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2 / 2）

“我、我说的？”赵之乐更愣了。

女孩笃定道：“你十二岁的时候，趴在莲花缸边跟我说的！”

“十二岁？”

看他这显然是忘了的样子，女孩挽着赵之乐的胳膊用了了些力气，“我是小红尾啊！我是你养的小金鱼！尾巴上带金边的那条！”

小红尾？他的小红尾不是都被大草鱼吃了吗？赵之乐大惊，混乱中带着女孩去了天井角上已经干涸的莲花缸边，并在她的催促下添满了水，扶着她进去。

全身浸在了水中，女孩趴伏在缸边上，满含笑意，“你再等等我，我现在还是离不了水。”

赵之乐躬着身子尽量和女孩持平，面色为难，“你、你说你是我养的小金鱼？所以你现在……”说着这说他卡了下壳，“是成了精？”

“我也没想到！我的修为不过几年，那天来了一只流氓草鱼！将缸中搅得乱七八糟还想吃了我，就在他吸水吞我那一刻，我突然化成了人形，我高兴坏了便跑去找你……”说着说着女孩两道秀眉便拧了起来，“但我初化人形不能长时间离开水双脚也不稳固，我刚跑出大门双腿便动弹不得了，后我拼尽力气爬进了湖里，在水中爹爹捡到了我还收我做女儿，他不让我离开水里，我一直努力修炼等着上岸！但那天晚上你见我就跑我就知道你没认出我……所以我才求爹爹将我带过来！”女孩就这样开了话匣子，声情并茂的讲述起自己的经历，后她甜甜地笑着，“你会善待我吧。”

赵之乐看似认真的听着，其实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别处，他真的想不起来十二岁的自己说过这种不着边际的话，他考虑了种种原因，最合理的就是，这话是他哥说的。

“你要真是我们家的金鱼，我肯定会善待你……”赵之乐磕巴着开口，“但是说要娶你的那个人……可能、应该不是我。”

女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竟然想赖账？”

赵之乐急忙摆手，“说要娶你那个人可能是我哥，我们是双胞胎，长一样的！我们是双胞胎你、应该知道吧？”

女孩半信半疑地看了赵之乐一会儿，又突然笑出来，十分爽朗，“那我便是你的嫂嫂，以后也为这个家出一份力！他现在在哪里？”

赵之乐怕自己就要这样多个金鱼嫂嫂。思前想后，最终还是讲了他哥的事情给小金鱼听。

意料之外的，小金鱼听了这些倒没有些过激的反应，只是听着赵之乐的叙述，不断将自己往水中缩着，直到缸中的水快要漫到鼻下才停住。过了一会儿她才又冒出脑袋里，眼中带着水光，声音湿软，“他都没有见过我的样子。”

“是啊。”赵之乐叹了一声。

“我们说好的！”小金鱼小手在水中猛拍，“即使他不在了我也要做他的寡妇！”

她语出惊人，赵之乐实在接不下话去。

小金鱼稍稍歪过头，“那我放的梦，该是进了你的梦里？进到你的梦里了吗？”

“梦里？”她说到这里，赵之乐心里已经有了些明白，但又不确定。

“大概十多天前，镇上放梦那天，我放了几只纸莲花出去，想提前告诉他……我要回来了，你有没有梦到？”

“什么内容？”

“便是今天的场景啊，我知道爹爹今天要出来收税，早早便料想了今天的情况。”

一个是收税，一个是送礼。一个急躁鲁莽，一个迟缓有礼。这样一比较，赵之乐觉得极有可能是纸片在前往他梦境的路上翻了个面儿。

小金鱼十分门健谈，拉着赵之乐问东问西聊了好半天，直到门口又想起粗暴的敲门声和灰鲶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