父母（2 / 2）

小七点头，见我要拿走手机，赶紧伸手来墙，然后紧紧攥着我的手机喊着爸爸妈妈，哭了一会儿，才抬头问我，“他们会动，怎么不出来？”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给小七听，只是觉得心中对小七的怜悯更深了。看了看只有不到一米高的墙，在心中告诉谛方物立刻回来，有些话还是不能随便被别人听到。

很快，谛方物和银河就回来了，手里又拿了大包小包不少东西，看样子都是给我和文字的瞧个新鲜的，可惜我现在实在没心情理那些，只能辜负他们一片心意了。

看到他们，小五小七立刻就要下床跪拜，我将小七按住，文字也拦住了小五，心烦意乱地说：“不必拜了，他们不是你们主人。”

谛方物已经知道了大概，见我要把实话告诉他们，布了一个隔绝外人的禁制，笑道：“没错，事实上，这位姑娘是我和银河的主人，我们来自人类的世界。”

小五和小七显然没反应过来，“人类的世界？人类，不都是妖的奴仆？”小五问。

“当然，其实这个世界绝大多数地方都是人类的地盘，妖族已经被人类挤压到非常小的几个角落。”谛方物解释道。

就如同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有妖，也不是所有妖都知道有人的世界，人类奴隶就更不可能知道，在遥远的地方人类才是主人。

“算了，这都不重要，你父母叫什么？”我问小七。

“叫玲玲，大一。”小七说。

这显然不是两个正常名字，我无法从中判断什么，不过，一个人长得像可能是巧合，父母都长的一模一样，那……

小七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把刚穿上的衣服一一脱下，最后居然连内衣也没有剩下，直到他红着脸拽下内裤，我们才看见在他腰部下方刻着‘欧阳’二字，那是用刀深深划开肌肤后留下的伤疤。

欧阳，欧阳，欧阳是个小姓，姓欧阳，长得一模一样……

“我听三姨说，小七的父母是十七年前来的。当时他们全身都是伤，被好多大妖压着过来，后来就成了奴隶，每天跟我们一起干活，不过，主人对他们特别不好，他们总是做很多活，每天我们入睡后还会被单独拖出去鞭打。”小五告状似的说。

我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贝壳床上。我抓住了什么东西，用尽了平生力气紧紧握住，恨，恨意在我心中肆虐。

如果我父母真是为了救我心甘情愿在夙愿灯中死去，他们遵从了夙愿灯的规律，即使后来知道那一切都是巫马猜导演的，我也只是非常愤怒，但，如果他们真的是被凌虐致死……

我眼中不断出现我父母在牛族每天做繁重的劳役，被鞭打，被虐待的画面。

恨，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蠢如牛族也敢如此，主人，我们去灭了他们如何？”谛方物说。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让他冷静，或者觉得他只是开玩笑，而这次……

“不止要灭了他们，还要他们说出来龙去脉。”我脸色阴沉，大概是太过吓人，吓得小五往后一躲，不敢接近我。

“牛族厉害不？”文字问。

“最厉害的是一个五千年老牛头，当年第一个背叛我的就是他们。”谛方物看着我说：“我一个打他们一窝，足够了。”

“还有我。”银河说。

“还有我。”我紧紧咬着牙说。

“你们，你们……他们很厉害的，每一个都会妖术。”小五明显很担心。

“这样啊，那不如多抓回来几个牛头给镇灵学院送去当标本吧。”文字阴笑着说。

“我们今晚就走，牛族在草原上，先把小五小七送到镇灵局，然后我们去牛族，就在那等着那两个牛头回来。”谛方物说。

我点头，“重要的牛头不能杀，我们得问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不知道这件事又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联系到了妖族，但我知道，这件事的背后一定还有人，这个人可以利用整个巫马家族，也与牛族有联系，甚至可以控制牛族，是一个可以连通人类和妖族的大人物。

我用力按着头，试图让它不要那么疼，我们家只是个小家庭，我奶奶是很厉害，但那只是相对于现在已经没落的降妖师而言，在那些远古大能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而我在当年甚至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这样针对我？

我们说走就走，当晚就包下了一个小型潜艇离开了海市，第三天就到了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