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极道阿嫂:烈焰(2 / 2)
小流氓也没多逗留,拿了三个装的避孕套付钱就走了。
魏小江想,每次都三个……兄弟,你真的太弱了吧?
约莫凌晨一点左右,顾绍慕的车子走了。
魏小江哼着歌,心情不好不坏。
往后几天,基本天天如此,只要夜里他在,顾绍慕就在。
十五号那天,便利店发工资。
魏小江看着银行发来的工资短信,3500元,他琢磨着去找个酒吧喝个小酒撩个妹。
他始终对江牧云能不能对女的有反应很好奇,准备找个时机试试。
李向东看着一脸严肃的江牧云,小心地挪过来,“牧云……”
“啊?!”魏小江吓了一跳,他满脑子黄色废料,“有话好好说。”
李向东“嗯”了一声,古古怪怪地将背着的手伸出来,手里有个手机盒,“我……我……那个……”
魏小江看到了,“呵呵”一声:“你别是刚经过手机店,然后手机一块钱一个,你给自己买了一个,顺便给我也捡个大便宜吧?”
李向东猛点头。
魏小江笑了一声,“别扯淡。”
谁扯淡呢?李向东想,牧云现在笑起来真是又开朗又好看,“那你收下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推开,“不收。”
“别啊……”李向东急了,“现在谁还用那个诺基亚?”
“有啊,诺基亚VERTU,很多富豪必备。”魏小江耸肩。
“那是奢侈品,不一样,我的意思是,你那种塞班系统的手机。”李向东道,“你拿着吧,用来下个微信,玩玩微博什么的,别活得……别活得好像是80年代的老年人。”
魏小江一听,觉得甚有道理,“多少钱?”
“不要钱。”李向东看他松口,将手机放他这边,挠挠头发,“就当是……就当是……”
“多少钱?我现金给你。”魏小江拿起手机,反正他正好也需要,省的自己去商场买,“你不收的话,我今天就辞职。”
“这……”李向东感觉他现在的思路自己完全跟不上,“你别辞职这么严重啊,1999。”
魏小江点点头,嗯了一声,“等我会儿。”他出门准备去拿钱。
推开门外,就是顾绍慕靠在车边抽烟。
魏小江心里“哦哟”了一声,居然还蛮帅的嘛。
门开的第一时间,顾绍慕就转过来了,也不动,反正就傻乎乎地遥遥望着魏小江。
魏小江面目冷淡,眼神一晃而过,继续往前走。
他轻轻切了一声,看什么看,魏四少我风流倜傥,岂是尔等人渣能仰视的?
虚空中传来汉谟拉比的声音:“你自己,不也是一个渣吗?”
魏小江忽略语气中的讽刺意味,道:“你在这个世界出现的频率,有点略高啊?”
汉谟拉比轻咳一声,“前面的表现,让我担心你会寻死,我这是随时来关心你的身心健康,以确保任务可以安然无恙的进行下去。”
魏小江:“滚,能苟且活着,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取了钱,魏小江晃荡着原路返回,却见之前那个黄毛混混忽然出现,后头还跟着两个小弟。
魏小江扫了眼,心道:“这种垃圾还有小弟?”
黄毛见了魏小江,眼睛一亮,“哟——这不是便利店卖避孕套的帅小哥吗?”
“……”魏小江恨不得抬腿直接踹上他那张丑毙了的脸,他伸头一看,远处有个顾绍慕,突然打了个歪脑筋。
皇帝睁开眼,带着神色莫名的笑意看一眼他,颇具磁性的声音里倒是从容不迫,“走吧萱儿。”
话音落下,帘子被人从外面拉开,这一台折子戏也似正式被徐徐拉开帷幕。
英儿细长的手伸过来挽住魏小江的胳膊,请他下了马车,“娘娘冷么?”
魏小江轻摇头,挺着肚子望着夜空下的大理寺——他们绕过了正门,直接进了内院,而大理寺卿倪大人一如上次他来,照旧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侧。
他们是去见欧阳晟。
魏小江走得很是谨慎,他现在几乎用脚指头就能想到,皇帝早已如数知道上次他亲口对欧阳晟的话。
不过到底是英儿传过去,还是另有其人,倒也没办法立刻确定。
魏小江反握了一下英儿的手,英儿紧张地看他,“怎么了娘娘?”
“没事。”
尽管早已做好准备英儿是皇帝的探子,很多事,魏小江也是嘱常嬷嬷而特意避开英儿,但这多月的朝夕相处,感情日渐深厚,到底不愿意将人往最偏处揣度。
这就是上次的那间屋子,两列侍卫从大门出往两侧以人字形排开,黑衣铁甲的男人个个笔挺如柱,腰间佩刀手中执长灯笼,森严无比,却也诡异莫名。
大理寺卿亲自推开门,躬身请皇帝和魏小江一前一后进入。
上次魏小江来,没注意到,屋子里有个火炉,此刻正噼里啪啦地燃着烈火。
坐在火炉边的人,正是欧阳晟。
他头也没抬,似面前的人不是九五之尊,他开口了只对自己女儿道:“萱儿,冷吗?来烤烤火。”
魏小江感觉到皇帝牵着自己的手松了,他的手落下去垂在身侧,才慢慢走上前,轻唤了一声:“爹。”
欧阳晟抬着头,比之上次更为苍老,只是衣如新,他招招手,“来。坐在这里。”
魏小江顺从地坐到软垫上,果真是暖和多了,他转过头,遥遥看了一眼站在空空大厅里的皇帝,只见他盯着蹿起来的火苗,却长身玉立,纹丝不动,背后是从天窗里落下来的月光与冷风。
欧阳晟同样望着火光道:“古有人言,春风不愿度玉门,如今时节,玉门内外,恐已是朔风似冷刀。”
魏小江不知如何接下去,听皇帝阴沉地道:“驰骋玉门关外,与囚死京中方寸之地,左相难道还没有想明白吗?”
魏小江缓缓转动脖子看向皇帝,却见皇帝也紧紧盯着自己,他来时,皇帝说——帮他一个忙,难道是劝欧阳晟离开?
“明白?小老儿如今才是明白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人诚不欺我也。”欧阳晟拂袖,对着火焰掸了掸手,风吹火光闪烁,人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皇帝缓缓踏步而来,站在魏小江的身后,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眼下都齐全了,左相还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欧阳晟浑浊双眸瞪住了皇帝,“后生可畏,当年先皇带你来见我,少年英气,难掩锋芒,我一眼就知你有朝一日可以执掌朝政,比之先皇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惜啊,权谋权谋,有了权力便有了谋虑,我和骆柏年,从先皇之初辅佐你左右,伴君如伴虎。如今我为阶下囚,骆柏年亦成叛国罪臣,你还有什么好咄咄相逼?”
他对着自己的女儿,言语之间少了尖锐,反而有种说不尽的哀伤和无奈,“我甘愿只身赴黄泉,以死成全我的一世英名,怎么,难不成还死不得?”
火光映在皇帝的脸孔上,扭曲的火苗像是怪物,他淡淡地道:“兴庆二年,西北大旱,骆柏年亲自赶赴西北镇压流民,期间贪污朝廷百万粮饷;兴庆六年,朕大寿,方来贺,进贡珍宝无数,其中一对天山玉如意,成为骆柏年的私藏;一颗夜明珠,落入骆柏年么弟之手;兴历年,太子重病,骆柏年以此为名笼络天下名士,敛财无数,何以千万记?若说,这些都是小事,自比不过他鞍前马后随先皇打下江山,亦在本朝劳苦功高,但前年起,私通镇北王,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