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如来（2 / 2）
珠帘外 ，不同于明炜和李凤儿母子俩闹得很僵，齐銮把妹妹齐玫教训一顿之后，两个人还聊起了家常，因为妹妹虽然胡闹，但是明显帮了他，阻止了太后垂帘听政的计划。
齐玫一眼看到高小怜和明炜出来，就问：“均王妃，你做什么去？”
高小怜说：“陛下说去御花园逛逛。”
齐玫一下子变了脸：“你缠着一国之君算怎么回事呢？你想让满朝文武都知道，婶婶和侄子不伦？你想他们上奏折闹着废帝？”
那边齐銮也道：“陛下，您刚刚登基，主少国疑，大臣未附，民众不信，邻国觊觎，尤其是咱们马上就要着手削藩？您这个时候受人口实，那就是自寻死路！”
他想说的严重一些，却触犯了明炜的禁忌，“什么死呀死的，太傅说话真不吉利！”
但是他暂时打消了得到高小怜的想法，毕竟，真的时机未到。
“那朕就在这里问你好了，高尚仪，有传言说你是高世攀的亲生女儿，这是真的吗？”
高小怜心想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么快传到皇帝耳朵里，就回答：“不知道啊，反正我打从记事起，就在您十四叔身边了，常常收到高丽国东平君的信，他信里问女儿你在表哥身边过的好不好？由此我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后来他又千里迢迢来看过我？”
明炜挠挠头，就算现在写信去问高丽国东平君，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欺君之罪他担不起……
只是他异常失望，要是可以确定是高世攀的亲生女儿，就可以命高世攀到大理寺状告均王幼拐，那照大秦律就应该判高小怜回本家，那她就不再是均王妃……
他摇摇头，美丽绝伦的小仙女明明就在眼前，可就是吃不到嘴里，急煞人了。
想到这里，眼睛里面含着一泡泪，沉痛地说：“高尚仪，朕必须娶皇后，礼部已经把婚礼安排到日程上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高小怜急忙摇头：“岂敢？”
齐玫撇嘴说：“陛下，她有什么资格介意？她也是有夫之妇？残花败柳？你不知道你十四叔是怎么干她的……”
话没说完，高小怜脸红透了，又羞又气，“齐玫姐姐！别说啦……”
就连明炜都脸红，他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而且每夜都宠幸宫女，可是听到了叔叔和高小怜
的房中事，竟然激发一种奇异的感觉……想杀人，杀很多人，发泄他那发疯般的嫉妒！
“那啥，陛下，反正你后宫美女如云，个个都是完璧之身？所以离这个败家娘们远一点儿！”
齐玫苦口婆心地劝，可是明炜一句听不进，只是痴痴呆呆地瞧着高小怜的羞态……
太医出来了，几个人都问怎么样。
太医表情轻松，“太后娘娘一切如常 ，只是浑身无力，心绪不宁，老臣给她服了清心丸，再观察观察。”
明炜和齐銮互相看了一眼，均想：当然没病，只怕是昨夜嫖风累着了……
这时候奉茶宫女过来奉茶，明炜掀翻她手里的漆盘，扣到地上，啪！杯具全都粉碎，热茶点心狼藉。
吓得所有宫人过来跪在地上，明炜扯着嗓子道：“太后病重，没有朕的同意，她不能出慈宁宫半步！”
“是，陛下！”
皇帝又摔又砸，和太傅拂袖而去。
里面李凤儿却挣扎着穿好了常服，梳好发髻，坐着凤辇再一次出宫了，明炜翅膀还没硬到可以软禁她的地步。
离开太后身边，高小怜就危险了，所以以后只怕要常住慈宁宫，齐玫半路上下去回府取一些衣服。顺便再去照料均王府。
高小怜跟着太后到了护国寺，两个倾国倾城的大小美女联袂而来，护国寺的和尚恍然觉得天上的仙女下凡到人间了。
正殿里上了香。
主持引着二人到罗汉园。
园子不大，里面植满罗汉松，庄严肃穆，靠西假山瀑布旁边，有一排棋室，中间的一间，纸门开着，看到空如大师正在里面，盘膝而坐，全神贯注和护国寺方丈空镜大师下棋。
李凤儿知道，他下棋不能打扰，即使她是太后，可是看起来他们刚下不久，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但她还是决定等，太阳总算是露脸了，虽然面目模糊，就在这园子里且逛逛……
没想到高小怜直接跑进去，一把糊了棋盘，扁着小嘴巴，眼泪滑过胭脂痣，艳丽无比。
空如慌了，“出了什么事，表小姐？”
高小怜却不理他，对着空镜大师抽抽嗒嗒地说：“我搞不明白，如来为什么叫如来，他为什么不叫如去？”
空镜大师笑起来，“表小姐，他也叫如去啊？”
咦？高小怜愣住了，接过空如递过来的雪白帕子擦眼泪。
空镜大师道：“梵文一语双关，既是如此而来，也是如此而去。汉文翻译成如来，吐蕃文翻译成如去，各自取了一半的意思。”
“如来就是如去，那么走了的人会再回来么？”高小怜问。
“知道表小姐哭了，他怎么会不回来？”空镜大师艰难地站起身，“您可救了老衲的命喽，这盘棋，能把我老腰下断，这两天多雨，我风湿犯了。”
高小怜自小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这是布施，咱们出去晒太阳，你给我说一万遍他一定回来。”
空镜大师：老衲还是留在这里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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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镜大师走了，他的位置由李凤儿顶上。
李凤儿匪夷所思地问：“高小怜粗暴地打扰了你下棋你居然不生气？”
空如端起茶喝了一口，低头道：“她从三岁起，就那样，所以不光是均王爷一个人陪着她长大的。”
李凤儿更加匪夷所思，“看样子你很紧张她，可是她自幼名花有主？”
“她自始自终只爱着均王爷一个，生死不变！她若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我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李凤儿庆幸自己用高小怜做为开场白，“我也只爱均……”
还没说完，空如粗暴地打断，“太后娘娘，您要是也这么说，就太无耻了！”
噢，李凤儿苍白的脸浮上一层红晕，身子一阵热一阵冷，直奔主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均王之间是清白的，我被人下了蛊，你快救救我？”
说着，眼泪滚滚而下，她只觉得空如是她最后可以依靠的人。
空如看都没看她的泪，只顾着收拾旧山河，把棋子分颜色放进黑白瓷罐里，“你还是找个苗医看看？贫僧只是个和尚。”
李凤儿连一条安慰的手帕都没等来，因为空如唯一的帕子，已经第一时间给了高小怜，和尚身上只有一条帕子，因为他不是花和尚……
李凤儿只能拿自己的帕子擦泪，“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嫌我蠢笨，你说，明炜好不容易坐上皇位，我这个做母后的应该帮助他治理好国家，国富民强，才能完成四海一统的霸业，我不过是中了蛊，我还有机会？我还可以再谋垂帘……”
“太后娘娘，”空如再次打断她的话，“一个女人蠢笨也罢了，只要贞洁，那何尝不是可爱的单纯？可是你，昨夜不拒绝西宁郡王妃招均王入辇，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心里清楚？像你这种一有机会就想给小叔子投怀送抱的女人，让我感到恶心，也就是我出家了，不然，我一火铳轰碎你的脑袋！”
啊！李凤儿吓得尖叫，没想到空如是一个感情洁癖……他好像被不贞洁的女人狠狠刺伤过……
外面一直轰隆隆打雷，雨唰唰下起来，一会儿，就看见高小怜拉着空镜大师的袖子，两个人淋的半湿，气喘吁吁跑进棋室，“唉，为什么又下雨了？”
空镜大师兀自说：他一定会回来！第八千九百七十九遍……
高小怜跑到空如旁边说：“空镜大师多傻呀？他要是不念第多少多少遍，他早念完了。哈哈哈！”
空如低头握着棋子：“他不是傻，他在笑你情痴……”
高小怜忽然捂着脸，“别念啦！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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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王龙归大海，从此，成为了悬在朝廷头上的一把擎天之剑，是皇帝噩梦的开始……
显德元年九月，皇帝迎娶大表姐李菀之，立为皇后。
皇帝在凤鸾宫大婚。
善姬在永延宫围产室生孩子，生产顺利的简直像种地干活的农妇，从肚子疼到生下孩子，一共一个半时辰，一举得男！
高小怜和齐玫从慈宁宫刚刚赶到，就看到孩子已经洗干净，被抱出来了。
“呦，秀秀气气的，就像善姬？”齐玫接过孩子，逗着，可是孩子一直不睁眼。
高小怜进围产室看善姬，笑道：“你也太厉害了，我正担心你第一胎，不知道怎么疼呢？”
一旁的稳婆笑道：“第一胎这么顺利的少见。主要是胎位正，娘娘围产期走路多。”
高小怜端着鸡汤喂产妇喝，善姬疲惫不堪，但精神很好，喝了一口鸡汤，幸福地说：“姑姑，明年您十九了，也可以生小娃娃了。”
高小怜摇摇头，怎么可能有孩子啊？
善姬道：“您知道迷宫吗？迷宫中央有一棵千年杜鹃树，美的不可思议，我就是在那树下许的愿，才有了宝宝的。姑姑你也去试一试？”
高小怜心想，我去了，那树会不会揍我一顿？我在离它二丈远的地方挖了一条密道，当初内帑库的钱，就是从那里转运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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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注：如来释义原创：淦喻成 大小千
2.双更了，但还是要隔天。忙不说还重感冒惹≥﹏≤，惹来基友关心：据说傻子是不会得感冒的？我：我去！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