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族（2）（2 / 2）

“这里奴隶死了是不会埋葬的，只会扔到草原里去喂狼。”小五在我耳边解释。

我心里一阵剧痛，也许是对他们还活着的希望吧，不过得到切实的答案后，我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毕竟十八年前我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忽然想到了一种最残忍的方式，我问牛族人，“是谁下手杀他们的？”

“是她！”牛山赶紧指着刚刚那个嚎哭的蛇族女子，“她是他们的主人，还有他们，都是她的儿女。”牛山又指着另外一男一女说。

“好，你们……”

我话还没说完，谛方物却抢在我面前出手，又是一人一下，要了他们的命。

“你干什么？”我有些愤怒。

谛方物没有立刻说话，他走回来握住我的手，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过来，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冰冷，这祭坛的风，太冷了。

“留着终究是祸患，难道主人想一辈子面对他们吗？”谛方物说。

我苦笑，是了，我刚刚就是想把虐待、杀死我父母的人带走，然后折磨他们一生一世，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就代表我也永远不能放下，每次见到他们，我都会想起在我和奶奶一起生活的时候，和文字一起胡闹的时候，我的父母在牛族受苦。

如此一刀杀了，倒也痛快。

我对宋青山说：“宋伯，这些牛族，就交给你们处置吧。”

宋青山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到我的话立刻应下来。

我闭上双眼，背过身去，听到了无数惨嚎，有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后来宋青山把牛族的尸体堆在一边，点了一把火，浓烟滚滚，又被宋青山控制着只在一个固定的区域燃烧。天快亮时，下起了大雨，茫茫草原，我们躲进牛族的石头房屋。

日出时雨无端的停了，几乎所有的痕迹都被大雨冲刷干净，草原又迎来一个清新的日出。

宋悦主动找了银河，文字带着郭洁去休息，李念初独自坐在一处高塔上吹着笛子，小五小七去找牛族的人类奴隶了，宋青山和宋情见大家都各干各的，也去搜刮牛族的剩余价值了。

我和谛方物又回到了那个祭坛，这里地势高，刚好能够看到日出。

我靠在他的肩上，事实上我们从没这么安安静静的在一起坐一坐，似乎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知道他的身份后，我对他对我的感情再也没有怀疑，从远古一路走来，我在历史课本上见过的尧舜禹，夏桀周幽，秦皇汉武，大唐盛世，在那些对我而言遥不可及的时代，都有一个人在执着的等着我，如果这都不能算是深情，恐怕，这世界也只是个无情的世界。

“主人还要继续追查狸猫一族吗？”谛方物问我。

我看着天边绯红的云霞，“我不知道，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你说他们到底得罪了谁，被这样对待？我奶奶一生虽然捉妖无数但从没有滥杀无辜，捉到以后都是以教化为主，除了无家可归不愿意走的几乎都被放了，我父母当年的本领恐怕还不如我现在，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那，主人可知道那些不愿意走的妖仆去哪了？”谛方物问。

“不知道，我奶奶的妖仆都长的歪瓜裂枣的，我看着害怕，我奶奶也从来不让他们靠近我，我奶奶失踪以后，我更加找不到他们了。”

谛方物苦笑着摇头，“这确实不好办，这件事我感觉不必着急，在等一等或许一切就会浮出水面。”

“不急，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急的。”我说，我嗅着青草的芳香，只要一场雨，就让修罗场变成了人间仙境，“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小七还没成年，我得把他养大；镇灵局还有那么多事，我得处理；还得帮文字和郭洁，不然我们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时候，我担心文字会偷听；还有银河和宋悦，我看宋伯不反对的样子，好歹他们都叫我一声主人，我得准备两份贺礼，我好亏啊，当时为什么要把宋悦记在我名下呢？这傻狐狸把钱都送人了，回头还得我这个穷鬼给她送礼。”

“主人，我们结婚吧。”

“算了，我现在有钱。”我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说完才注意到谛方物说的话，“你说……”

“我们举办一个婚礼，就像所有人类那样，你穿着婚纱，我换上西服，邀请所有亲朋好友过来，告诉他们从今往后我们是最亲密的两个人，这样你我都不再是无亲无故，以后我们可以领养几个婴儿，或者小妖……”

谛方物还没说完，我已经拿出了手机，打开日历，打断了他的畅想，“那你说，哪天合适？”

谛方物深情地望着我，我回了他一个微笑，我们拥抱的更紧一些，一切已经水到渠成，早已没有等待的必要，今生太短，又没有来世，如何不及时行乐？

太阳募地跳出来，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