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舒心(2 / 2)
玉荷飞快地朝厨房跑去。
李氏吃罢了饭,人又精神许多,靠着被子不想躺下。
可儿便拿了帕子浸了温水,“娘,闺女给您擦擦脸。”
擦完了脸,可儿把帕子放到盆里。
李氏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看闺女,“闺女,你这一晚也没睡好,快回去睡一会儿去。”
可儿笑道:“娘,我不困,昨晚睡了的!”
说到此,她脸微红。
在沈郁看来,甚是娇媚!
“不过,我得回房去换身衣裳,先让我哥陪您一会儿”
沈郁的遐想还没开始,她已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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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因掌管着府里事务所以不能时刻守在外面。见玉荷玉兰早早的就来献殷勤她心中讥笑。
面上却是一副充满关怀的嘴脸,“玉荷玉兰,你们也累了,快回房休息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送了饭菜,多少吃些,才有力气侍候老夫人呀!”
玉荷玉兰早早起来化装打扮,又在李氏门外站了一个多时辰,早已经脚软腿痛了。
“好吧,反正老夫人也用完早饭了,一时用不着咱们,回去吃饭也用不了多久。”
玉兰对玉荷低声道。
待二人离开了,春燕守在了门外。
若处处让她们二人出头,那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姨娘还有什么脸面。
“福儿,娘忽然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怎么想。”春燕忽然听到李氏在跟沈郁说话。
“娘,您说便是。”
“原来,娘以为你没个正经营生,也不踏实种田,不放心让可儿跟了你。可如今娘见你出息不少,同可儿倒般配了!”
春燕一听,掂起脚从门缝里望去。
只听沈郁缓缓道:“娘,可儿是很好,只是儿子觉得她做不得儿的媳妇儿。”
“你看不上她?”
“那倒不是!”
李氏喘了一口气,“你说说看,娘听听在不在理。”
“儿子想娶一个能当得了家的女子。可儿她……”
“娘懂了,你是觉得她是小户出来的,跟娘一样不会撑门面。”
“娘,您说什么呢?”
“听你这么一说,是娘想歪了,你和可儿不般配!”李氏一摆手,“可儿心眼实,也得找个实诚汉子,不能找你这样的!”
李氏瞪了儿子一眼,侧了身子躺下了。
“不过,你得答应娘,日后得护着你妹子,让她舒心。千万别让她受憋屈,娘心疼。”
李氏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又睡了。
沈郁给她盖上被,口中悠悠道:“儿子怎会让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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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燕怕沈郁发现,转身回了中院。
刚想回自己的屋子,心思一转拐到了玉荷玉兰的屋里。
“春姨娘,大人有事吩咐吗?”
玉兰急问。
“没有,老夫人睡下了。”
春燕吐吐吞吞的,玉荷觉得她肯定有事,“有话就说呗!”
她二人一向得宠,不觉得春燕比她高一截。
春燕笑了一下,只是有些假。“日后咱们得对大小姐敬着点,方才我听老夫人的意思,想让大人纳了她。”
“她是老夫人的干闺女,自然比咱们身份高,大人都怕她去老夫人那告状,何况咱们。”
春燕小心地观察两姐妹。
“哼,看着像个痴傻的,原来是装的。若是不愿意给我们首饰,不给便罢了。她却便给了,然后再去告状。日后跟这种人在一个院子里,恐怕不得安生。”
玉荷想起自己挨罚的事,心中更恨。
“我最怕的,是咱们大人不允咱们有子嗣。”
春燕提醒道。
玉兰神色落寞,“谁让我们命苦,当初被卖时,就被灌了绝子药了。”
玉荷听了,狠狠道:“咱们没孩子,她也未必会有!”
“嘘!你少说胡话!”玉兰忙堵她的嘴。
春燕一笑,轻声道:“她这是气着了,你快劝劝,我还有别的事儿,先走了。”
李氏的病虽说见好了,可依旧在屋里养了七八日才好利索。
眼见她彻底恢复了,沈郁又把郎中请了来。
“老夫人已经完全好了,日后只要少吃不易克化的食物就好。”
郎中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福儿,你让这位大夫给可儿也查查,我看她今日脸总是红通通的,人也没精神。”
李氏对儿子道。
沈郁一听,转头看可儿,他这两日去衙门办差,倒是没注意可儿。
他娘这一提醒,他才发现,可儿怎么没精打采的?
于是留下郎中,请他为可儿诊病。
可儿有点蔫,“娘,我没事,可能困的。”
“听娘话,把手伸过来,让大夫看看。你不是说这个大夫是神医吗!”
可儿憨笑,老实地把手伸出来。
郎中本以为她年纪轻,没什么大病,所以甚不在意地切脉,并未问诊。
可发现她脉深而沉时,神色肃然起来。
沈郁盯着他的眼睛也睁得大了!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这位夫人是您……”
郎中看向沈郁,想知道可儿是什么身份。
“舍妹,因丈夫去世,回来陪我娘。”
郎中一听,眉心微皱,略一顿后,道:“这位小夫人生了病,不过老朽才疏学浅,无法医治,还请另请高明。”
说完拎着药箱就往外走。
沈郁抬腿跟了出去。
走到院中,方拦住老郎中,看着他冷声问道:“因何故弄玄虚?快快道来。”
郎中这才想起,听说这人是位四品的官员,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并非老朽故弄玄虚,只是那小夫人中了绝嗣的药了,实在是小老儿解不了啊!”
“你说什么?”沈郁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拎起来,双眼瞪得有如铃铛。
郎中吓得双脚脚尖点着地,声音发颤。
“依我诊来,这小夫人是中了绝子药了,就是近日中的。你若赶紧查,说不定能查出来是何人下得手。”
沈郁抓得更紧了,“你说,可有解?”
“有解,有解,大人莫急!”
“你若骗我,我灭你满门!”
“不敢不敢,此药可解,只是得费些时日。”
沈郁突然放下他,阴沉着道:“三日后,你再来!”
郎中说了句“告辞”后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