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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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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郑徽一直同萧媺说话,贺清时要忙着应付郑恽,也没空插话,至于卢照宛,偶尔也会同萧媺说两句,如此,便只有郑晏一人,安静得有些格格不入。

用了一些饭菜,他便放下筷子,身后的小厮见状,忙走上前。

郑徽注意到他的动静,忍不住问道:“晏儿,你吃饱了吗?”

“嗯。各位慢用。”

郑徽暗暗叹了口气,她知道,能让晏儿答应今天出来用饭已经实属不易,也没敢再奢求其他的。当下便对他身后的小厮道:“将少爷推回去吧。”

郑晏离开后,席间竟也安静下来。

郑徽愣了愣,回过神来,端起面前的酒杯,对萧媺道:“我敬公主一杯。”

郑恽也有样学样。

接着是卢照宛,不过她伤还没好,只能以茶代酒。

最后只剩下贺清时。

萧媺望着他,乌沉沉的眸子透着水气,眼角眉梢有薄红一片,耳垂更是,红得几欲滴血。

贺清时眼神微暗。

萧媺勾唇:“本宫等了这么久,贺大人竟是不打算敬本宫一杯么?”

贺清时无奈道:“公主,你醉了。”

“本宫没有醉!”

贺清时站起来,对席上三人道:“贺某看公主已经有些醉了,正好顺路,贺某便将公主送回去吧,就不打扰几位的雅兴了。”

说完,他走到萧媺身边,将人搀了起来,萧媺也不挣扎,乖乖倚在贺清时肩头,就这么被扶了出去。

郑徽看着两人渐远的背影,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事啊?”

郑恽摆摆手:“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事?”

卢照宛低头,自顾自又呷了口茶:“贵府这酒似乎有些烈?”

说到这个,郑徽便打开了话匣子,她抿了一口,答道:“我听说长公主素来好酒,故才特意命人将我们府上这坛埋了二十多年的春枝雪挖了出来。这酒取的是初春时候花枝上最尖上的一点雪,集了多少人力才得了这么一小坛,”说话间,她脸上还隐隐露出点心疼之色,不过很快她又道,“但既然是长公主,也算是值当了。”而且,还远远不够。

长公主对他们郑家的恩情,哪里是这么一坛酒能抵消的。

如果不是她发现了卢照宛,发现了那支箭,郑家现在,说不定已经陷入什么困境了。

郑恽附和道:“是啊。不过这酒,确实是烈。初时入口不会觉得,但是回味绵长啊。卢公子感兴趣么?”

这便是明知故问了。

卢照宛现下还伤着,生冷辛辣酒是一样不能沾。

她摇了摇头。

郑恽看向郑徽:“你也不会喝,差人把这酒给长公主送去吧。”

**************************

这酒好不好贺清时不知道,吸取了上次同萧媺喝酒的教训,方才在席间他是一滴也没沾。

不过醉人倒是很显而易见的事了。

刚刚还嚷着自己特别清醒的人已经靠着他肩头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走到门口时,他装模作样地迷茫了一会儿,才将人扶到有公主府标志的马车旁,对车夫道:“你家公主醉了,本官现在将她扶上去。不过,原先等在郑府门口的马车不见了,不知小哥可否捎带本官一程?”

到底是公主府的车夫,对王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认不完,也是知晓当朝首辅的。

听见这么大一个官还这么谦和地称呼自己“小哥”,车夫搓了搓手,不过下一刻又反应过来,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贺清时道:“我与你家公主也算有些交情,小哥行个方便,你家公主知道了不会怪你的。”

车夫斟酌许久后,还是点了点头。

看见他似乎有些吃力,车夫也不敢搭把手。

毕竟人家扶着的,可是金尊玉贵的长公主。

等终于把人扶了上去,贺清时轻轻呼了口气,只静静看着已经睡熟了的萧媺。

她靠在车厢上,脸颊绯红,睫毛如同鸦羽一般,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似乎睡得不怎么好,她皱着眉,嘤咛了一声。

就这么轻微的一声,差点把贺清时吓得没了魂。

等看见她蹭了一下眉头又舒展开,他才放松下来,不禁暗暗嗤笑自己,分明没做什么事,怎么像做贼一样紧张?

马车里光线并不明亮,两边的帘子还是很厚实,垂在车窗外,也不会轻易被风吹开。

他缓缓凑过去,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离得近了,他甚至可以看清楚她脸颊边上,细小的绒毛。

再往下,是她通红的耳垂。

她一向喜欢戴耳饰,每次在各种诗会花宴上看到她,她的耳垂上,一定会有一副耳饰。

有时候是绿松石,有时候是红宝石,或者翡翠,珍珠,从来不重样。

她有时候转过头,或者走路,两侧的耳环就会轻轻晃动,交映生辉,更衬得她风情万种,一笑生花已经不能比拟她的美。

但是在这美色之下,更动人的还是她这个人。

无论是什么模样,是什么性情,只要是她这个人,他就一定会深陷其中。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了。并且已经放弃了逃离。

他慢慢靠近,然后低下头,在她耳垂上落下一吻。

一触即分。

他叹了口气,看着她陷入沉睡的容颜,将手伸过去,贴在车厢壁上,好让她能舒服些。

萧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的。

在此之前,她也没想过自己竟然还有马失前蹄的一天。

而且还是当着贺清时的面,这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然而她还没震惊多久,就发现自己挨着的,似乎不是车厢壁。

因为比起冷硬的车厢壁,这种触感柔软了许多。

被这个问题困扰得难受。

她坐起身子,转眼却看见贺清时,还有他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收回去的手。

几乎不用犹豫,她就已经能想到事情始末。

再联想到自己前不久还误会了他,萧媺也觉得有些羞愧起来。

因为她发现,比起旁人,她对贺清时似乎是有些刻薄了。

难为贺清时还能这样对她。

正当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贺清时垂着眸子对她道:“公主醒了就好,回去莫要忘了喝醒酒汤,微臣并非有意上公主的马车,只是起先微臣府上停在谢府门口的马车,不知怎的不见了踪影。微臣这就告辞了。”

萧媺呆呆地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身影,忽然开始反思自己对他是不是刻薄得有些过分了。

贺清时回府后,便吩咐管事从账房支二十两银子赏给今天驾车的车夫,又顺便出门去了趟大理寺,得知邵晋这两天一直在愁眉苦脸地整理卷宗后,大手一挥又让人将近来十年里剩下的一般给邵晋搬过去。

邵晋也没法,只能苦哈哈地接下。接完之后,还是没忍住暗地里骂了声萧琮。

虽自古内阁首辅与大理寺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关系,可是谁知到了萧琮这里,他竟然吩咐贺清时兼管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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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晋:你们玩政治的,心真脏QAQ

啊……强迫症终于感到舒服了一次!要饿死了,狗作者要去吃夜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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