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2 / 2）

之后哥哥又回来过两次，第一次教了他另一套动作，感觉比上次的难，有几个动作第二遍才学会，而且动作还比上次多；除了这个，哥哥还给他带了很多书，让他跟着网上下载的教程学。第二次回来，哥哥检查了他的进度，给他换了一批书，然后带他出了院子，去郊外爬山，那是他有记忆以来，除了去医院，第一次离开这个院子。

爬山的时候，都得靠自己。哥哥说他要是爬不动了就可以歇歇，但是一定要自己爬到山顶再下来，山一次比一次高，他每次都成功爬到了山顶，只是有时候会赶不上日出、或者下山时已经天黑了。其实，他觉得爬山的时候，哥哥比他还要累，每次都流很多很多汗。

后来，哥哥还带他去看云离江、去观赏蜘蛛湖，叶彦知道了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他的屋子、明泉路的院子，而是很宽、很广、很奇妙，每个地方都互不一样，就像他爬的每一座山都有不同的形状、不同的上山路、不同的景色。

已经十一月了，这些天叶彦一直在想之前张妈还在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她说生日应该有重要的人陪着过，她会和儿子、儿媳一起陪着她的孙子庆祝生日，给他做生日蛋糕、带他出去玩，但之前他没有什么重要的人，并不觉得难过，这次却希望哥哥能陪他过生日。他不想出去玩，只是想哥哥陪着他，如果能知道生日蛋糕是什么味道就更好了。

但他的生日在十一月底，那时候正是期中，哥哥还在学院里，不能陪他，叶彦有些失落地迎来了自己5岁的生日。

他如往常一般起床、洗漱、跑步、训练、学习哥哥安排的课程，然后是吃午饭。叶彦取出剪子，修剪起他能够得上的枝条。其实院子里的植物，他一般一到两个月才会修剪一次，上周才剪过的植物并没有多少可供他雕琢的地方，不一会儿，叶彦停下，开始发起了呆。他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好慢，太阳才刚刚才过中天，慢慢往西移去，跟他刚开始剪的时候，位置没有变动多少。

神情有些恹恹的叶彦，突然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那是哥哥特有的步调。“哥哥！”虽然觉得不可能，叶彦还是下意识地叫出声。

转头发现真是哥哥回来了，叶彦整张小脸都明快了起来，手里的剪子还没来得及放下，已经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喊：“哥哥你回来啦！”

顾云迷记得今天是叶彦的生日，他特意请了半天假从青云园回来，让文叔带着去买了生日蛋糕，刚进院子门就听见叶彦的声音。

进了屋，顾云迷将蛋糕放下，让叶彦把剪子放回原处，照例开始询问他的生活状况和学习进度，叶彦条理清晰地作答，注意力却没有往常集中，因为他看见哥哥放在桌上的盒子上面写着“生日蛋糕”几个字，他的心情已经快飞了起来！

察觉到叶彦的眼神，想着今天是日子特殊，也没为难叶彦。本来准备天黑后再吃生日蛋糕的，但看着叶彦迫不及待的样子，顾云迷停止了问话。

“自己拆吧。”顾云迷发话。

叶彦眼睛变得更亮，欢快地动起手来。

没有什么精心的布置，但叶彦在顾哥的一句“阿彦生日快乐！”中、在蛋糕甜甜的味道中心满意足。生日蛋糕确实很好吃，比他想象了很久的味道还要好！张妈说的没错，生日确实需要最重要的人陪着过！

他以为，以为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过生日的，但这次，他有哥哥陪！

遗憾的是，新年的时候哥哥不在家，他去祭奠母亲了。

他的母亲也去世了，但他从没有去祭拜过她，之前父亲从不让他出现，连墓地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哥哥不在的新年没有什么意思，叶彦晚上只吃了一小碗饭，就回屋睡觉了。翻了一年，他又长大了一些。

5岁的叶彦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样的日子，这段时间，他基本没有生病了，反而发现哥哥老是咳嗽、有时还会发烧、而且精神不好，他知道生病很难受的，每次都担心地看着他，哥哥安慰说他自小就这样，只是咳嗽而已，也不严重，养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