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诈(2 / 2)
他看完了发妻和外室,再看向她什么意思?他后院起火又不是她扇的风点的火,怪只怪他一把年纪,还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们二人间堂堂正正的战争,这会儿才刚刚开始呢。
“太守大人,余下那批赈灾药材朝廷要的这般急,不是在下自夸,如果整个江南还有哪家商号敢揽下这单生意,除了我江氏,再不做他选。”常严言之凿凿道。
“本官虽初来乍到,也早就听过江氏商号的大名,除了前太守签的那单药材单贵商号尚未补全,之前贵商号的供货,上面一直很满意。要不是事出有因,本官肯定酒都不喝,即刻就拉着常老板将契约签了。”太守面露为难。
闻言,常严心下很是不快。
之前的药材单,要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偷了他一整车的假药,他早就完成交货了。好不容易从几个熟识的药材商那边进到真货,替换下滥竽充数的残次品,长公主又以前太守入狱,所签下的收货字据做不得数为由,退了好些假药给江氏,命令江氏限期补全。
这些假药是江氏以前卖出去的不假,但前太守很早以前就签收了,并不是这次交出去的货。长公主这根本就是在秋后算账。
“太守大人这话,未免小瞧了我江氏。大人口中事出有因,可是指尚未补齐药材一事?那是我江氏受了犯官的牵连,前太守明明收了货却中饱私囊,暗中以假药替换我们交付的真药,我们江氏如今被朝廷勒令补齐货物,才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常严三言两语,便将脏水都泼给了已被押往京城的前江南太守,来个“死无对证”,将自己与江氏洗得干干净净,这颠倒黑白的功夫,饶是一旁的叶宛听了,都不禁要竖起大拇指。
只是——
“本官明白常老板受委屈了。可如今外面都风传,江氏账目上可周转的现银不足万两,而这两日江南一带药材收购价飞升,翻了不止几倍,常老板确定能及时补齐欠下的货物?若是本官跟江氏签了新的契约,旧的契约还没补全,朝廷查下来,本官可是要走前太守的老路,乌纱帽不保的!”太守面有惧色。
“谣言,通通都是谣言。”常严一口否定,“我江氏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连一万两白银的现钱都拿不出来?”
说这话时,常严没好气地瞥了不远处叶宛一眼。
药材收购价翻几倍,还不是拜系舟堂和长公主所赐?这两日,叶宛见无法撬开本地药商们的嘴,让他们主动供出江氏的罪行,干脆从他们那里,高价收购了大批药材。
药商们都是生意人,虽不能出卖向来交好的商会会长常严,但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叶宛出钱,他们出货,就是常会长责问下来,也挑不出他们的错处。
于是叶宛照着常严囤粮的方法,带领系舟堂如法炮制囤积了大量药材,拉高了整个江南的药材进货成本,害江氏账面上的现银,根本无法买进足够的药材补交给朝廷。四个字,以牙还牙。
更气人的是,叶宛非但没有将这些药材束之高阁,反而全部免费分发给了来系舟堂看病的病人。
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常严正在用早膳,他一时气急,当场踹翻了饭桌。可气归气,他还没被逼绝路。
他之前囤了那么多粮食,令粮价居高不下,随随便便卖些出去就能大赚一笔,有了现银,困扰江氏的银钱周转就不再是问题,进一小批药材而已,价钱再高,又有什么难的?
就算那之后,天又有不测风云,今日市面上突然多出许多卖散粮的,拉低了粮食价格,害他的高价粮卖不出去,他常严狡兔三窟,自有别的生财之道。
常严这个老狐狸,除了动用那个“特殊”的生财之道,已经黔驴技穷了吧?
叶宛心中笃定,唇角溢出一个冷笑。
正在这时,常严的属下匆匆入内,在常严耳边低语:“常爷,查到了。就是长公主联合陈家和本地的不少小商户,将粮食卖给百姓,才一日就将粮食价格压得比涨价之前更低。”
常严神情凛然,是他小瞧了这位长公主。
“账本的事办好了吗?”常严低声问。
“已按照常爷的吩咐办好,天衣无缝。”属下回答。
“那就好。”常严松了口气,露出自信的笑容。
“宛宛,你周身的杀气,连我都感受到了。”凌轩调侃。
叶宛点头:“是啊,谁让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铺垫,好戏终于到了高潮的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