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一章---------第四四0章（2 / 2）
“王、王！？？”虎哥颤抖着嗓门儿激动地喊了起来，带着浓重的哭腔。
对面欧文见到这三个后，一直平静的脸上露出了诧然的表情。
怎么可能！？刚刚那么强大的能量爆炸，他们又不能躲避，怎么可能还平安无事？！
“……你们好像都忘了吧！”欧文的身后猝不及防地冒出了个声音，就在他的耳边。这位年轻的王身形为之一凛，表情变得僵硬刻板起来。
他没有回头，不敢回头！
以他如今的实力，竟然会让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三米范围之内，这本身已经足够震慑住他了。
他知道后面这个是谁。当年那个他曾经抱过的小婴儿，古家那三个怪胎躲起来就是为了他
的那个奇怪小子——古小研！
古小研站在欧文的正后方，探头看向对面那些狼狈的自己人，“不是说了，我是当家的吗?怎么你们一个个都不等我，自己就随意做决定了？”
虎哥他们还是懵逼的，不敢相信那原本应该在几十里地之外的小老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还，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对面那位王的背后。
古家的爸爸们却是心虚的很，有点儿不敢面对自家儿子。
刚刚要不是儿子在大爆炸发生那一刻将爆炸和他们吸进空间里，利用空间分解吸收了那强悍的能量风暴，他们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吧。现在儿子还没来得及和他们算账，不过这小子心里门清，肯定会秋后算总账的。
为今之计只有好好地示弱了！
口作者闲话：
第四三六章各自的角度
古小研慢悠悠地伸出一只手去，目标直指欧文的后背。
欧文在感觉到他有动作的那一刻，身形突然化作一道残影，只那么一晃人已经消失在空气中，再度定睛，对方出现在了自由市场左侧半坍塌的围墙之上，戒备地看着古小研。
古小研微微歪了下脑袋，冲他咧嘴笑笑，“我没打算做什么的。”
正是因为没打算做什么才更气人。欧文意识到自己本能地在提防他，说明他潜意识地把这人当成很难对付的敌人，这已经让他难以接受了。
他从彻底进化成王者之后，便没有再有过主动躲避的姿态。
看着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小子，欧文那双金黄色的瞳孔中有一些缅怀的情绪悄然滑过。
如果他的宝丫不死的话……也有这么大了吧！
古小研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你还在想着那个死去的女孩子呢。”
欧文眼神重重沉了下来，想起了不久前自己通过手下的眼睛与其对峙时，这家伙嘴里说出的那句话，周围的空气炸了开来，“你还敢跟我提她！？”
“为什么不呢？”古小研还是冲他微笑，“她杀死了那么多无辜人，自己把自己推向了死亡之路，还不许别人提他吗？”
“是你！你杀了她！”欧文的口气有些不稳，“我一直在寻找到底是谁害死了宝丫，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似乎觉得光指责古小研不足以让自己平息愤怒，他又含恨地看向了古镜他们，“还有你们!!我一直以为你们疼过她，养过她，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的，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狠心，连一个自己亲手抚养过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古镜他们三位并没有任何神色上的波动。对他的指控并不放在心上。
当年，古小研动手杀宝丫，他们是赞同的。那个孩子……留下只会祸害更多无辜的生命。他们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这让欧文更加愤怒了，“这些年来我对你们只是有所怀疑！当年从城里逃出来的只剩下三十来个进化种，没有一个说得清楚宝丫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只是怀疑……'『不疑过你们是不是从中插手导致了她的死亡。但我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你们不会那么残忍！你们……哈哈哈，你们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地辜负我的！”
“是，都是我们的错！”古镜扶着欧雷，此刻即便是狼狈的他的神色也是正义凛然的，“当年，我不该把那个小姑娘交给你。你说我们残忍，那么，是谁把她培养成了一个恶魔，谁让年纪轻轻的她双手沾满鲜血？她一个小丫头不懂什么，你难道还不懂纵容她做的到底是什么样恶毒的事吗？”
“住口！”欧文怒声咆哮：“她是我的女儿，我们是进化种，我们出现在这个世上必然是有理由的，必然是要取代你们这些弱小的低等生物，站到食物链最顶层的……她杀一些低贱的猪猡有什么关系！恶毒……你们才是恶毒的，你们一家明明都不是人，还处处帮着那些低等生物和整个大环境作对，和我作对，你们才是最坏，最狠毒的！”
大概觉得自己声音太大有些影响形象，这位说着说着音量就压了下来，并且很快就恢复了最初的冷静。
他没有错！作为一名王，作为拥有绝对实力的强者，他不认为自己带领种群做的这些是错误的事。他也是在为自己的族人们着想，和那些辛辛苦苦地与天斗与地斗，与环境斗，妄图挣扎着生存下去的人，没有区别！
从这家伙的几句话中，在场的家伙们自然听出他已经深度走火入魔了。
“自己想生存无可厚非，但不能因为自己要活，就否决其他人活下去的价值！侵害对方活下去的权利。”古小研轻轻地摇头，“你所仪仗的无非是自己的利爪和獠牙而已。”
“废话少说！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这不是他们人类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吗？他们人类不也做着和我们相同的事吗？他们欺辱那些比他们弱小的物种，剥夺人家的生存权利，甚至将它们种族绝灭……他们才是一切罪恶的衍生者。我们不过是跟着他们做一样的事罢了！”
虎哥他们听到这位掷地有声的话语，心中也是有所动容的。
“我知道你们会反驳我什么。”欧文不屑地笑出声来，“不就是觉得人有思想，是高级生物吗？那我们呢？我们也有思想，比他们更高级，我们以他们为食，站在比他们高的层面上，不是符合他们口中说的进化理论吗！？哪怕如今我们崛起了，存在了……那些人还是想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抹杀我们。他们自以为自己崇高、容不下我们这些怪物拥有思想和意识。他们又生性胆小懦弱，害怕被我们引领支配……这难道不是人类至上的思想在作对吗？？凭什么！凭什么到了如今这个世界，他们这些弱小的家伙们还妄想至高无上，我们这群进化种想要取而代之就是邪恶的，该死的！”
不得不说，欧文的口才比以前好太多。想法也比以前变了不少。站在他的角度，他的说法……代表了他的正义。
古小研从来不认为人类至高无上。也从来不觉得人会是一直站在顶端的生物。只是，无论什么样的生态环境下，都会有强有弱，有蚕食有躲避，食物链从低至高的存在方式是不会改变的。纠结于这些，没意思。
“你口口声声质疑人类的生存方式，指责他们剥夺压迫其他生命体的存活空间和生命价值。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做的和你口中说的邪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古小研再度摇头，“你也在掠杀他们、剥削他们、灭绝他们……你所持的理念也仅仅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比他们强，自己高于他们而已。”
古小研停了下来，有风从他的两边吹过，掀起了他的头发和衣角，“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比他们高级，其实在我看来，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毕竟，你们都曾经是人。人的劣根性你们都拥有，人的美好……我希望你们也能领会。”
“住口！”欧文再度发怒，“人那种低等的臭虫怎么能和我们比！？你不要强词夺理，我说的都是对的。你不过是在为他们狡辩罢了。”
“看看……这又是你所表现出来的和你口中的人，相同的地方。”古小研嗤笑出声，“永远只看得到自己！”
“欧文！放下你心里的不平吧。只要你愿意，大家可以一块儿和平地生活在这块土地。”欧雷正希望自己能舌灿莲花，说服这位，“杀戮、掠夺、侵略……只会让矛盾越来越深，会把大家好不容易建立的新生活新世界再度毁灭，堕入黑暗。”
“那就全部灭绝就好！”欧文压根听不进去，“所有的人和僵人都变成我的同类，我的附
庸品。我们进化种的世界等级森严，架构清晰，忠诚和信用度都比人高……我们一定会把这个世界建设的更加完美！”
古小研听到这里，眼角抽搐了好几下。这家伙果然是抱着‘种族灭绝’的想法来的。听他的口气，好像已经掌握了能够将人和僵全部改造成进化种的方法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你所谓的完美，就是大家都按照你的想法生存吗？没有自我，没有自由，没有意识和信念……”虎哥突然站出来大声说道：“那样的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乐趣，有什么价值和意义??我们都是设定好的机器，没有情感，没有沟通，没有矛盾也就没有进步……最终整个世界都只是你一个的玩物而已。这也能叫完美？”
虎哥的声音穿透力并不强，但却让刚刚有些迷茫的他的手下们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是啊！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们宁愿像现在这样，虽然不被其他种群所接纳，但他们能够自在地过日子，高兴时能大块儿吃烤肉，伤心时能一起喝闷酒，身边有相互扶持的同伴，身后有延续下一代的小崽子，未来……未来有苦必然也会有甜，也会有酸辣涩香……各种滋味
“从来不会有任何东西是完美的。不要妄图去构建完美，只要能够彼此融合，一直走在追求美好的路上就好。”古小研觉得欧文挺可悲的，哪怕他说的天花乱坠，听起来有理有据，其本质都是基于人的基因人的本性去考虑的。他说人类自私、邪恶，他的想法同样自私邪恶。压根儿就是个死循环，除非自己主动跳脱到更高一层的层面去俯视自身，否则一辈子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哪里出了错。
欧文沉下眼睛来，微微地捏了下拳头，便有空气在他的掌心爆开。
古小研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他的力量确实比以前进步太多，光是这短短的接触，他的速度、体能、视力、威压各方面都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围值。
他拥有的能力和大爸又有着本质的不同。大爸是呼啦啦一片，所有的能力都能用一种颜色代表的。但这位身上，他起码看到了六七种不同的色彩，有的盘踞在他的手腕，有的聚拢在他的双腿，有的笼罩在他的眼前……
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的力量得来肯定不会是正儿八经的锻炼。
□作者闲话：
第四三七章奇怪的讯号
呜呜咽咽的怪声顺着空气从远处幽幽地传来。
自由市场里正紧张对峙的双方同时听到这一动静，最先有所反应的是欧文，他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一脸狂喜，仰头对着头顶从嗓子眼儿里发出一阵低沉轻快的吼叫声来。
这是一连串没有任何意义的叫声，却仿佛一种早就约定好了的暗号，古小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伸手朝欧文所在的方向挥去。
欧文翻身跳下围墙，眨眼间身形已经向远处跑去，他的速度像极了之前他们看到过的那种超速进化种，不，应该比那超速进化种更加快。
古小研的反应不慢，却并没有能够及时地拦住对方。
就在欧文跑走的同时，周围那群进化种们为了拖延住古小研，纷纷显露出身形来，不顾一切地朝着古小研飞扑而去。
等到古小研把这帮阻拦自己的进化种们掀飞出去，跳上围墙往四周望去，周围雾蒙蒙一片再度失去了欧文那家伙的气味和踪影。
欧雷比他动作慢了那么一步跳上墙壁，往周围看了一圈，叹了口气：“又让他跑了！”
跑？古小研倒觉得不像是跑，而是，收到了讯号离开。至于那讯号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他很是揣惴不安。
他心里有些疑虑。欧文的每一步都不像是随机在行动的，他甚至能在自己设下圈套去算计他时也顺便设下陷阱来算计自己。这样的家伙听到什么样的动静会主动离开呢？
不管那讯号代表什么意思，肯定是他计划中很重要的一步……已经完成了。
“小初呢？”古小研放眼看了一下，没有看到初至圣的影子，问虎哥道。
虎哥有些惭愧，“我请他帮忙保护崽子们去了。”
小崽子们并不在自由市场附近，而是被藏在了其他地方。初至圣身上没有特别气味，又是人类，危机时候他进出市场会比其他同类更方便些，不容易被追踪到。
古小研看了一眼头顶黑压压的天，按理说能量爆炸过去之后，天色应该恢复正常才对的，没想到那些烟尘散开后，天色反而越来越黯。
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呢。
他决定马上离开这里，这个地方的计划已经破产，欧文不会再回来，他没能趁机伤害古家人，短时间内也找不到第二次机会，现在的目标就只有‘零区’的‘龙京’，马上让人返回龙京，守在那里是最明智的选择。
安洋此时带着那几个手下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他们在路上就远远地就感应到了‘富通镇’上强大的能量冲击，差点儿没把腿给跑断才跑了回来。好在回来看到并没有重大伤亡，松了一□气。
古小研立马给他安排了新的任务。
“您是说让我带着他们转移？”安洋神色很是严峻，“真到了一定要转移的地步吗？”
古小研点点头，“去吧！就当我杞人忧天也好，我会联系祝韵让他们派人半路接你们。”
“可是……转移整个镇子吗？”安洋有些不确定，“虎哥他们我可以保证不会出问题，矿山那边那群看热闹的，也要带他们去咱们的村子？”
“这样，让虎哥去问一下，如果有愿意走的就带上，不愿意的也尽到了通知他们的责任。”古小研知道安洋在担心什么。
他们村没有一下子接纳过这么多外来者的先例，不确定会不会对村子内部安全造成什么影响。安洋他们首先在意的还是和自己生活了多年，值得信赖的村民。外面的总之隔着一层，他们早就习惯性地防备对方了。
安洋犹豫着跑去和虎哥商量去了。
虎哥一行很激动。这次亲眼看到了欧文的实力，他心里也在担忧对方是不是还有更多手段没有使出来。早点儿把小崽子们送去安全的地方，正合他们的心意，并且听小老板的意思，还能带更多人。他当下表示愿意效劳。
机会给了，就看这里的镇民们会不会把握了。留下肯定会有大劫难……他们这些进化种感官是十分敏锐的，对于危险的感知尤其突出。那位新王带来的……是源源不断，波涛汹涌般的危险。阴暗、衰败、溃烂、死亡……相信只要感官还没褪化的，刚刚应该已经亲身领悟到了，会知道应该怎么做选择。
古小研检查了一下欧雷和卓君尧的伤势，确定他们只是被轻微灼伤之后，放下心来。
“你们先回城里去，我打算沿途搜寻一下有没有其他可疑的线索。”古小研对父亲们说道
知道他做好了安排，爸爸们点头同意。
“不管外面出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咱们家。”古小研不放心又叮咛了一句。
“哎！都听咱儿子的。”古镜心里其实也有些后怕。听儿子的，最起码一切都在儿子的掌控之中，出了事也方便他及时做反应应援。要是像之前那样自己跳出来逞能，万一有哪个环节是儿子没顾虑到的，出了难以挽救的事故，儿子也会自责愧疚的吧。
他们老了，不要给孩子添麻烦了。
古镜不怕死，就怕不能和自己的男人一块儿死。不管他们谁走在前面，他这颗小心脏恐怕都承受不住离别带来的悲伤呢。
初至圣匆忙赶回来，看到的是古小研和元珀相携先行离开的背影。盯着他们那消失在黑雾中的影子，他失笑地摇摇头。
还想着能够给自己找个机会呢，对方连这点儿可能性都不给他留。
出了‘富通镇’之后，外面的天色倒是正常的，不过因为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也在渐渐地由明转暗。
一开始他们还闻得到一些进化种残留下来的气味，走出四五里之后，气味都不见了。
古小研去了最近的那处巡逻岗哨看了看，那地方已然荒凉了。这里出事之后习晗没有马上派兵出城补缺，也没有军队支援‘富通镇’，完全是按照古小研的吩咐，以守为攻。
不确定敌人会用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发动进攻，这种时候保证力量不分散也是一种办法。对方都大摇大摆地在换防上动手脚了，他们的应对之策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
两人在岗哨的房屋内外仔细检查情况，除了一地的血污之外，连断肢都没找到一根，倒是这里的气味挺复杂的，就好像同一时间这里汇集了成百上千的进化种留下了各自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似的。
“这个岗哨总共又多少士兵？”元珀问道。
“顶多一两百人吧。”古小研回答，“怎么了？”
“一两百人？一点儿尸首的痕迹都留不下来吗？还是都被转化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他们吃东西没这么干净的。哪怕全部被转化，留下的信息素也太复杂，这里约莫有上千种信息素的味道呢。”
“上千种？那么大一支队伍，不可能一点儿痕迹都留不下来。安洋他们十几个的队伍都不能做到这一点。”元珀习惯性地进入到了案情分析模式，“尤其新改造的进化种哪怕有‘麻友草’也只是能单纯的掩盖气味，信息素可还是需要自己控制不外泄的呢。”
古小研缓缓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像之前开车去自由市场的那帮进化种里，带头的那个有军衔的家伙不就是这样吗？因为新被改造还没办法适应身体，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
如果真的是把岗哨里的军人全改造了，那些新的进化种们按理应该留下更多痕迹才对。
带着这个疑问，他们迅速移动到另外一处巡逻岗哨，在那里发现了差不多的情况。
‘零区’周边这种军防设备有几十个，重要的交通要道周围都分布的有。按照习晗给他发来的消息，目前他们已经和四处岗哨失去了联系，意味着最起码这四个地方都被偷袭了。
四个岗哨按照最大数目来计算，也该有八九百人了，一部分换防换回城里被习晗手下的控制住了，另外那一部分呢？
古小研总觉得在每个岗哨里闻到的那种复杂多样的信息素是关键。
他还真的捕捉不住欧文的行动轨迹呢。那家伙……潜伏十几年还是很有成效的。一直以来没人知道他的底细，自然也猜不透他每一步行动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目的。
元珀见古小研眉头深锁，握住了他的手，“别着急。刚刚你和他对战过，他怕你^”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担心。他怕我所以不会正面和我交手。不正面的话就意味着他要耍阴谋。”古小研晃了晃脑袋，“我真的想不到他会怎么做。”
“也许，我们先不考虑他要做什么，先单独研究研究他，会不会又突破呢？”元珀把自己平时办案积累的经验提了出来，“咱们接触过他，见识过他此刻的实力，和他交流过……先分析他，再从他的视角去考虑他会做什么。”
元珀的这个提议让古小研眼前一亮。他想起了在那家伙身上看到的五颜六色的光芒，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和他们家大爸很不一样。大爸的力量源于一体，那位的力量看上去，感觉倒像是七零八落拼凑起来的似的。
古小研醍醐灌顶，将所有精神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双眼上，再度放眼看去，岗哨里的情况已经和他之前用肉眼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
□作者闲话：
第四三八章血幕降临
地上都是夯平了的泥土，单从表面来看一点儿异样都没有，也看不出有任何动土的痕迹。但是，用加持了灵力的眼睛再去观察，便可看到与表面截然不同的情况。
地下有东西。
断肢、残体、破碎的头颅……全都深深陷入土层之中，被拖曳下坠入地下七八米之处，越陷越深，层层叠叠堆积在一处。
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古小研在这些残缺的肢体上或多或少都发现了一些残余的光芒，各种颜色都有，有的包裹在断手上，有的残留在断脚上，还有的覆盖在碎裂的颅骨之上
这样的画面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在欧文身上看到的那些奇景。那家伙身上五颜六色的光和地底下深埋的这些残肢之上残留的光几乎一模一样。
古小研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找到一棵离岗哨最近的树，伸手触碰那小树的树干，手臂上灵力从空间里转移出来，传送进这棵小树的身上。
地下响起一阵擂鼓般的震动，不多时这棵小树伸展着躯干，一点点地挺拔舒展，树干拔高，树枝蔓延，身形从一棵小树苗渐渐地长成一株大树，并且成百上千的树根从地下突然破土而出，搅翻开泥土，将它周边十几米范围内的土地搅得上下翻滚，此起彼伏，没多久便有一些残缺的肢体从地下被树根卷着抛了上来，零零落落总共有十来个的样子。
元珀上前将那些残肢收集起来，左拼右凑，竟然勉强拼出了一副躯体。他看向古小研道：“是进化种的躯体。”
可以在这些躯干上明显地发现灰黑色的尖锐指甲，并伴随有细微的皮肤皲裂纹路。
古小研蹲下去仔细地检查了一会儿，尤其注意观察头骨，这仅仅是翻上来的其中一只头骨而已，头骨的进化种特征更加明显，与一般进化种不同的是，这具头骨缺失了一双眼睛，可以看出它其他面部器官都存在，唯独一双眼睛，像是被活生生挖下来的，因为挖眼直接破坏掉了脑部神经，这家伙才死去的。
树根又扔上来更多的残肢，元珀在古小研观察那具拼凑好的尸体时，帮着把其他的残肢归整起来，这些残肢不是同一位的，他们都是被破坏了脑部神经后才分解掉尸身的，如果是活着分解，四肢还能保持一定的活性不会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元珀又提着两只头骨走了过来，“有发现。”他对古小研道。
那两只头骨往地上一丢，可以看到其中一只失去了耳朵，另外一只失去的是脑髓。
古小研心里有什么念头快速划过，再把每一块断肢捡起来看了看分割面，正色地看向元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所有的尸首都不是完全的，或多或少都缺失了某一部分，而他们缺失的部分又刚好能够凑成一具完整的腔体。”
“现在的进化种都挑食了吗？”元珀半开玩笑道。
古小研却觉得事情不一般。欧文带着自己的下属专门来偷袭军人，一部分转化后经过换防送回了城内，一部分则死在这儿而且特意埋进了地底深处，不想被人发觉，偏偏这些尸首上残留的线索和欧文身上的变化又有关……
古小研阻止了那棵树继续翻土的行为，将已经从地底挖出来的残肢收起，和元珀往城内赶
去。
路上他们遇到了更多从外地赶来参加‘大比武’的参赛者们，还有些专门赶来观看比赛的民众们，大家有说有笑的，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全然不知。
‘富通镇，离外城还有几百多里的距离，那里发生的事并没有被发觉，也不知道虎哥他们怎么安排的，也没有镇上的民众往外传播消息，一路走来，周边各个小城镇还像往常一样，大家伙儿谈论更多的还是即将举办的‘大比武’。
之前在野外的时候还能偶尔发现一点进化种留下的痕迹，到了人多的地方，半点儿踪影都没有了，古小研和元珀不得不在城外各交通要道附近徘徊搜寻。
又有一批外地赶来的客人通过眼前这座城镇时，镇子上方突然响起了爆竹声，这动静差点儿惊得那些客人停车戒严，等到发现不过是本地居民在放礼炮迎接他们，这些家伙们很快就镇定下来，放缓车速，站在车头向热情的当地居民们招手示意。
古小研和元珀在远处看着那些穿行过去的车队，四目相对，各自脸上都有不太赞同的表情
“谁让这么做的？”元珀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搞这种形式。”
古小研看着那万响礼炮炸开后形成的青色硝烟弥漫开来，那刺鼻的气味有一部分顺风飘进了他的鼻中，他忍不住屏住呼吸，“你问问司徒吧。这种浮夸的阵仗肯定不是习晗想搞的。”
伴随着那万响礼炮的炸开，沿路都有‘零区’的居民在路边摇着区旗向远道而来的客人们振臂欢呼，目送他们离开此地，而那些礼炮造成的硝烟则久久才散去。
元珀打电话问司徒知不知道这种安排。司徒一脸吃惊，“欢迎仪式？？我们是说过要表现出对外来客人的热情和欢迎的姿态，可……没有具体指明非得放礼炮夹路欢迎的啊！肯定是那些地方官员自己想的方法，我马上让人去查！”
司徒的声音不小，古小研也听清楚了，想起地方负责人是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过分解读专区政府的意思，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他们随后又转到其他的城镇去继续搜寻线索，一直搜寻到晚上九点多钟，还是没有结果，只得先暂时先进城回家。
穿过外城那些城镇一路上都能看到主要交通路口有燃放礼炮的痕迹，可想而知，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被‘热情欢迎’可不止一两次。
空气中还残留着细微的硝烟痕迹，古小研闻到之后不舒服地屏住了呼吸。元珀见他神色不对，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了？”
“总觉得心里很慌乱。”古小研道。
元珀搂住他的肩膀，“你压力太大了。别想那么多，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猜不透他想做什么，以及会怎么做。”这才是古小研不安的原因。事情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他总觉得……越来越不安。
进到城里后，城里的热闹繁华暂时分散了古小研内心的惶惶。
他看着路上那些灯火通明的店铺，以及晚上了还在逛街、宵夜、散步的民众，如果不去想，光看表面，好一副末世前普普通通的生活场景。
二十年，那场世界末日过后二十年，才重新有了一些以前太平日子的影子。然而这‘太平
’之后那黑暗的利爪也已经悬到了大家的头上。
古小研心脏重重一跳，鼻子里闻到某种古怪的气味直通他的心窍，他连忙放开嗅觉在元珀的身上仔细地嗅了嗅，从头嗅到腰。
“怎么了？”元珀问。
“硝烟、硝烟味……不，不仅仅是硝烟的味道。”他喃喃自语。
元珀身上那股硝烟味道还不是很多，更多的来自与周围，周围的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浓重的硝烟气味，如果仅仅是硝烟还不至于让古小研紧张的，他刚刚才嗅闻到那浓重的硝烟中隐藏着的一些尸骨味道——腐烂的、邪恶的进化种尸骨粉末的气味。
这样的味道，一下子将他的记忆带回到了二十年前……
在一片暄闹沸腾中，突然从遥远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惊悚高亢的尖叫，这声尖叫让古小研他们所在的这条街就像是紧急断电一般，一切都停了下来，街上的行人、街边的小贩，店铺里的买卖者……大家伙儿全都被按下了关闭按钮，愣在了原地，也包括正在行走的古小研和元拍。
心脏陡然失跳好几下，那股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安化作沉重的砝码一瞬间拖着他整个往下坠，古小研第一个有了动作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瞳孔瞬间扩散开来。
幕后的黑手‘哗’地一下撕碎了遮蔽他野心的幕布。
“啊啊啊啊啊——”又一声震彻天空的尖叫声从远处传来，这一次是个女声。女人天生擅于将自身的情感通过声音淋漓尽致地传达开来，大家一听到这声音的同时浑身剧烈地颤抖，恐惧油然涌遍全身，只要耳朵还没聋的，都感觉到了她那声尖叫中蕴含着的强烈惊恐。
古小研拉着元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有一些胆子大的也跟着朝一个方向跑来。
然而，很快的，尖叫声就像是被传染了一样，接二连三地在城里蔓延开来。
一处、两处、三处……几乎四面八方都有相似的惊悚叫声在传播。
古小研带着元珀跑了没多远，他们身后同样响起了尖叫声来，那是几乎喊破喉咙叫穿肺部，冲破人类声音频率极限的女孩儿的尖叫。
古小研和元珀停下来回头，就见到路上一位在路边摆摊卖花的小贩，突然间暴起咬住了向他买花的一位女士，而发出尖叫声的就是那位女士身边带着的一位少女，女士的鲜血喷溅到少女的脸上，少女大张着嘴巴，双眼空洞，只能通过这种本能的喊叫来释放她此刻的情绪。
古小研愣了一下，拔腿朝那小贩跑去。
他速度挺快，还有看客比他速度更快。旁边一位体格健壮的男士一拳头挥向小贩的后脑勺，将其半边脑袋打扁了下去，那咬人小贩动作趔趄了一下，身形往旁边栽倒，俯趴在了地上。
壮汉伸手去扶那位被咬的女士，情况就在这时急变。那位女士突然间眼白闪动两下，动作迅猛地扑向壮汉，张口下嘴一下子晈在了壮汉的脸上，壮汉又是一拳打在了女士的太阳穴将其放倒，踉踉跄跄地抹着脸上的血水，转身时，露出了脖子上注射过疫苗的痕迹，这位啐了一口唾沬，“老子是……僵”
话没说完，他的眼球迅速摆动，身形瞬间僵住，再一抬头，眼睛已经变成了暗红，獠牙外翻，利爪弹出，朝着离他最近，躲在路边垃圾桶后围观的人扑了过去。
古小研浑身一紧。不可能！怎么会？僵人和进化种之间不具备传染性，那壮汉明明注射过丧尸病毒免疫疫苗，怎么可能在几秒钟的时间就被感染……
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不止有古小研，还有路边其他的人和僵人。所有人心头都产生了相同的
疑问。
然而……血幕已然再度降临。
□作者闲话：
第四三九章乱与变局势一下子就乱了。
到处都是尖叫声、混乱的跑动声，以及断断续续响起的枪声。
在古小研准备追上去制服那突然异变的僵人时，元珀在身后拉住了他，不由分说带着他就
跑。
古小研回头看的瞬间，刚才离着那健壮僵人距离近的几个路人都已经被感染异变，此刻已经分散开来追击着街上逃难的众人。
“先不要贸然过去。”元珀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他担心。从刚刚看到的情况来判断，那些被晈的无论是人还是僵人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转化成进化种，他不能让古小研在情况不明之前跑去干预，免得徒生危机。
古小研也想到了元珀。这家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比他更危险。
身边不断有匆忙跑过的路人，他们跟着那些路人往人少的巷子跑了几步之后，就听到城市上空响起了突兀的警报声。
听到这动静，古小研稍微放松了一些。“习晗的应变速度不慢。”只是到底要吃大亏了，他们设想过欧文会进行类似这样的攻击，但在他们的设想中顶多是他们往城里输送些进化种等待时机发动攻击而已，没想到的是，攻击竟然来自身边普通的民众。
“先去城门口！”他突然意识到从刚刚开始自己脑中就一直时隐时现的那个想法是什么，立马停住脚步，拉着元珀往城门口跑。
所谓的‘城门’还是十七年前宋毅他们建立的那座城墙留下的城门，就是靠着那座城墙当时他们把城内的进化种们关起来打得落花流水。
十几年过去了，外城已经建设起来，然而现在那座区分内外城的城墙上，城门已经多年未曾关闭了。
“给习晗去电话，让他快点儿下令关闭城门！快一些！不然就来不及了！！”古小研焦急地喊道。
元珀一边紧跟着他的脚步，一边给司徒打电话。
电话一开始打不通，想也知道，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上面那位的电话肯定都是占线的。不过元珀并不挂机，司徒只要看到是他打来的，肯定会接的。
果然，过了几十秒钟后，电话接通了。透过传声筒可以听到那边是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在
爆响。
元珀把古小研交代的话说了一遍。司徒那边还没来得及开口，习晗一把就把电话夺了过去,“到底怎么回事？不是猜测他会在‘大比武’时搞事吗？怎么突然就爆发了，离‘大比武’还有两天……”
“记得关城门！”元珀不等他吼完，抢先一步挂了电话。
他们俩赶到北城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守城门的士兵们十几个一起正在吃力地推动那厚达一米的巨大城门。
城门外面偶尔有影子晃过，还能听到几声惨叫声，动手关城门的士兵们只感觉后背一片发麻，动作比之前更快了一些。
长久未曾关闭的巨大城门发出了‘鏘鏘’的动静，眼看着已经关上一大半，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外面的厚钢板之上，士兵们的动作停顿了片刻，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紧接着好几只进化种的脑袋从没有闭合的城门缝隙钻了出来，爪子朝着离他们最近的人的脸上犀利地划了下去。
已经多年未曾见过进化种的守城士兵们吓得大叫起来，有几个丢下工作转身就跑，还有几个颤抖着从腰间拔枪，只是太慌张了，半晌都没能把枪拔出来。
元珀和古小研冲过去一人一拳将那些挤进来的家伙们给打了出去，向愣住了的士兵们大喊出声：“还不快加把劲儿，关门——关门，把电网接通！”
幸亏剩下的十来个还有点儿军人的素质，其中七八个晈牙用身体抵住大门，另外四个则跑去控制室开启停用多年的电网，以及向上级反馈情报。
地上那刚刚被抓了一脸的家伙抽抽着身体，已经有要异变的症状了。
古小研低头看了一眼，这被抓了的好像感染的速度慢一些，他一脚对着这家伙的太阳穴狠狠地踩了下去，一地的脑浆崩裂开来。
大门被接二连三地撞得‘咚咚’作响，他们几个的力量也遭到对面的强烈阻拦。没有闭合的门缝中，进化种的爪子不停地抓挠着，伸展着，试图强行卡进来阻挠大门的闭合。
元珀大吼一声，浑身肌肉崩开，双臂平推，大门继续‘鏘鏘’作响着，缝隙越来越小。
古小研单手挥出，对准那伸进来的半截手臂用力砍下，一连斩断了两条臂膀，掉在地上的爪子还在不停地抓挠着，没有‘死’去。
好不容易大门的齿轮互相卡住晈合得紧紧的，大汗淋漓的守门士兵们瞪大了眼睛看着脚下那两条还在乱动的手臂，结结巴巴地开了口：“这……这是什么？”
“带上你们的武器，退到城墙上去，看到可疑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格杀勿论。不管是城里的还是城外的，都一样！你们的上级会给你们下达命令的！守好大门！”古小研没功夫和他们解释，把地上那两只手臂的指甲连同指关节一块儿砍掉，残余的手臂躯干用一件衣服包裹起来，带着元珀沿着城墙根儿往另外的城门跑去。
城门外撞门的动静还在不断地响起，而且越来越大声，感觉就像是有几十个人一块儿在撞城门一般。
士兵们有些茫然，直到头顶上的探照灯闪动两下亮起来后，城门和城墙上覆盖的电网连同了电流，大门噼里啪啦发出一阵导电的火花，外面那撞门声瞬间消失，这帮人才有一种脚踏现实的感觉来。
古小研看着已经通了电的城墙，心想最起码这玩意儿能够起到一些防御效果。
他和元拍一路沿着墙根跑，倒是没有遇到进化种，但是离他们不远的住宅区早就乱了套，伴随着那不绝于耳的警报声，十分钟前还热闹太平，繁华似锦的内城气氛立马变得冷寂，衰败起来，恍惚中有一种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种感觉。
就在古小研心里担忧着这城里城外活着的生命的时候，城里头接二连三地响起了有规律的
枪声，元拍一听这动静很是惊喜：“这是军队的枪。他们开始行动了，比咱们想象的要快啊。”
古小研也没料到应急行动会这么的快，而且看样子还是有早有规划的。
“不会像从前那样了吧。”古小研喃喃自语。他心里当然希望不会再重新开始另外一场末世。刚刚灾难发生的那一瞬间他心里是挺担忧的，现在看到专区政府的反应速度，多少又得到了一些宽慰。
吃一堑长一智。最起码，曾经经历过这一切的他们，再次经历已经没有了最开始那种瞬间瘫痕的虚弱表现吧。
现在就要看专区政府和民众们是不是能够团结一致了。
虽然这次的情况会比当年丧尸病毒更可怕……不过，可不仅仅是丧尸在进化，所有为了生存而挣扎的物种们，都在……变化！
‘滴滴’两声短信息传送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元珀迅速看了一眼收到的短信，第一封来自于‘专区政府公共频道’，信息内容是通告全部手机用户，‘零区’突然遭遇到进化种的侵袭，特别提示，新的进化种病毒不仅能快速感染人类，而且对僵人和其他异种的感染也十分迅速，提醒大家结伴躲藏，行动，配合军队清扫，最后追加一条行动命令，命本区本街道民防特别行动队就近集合，所有秘密参加了行动队的队员们带好武器通过得知的特殊短信平台联系取得集合地址。
另外一条短信息来自于古镜，内容是：家中安好，家人自发配合警局参加清除任务，叮咛他们只管做自己的事勿念。
这两条短信都让元珀和古小研深受震动。
“民防特别行动队？”古小研的脚步稍微放缓了下来，“你知道是什么吗？”
元珀摆摆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我们街道什么时候有这种组织的，听都没听过。”
古小研想到了习晗，笑了起来：“看来习首长做的政绩不仅仅是面上那些呢。”
能暗中安排在全基地搞这种秘密组织的也只有基地一把手了。早些年他们还觉得习晗的个性不适合当最高领导人，却没想到当年那个会被人随意构陷、甩锅背锅的倒霉蛋，早已经自己摔打成长成了真真正正的领袖。
连他们这些亲近的朋友家人，都不知道他还藏了这么一手。
“快！再快一点儿！也许不会输！”古小研心情一下子变好了不少。
等到他们赶到东城城门口时，城门早已关闭，并且有军队的军车已经开到了这边，附近的街道上东倒西歪着一些被击杀的进化种，幸运的是这一块儿的安全暂时稳定了下来。
东城靠近军部，行动力更快。
古小研在人群里看到了习晗得力的部下大刘。
大刘的队伍似乎打算开出城外，正在城墙上对照地形研究出城路线，不光如此，几台武装直升机从军部方向开了过来，正朝着城外隆隆开去，飞机上的探照灯打在下方，将外城城镇小路上发生的情况通过摄像头传送回指挥中心。
距离突然爆发危机过去半个多小时，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然而，也只是暂时可控而已
空气中还有那种淡淡的硝烟味道，古小研转身在元拍的身上拍了几下，将他身上沾染的那点儿气味全都清掉。
想到欧文那家伙这次用来传播病毒的途径，如果让他看到情况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一败
涂地，他接下来的行动可就会愈发地疯狂。
看样子，他得做好最糟糕的打算。古小研心下暗自做了决定。□作者闲话：
第四四零章捕捉
古小研在极短的时间内跑遍了全城，在每一处他认为有必要的地方轻轻一抹，留下了重要的印记。
元珀则一路护着他，随时将他身边有可能出现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又是一只进化种倒在元珀的脚下，古小研收回双手，地面上绿光微闪，留下了一处小小的阵法痕迹。古小研回头，见到不远处有两只才转化的进化种正跃跃欲试地打算包抄元珀，其中一只的右腿上带着他熟悉的光芒——他曾经在欧文和岗哨那些残肢上看到过的类似光芒。
元珀的手上拿着一条路上捡来的钢筋，两端被削得锋利无比，上面还沾染着浓稠的黑色血液，正在不断地往下淌落。他挡着古小研的身体，全身高度戒备地盯着那两只，判断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突然间那只右腿有光的进化种脚下重重一跺，以他的右脚为中心，一股破坏力浄狞着呼啸而出，地表的裂纹如同一圈圈涟漪似的朝元珀的身边扩散而去。
地面出现了短暂的错落起伏，元珀及时几个漂亮的后空翻，人很快退回到古小研的身边，幸运的是那地陷的力量辐射了大概五六米的样子就停了下来，似乎力量并不能支撑它继续向前
古小研低头看了一眼脚边地面上出现的细微裂缝，双目牢牢锁定住了那个有特殊能力的家
伙。
这一路上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特别的进化种，绝对不能放他走！
元珀几乎立马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横起钢筋迅速冲了过去，古小研还在原地站着，不过精神力已经化作无形的纽带牵连在元珀的身上，一路护持着他。
两只进化种并没有任何逃避的举动，低哮了两声，正面朝着元拍扑了过来。不过也是有章法的，跑在前面的那只没有特殊能力，后面被掩护的才是主要进攻者。
元珀如一道旋风高高跃起，手中钢筋飞掷而出，呼呼向前旋转着，一头重重地打在了前方那只进化种的脑门，被反弹起来又弹回后方，利落地被紧随其后的元拍牢牢抓住，趁着刚刚一击即中对方有些懵逼的状态，用力地戳进了这只进化种的左眼之中，爆掉他的半个脑袋。
这只进化种被爆头后并没有立马死绝，挣扎着往前冲了两步，直到元拍拔出钢筋，才彻底倒地，尸首在地上也还是不断地抽抽着。
元珀的动作未停，抽出钢筋的瞬间又是一个凌空，抡起带着新鲜血液的钢筋重重地抽打在后方那只进化种的左肩之上，可惜的是这位的力量比较大，他的这一击几乎把自己的手都震麻了，那家伙不过是半边肩膀跨了一下，闪着青黑色光芒的指甲已经挠向元珀的面门。
古小研及时一个抽调，元珀被带着翻转几下，拖回到他的身边。
这只进化种发出了类似野兽般的咆哮，那只带着光的右脚又一次狠狠一跺，地面再度出现了坍塌陷落的情况，古小研带着元珀消失在那地陷造成的灰尘之中……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这只进化种的身后，无声无息地将一根筷子般粗细的树枝从后方戳进他的脑中。
还在四处寻找敌人踪影的家伙一下子就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古小研绕到他的正面，伸出双手遮住了这家伙的眼睛，再一揭开，这家伙的眼睛好像被蒙
上几层细纱一般，失去了焦距，着急的眼珠子来回滚动。
元珀从另外一边绕到这家伙的身前，蹲下来检查他的右腿，“他和‘富通镇’那家伙一样，这条腿力量太过强悍，能够在一击之中造成地面震动。”
“嗯！”古小研应了一声，“不光如此。还记得岗哨地下深埋的那些残肢吗？那些残肢上隐含的力量和这家伙的差不多。”
元珀是看不到那所谓的光的，但他经历过水底手术室的劫难，那次之后心里也有自己的一套想法，“难道这就是欧文蛰伏十几年的秘密？他的手下出现了这些二度进化异变的品种？”
古小研轻轻点了下头，“或许，这次的病毒也和他们有关。”
他只是这么猜测的。因为硝烟中隐约含着的那股子尸骨粉末的味道。
“普通进化种已经够厉害了，如果这样的品种很多的话……”元珀的话没敢说完。因为实在很难去想象全都是这样超能进化种的后果会怎么样。
古小研将这具被破坏了大脑却一时不能死去的家伙收了起来，抬头看向前方，“咱们继续
!”
没走几步，他们就听到了城墙的方位传来了一连串‘哒哒哒’的机枪扫射声。
紧跟着便是闷声巨响，那股震动不仅仅传导进地面，也回荡在四周的空气之中。
隐约听到有人大声在喊：“破墙！他们在破墙——！”
下意识的古小研和元珀走了回头路，重新向着那巨响传来的地方跑去。
到了地方跳上城墙往下一看，城外的墙壁底下围着十几只新转化的进化种，其中一只正抡起粗壮有力的右臂，带着破碎空气的强风，狠狠地砸向墙基，随着他的动作，厚达几米的墙基上出现了蔓延开来的蛛网状裂纹，并且一个脸盆大小的凹陷显露了出来。
刚刚那巨响，就是这家伙用手臂砸墙发出来的动静。
古小研一眼锁定他那只比一般进化种粗壮很多的手臂，果不其然，在那上面看到了熟悉的不同颜色的光来。
所幸的是这家伙并不能连续地挥动手臂砸墙击石，他每次抡起手臂之后就会休息两分钟，似乎在重新蓄积力量，和刚刚那拿脚跺地的家伙差不多。所以暂时墙基受到的损害还不是特别严重，但照这样的情况看来，也撑不了几拳。
“抓住他！”古小研压下了眉目，“你在上面辅助我！”
元珀点了下头，手腕翻转间，手臂上出现了一把狙击枪，这家伙调整好准星将枪口对准下方，一枪下去，击毙了旁边围着的一只进化种。
城墙上正在用枪扫射下方敌人的军人们意识到有人帮忙，远远地看了一眼他们俩所在的方位，见到不过是两人，心头刚刚涌起的那阵希望顿时又黯淡了下去。
太可怕了！下面那些……还是进化种吗？和他们认识的压根就像是两个不同物种啊！
元珀的枪法挺准，眼睛因为锻炼的关系，在黑暗中视力并不受到干扰，基本一枪一个直接爆头。
底下那个手臂力量突出的进化种抬头看了一眼元珀所在的方位，双目散发出慑人的冰冷黑光，再一次地抡起了拳头。
元珀将准星瞄向他的左眼，果断扣下扳机。子弹射出去的同时那家伙的手臂挡住了脑袋，
只听见‘砰’地一声金属撞击发出的脆声响起，子弹打在那家伙的手臂上顿时四分五裂，压根无法造成强大的破坏力。
大概是元珀的这一枪激起了军人们的斗志，所有的枪口同时对准了那只进化种，枪声连绵不绝地响起，地面溅起的灰尘很快就将四周全都蒙蔽起来，元珀的眼睛从准星上挪开，微微皱起了眉头。
哎！！！这种时候就不要添乱了嘛！他宁愿那群家伙刚刚被吓得不敢开枪。现在倒好，他看不清目标了。
身边的古小研也在这个时候消失了。元珀心里紧紧地绷了起来，他当然知道古小研比自己厉害太多，但这种时刻担心对方的心情这一辈子他都改不了。
脚下的城墙再一次承受住了对方的铁拳重击，只是这一次，一大片的墙体上都出现了裂纹
元珀的身形趔趄了一下，面前垛口上的一整块石头滚落，他的半个身体身体差点儿滑了下
去。
倒是在这一击过后，古小研悄无声息地重新出现在他身旁，向他点了下脑袋，示意完成了抓捕行动。
下方的烟尘还未完全消散，上面的军人们端着枪紧张的不敢呼吸，只等着对方露出身形来再集体放枪，否则开枪不过是浪费子弹而已。
只是等着烟尘散的差不多后，他们定睛细看，下面只剩下几个普通的进化种仰着脑袋盯着他们而已，刚才那个用拳头砸墙的家伙……已然不在了。
不仅他不在了，刚刚就在他们不远处和他们共同对敌的那两位帮手，也悄然消失。
看着头顶黑压压一片乌云盖顶的天，古小研被压抑的心越发地阴暗下来。
他一个人的力量始终还是有限的啊！
“接下来去哪儿？”元珀倒是没他那么的抑郁。放眼看去，到处都是燃烧弹和硝烟留下的痕迹，尖叫声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多了，大概是已经认清现实，这会儿民众们不是躲着等救援就是已经自发行动起来，配合专区政府进行清扫行动了，一开始的恐惧适应之后，也就不怎么记得叫唤了。
“先去一趟军部。”古小研道，“把咱们掌握的情况先向上面汇报，让他们制定作战计划”
折腾了三个多小时，他们俩才在凌晨时分，赶到了军部所在的地方。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