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2）
“好，如果我王大刀输了，也心甘情愿听从你的差遣，绝无怨言。”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就这样立下了战书，就待商议决战日期了，这时久默不语的秦言墨提议道：“既然要比试，不如双方各出五人，五局三胜如何？”
他的目的有两，一是，表示同意王大刀和冯铁亦二人不经他同意，擅自做的决定，如果王大刀输了，他可以收回他担任精锐部队统帅的成命；二是提供机会，双方部下都参与，那王大刀的手下到底有没有能力与资格直接进入精锐部队，大家便也一清二楚了，服与不服，无话可说。
显然，王大刀和冯铁亦都明白秦言墨的用心，这一提议反而更符合他们两人的想法。王大刀单膝跪下，与冯铁亦齐声道：“谢王爷成全。”
一直默默一旁的孟高越也是满心欢喜，有一场比试，那么他原本所担心的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那就各自退下，安排好得意人选，今晚养精蓄锐，明日一决高下。”秦言墨觉得自己越来越疲惫了，不想再多说什么。
“属下告退。”
两人齐齐告退之后，秦言墨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军帐，已是到了掌灯时分，账内一片昏黄的柔光，让人昏昏欲睡。
书案上，置放了一物，用灰白粗布层层包裹，依旧露出利刃的形状，像是一把大刀，不过比常人所用的刀宽长了许多。
秦言墨喊孟高越进来，命他将此物送到王大刀处，便和衣躺下，不大一会，就进入了深眠。
一轮半圆月悬挂碧空，夜微凉。
门窗敞开，层层叠叠的素帘纱随风飘出，如烟似幻。里面站着一个人，一身华服，隽长俊朗，帘纱的遮挡使人看得朦胧不真切。
离人却认得这背影，她开心地扒开帘纱走过去，刚触到他宽袖的一角，他忽地身子一倾，一口血喷出，晕染了素纱......
离人和秦言墨同时睁眼，回想一下梦中情景，离人心有余悸，而亲言墨则是无奈笑了笑。
离人辗转难眠，夜的身影总是浮现在脑海，挥之不去。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这梦得也太不吉利了。
再也睡不着，离人就干脆起了床，踩着清辉，走到若木花树下，偶有花瓣滑落肩头，伴有残香。
快到了中秋，连月光都有一股如水般的透彻，使人心境祥谧。她伸出手臂随性地挥动起来，由缓到快，很快整个人都舞动了起来。
风儿轻轻，月光淡淡，若木花下的人儿，如一只精灵在夜里跳起了舞。
秦言墨环顾帐内，烛火微微摇曳，依旧一室昏暗的柔光，不过外头已安静了许多，想必大部分将士已经歇下。他不再有睡意，起床径自走出帐外。月亮垂在远山之上，清晖如霜，映出他冷峻的面部轮廓。
他伸手掏出一方丝绢摩挲，凝视。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洗净随时携带，在小医馆那次几乎染透。
只是，以后估计用不着念想了，想到着，丝绢被全卷入掌心里，紧握住，他似乎要有什么动作，可是下一刻，立即松开了。
他无奈一笑作罢，收起丝绢，负手望月。
月下，离人舞姿轻灵，柔指如水轻轻划过，身子一旋转，落花成圈......她情致越发高昂，随着柔美的动作，嘴里哼起了曲子，打破了夜的宁静。这是她第三次哼起了这首曲子，一股熟悉感又油然而起，让她越哼越高亢......
晨曦初绽，凝露尚未完全退却，军营校场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声。鼓声中，王大刀和冯铁亦分别领着手下远远地迎面走来。
王大刀腰间跨刀，神情威凛；冯铁亦手执铁枪，目光如炬。两人都有必胜的信心，一路走来，都紧紧盯着对方不放。两人身后的手下们，为了不输对方阵势，更是使出浑身最慑人的气势，抬肩摆手，目光杀人。
双方径自来到擂台前，隔着擂台如狼似虎般对峙着。擂台是选拔大赛中唯一没有被拆除的一个擂台，直对将台。
鼓声停住之后，王大刀和冯铁亦抱拳为敬，接着各自朝后一挥手，两人身后都站出了四个人。站在王大刀身后的分别是：大块头、个头粗大的李方全、身材魁梧的李鬼、高瘦的手摘天。站在冯铁亦身后的四人分别是：崔风成、何敖、孙进长，齐家义，这四人相比对方显得矮小，看似气势上输了一大截，但个个精壮，英勇不凡，不畏不惧。这就是王大刀和冯铁亦昨晚精心挑选出来的一起武决者，是赢是输，担子全落在他们身上。
经过允许之后，一些士兵也渐渐围到了校场旁，全力呐喊助威。想不到今年的选拔赛后，还多了一场压轴赛，气氛一时热血沸腾无比。
边百卫一个人铮铮铁步走上了将台。一大清早，秦言墨命他全力主持这次比赛之后，就不见了人影。他知道王爷这是对他的信任，但也另有含义，就是希望他公平正义，不应渗入个人喜好，有所偏颇。
将台下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都端肃地看着他。边百卫向前跨开两步，不急不缓地把王大刀和冯铁亦一干人等一一扫过，凛然双方都已准备充分，自信满满。他大声说道：“这次的比赛，是王大刀和冯铁亦二人亲口做出的承诺，双方各出五人，五局三胜，输者，心甘情愿听从对方差遣，换而言之，也就是输者心甘情愿成为赢者的部下。正所谓，军无戏言，一诺千金，望二位信守承诺。”他故意直呼王大刀和冯铁亦二人的姓名，因为最后谁赢谁输尚未清楚，暂时不乱叫，免得日后尴尬。
“决不食言！”王大刀和冯铁亦异口同声，口气坚决。事情到了这地步，也已无退缩之路，况且更无一人想退缩。
本来有许多士兵不清楚这场比赛的意义，边将军这一说，倒是一清二楚了。底下一大片低声议论，他们觉得这场比赛，怎么看似乎都有些不公平？比如冯副将军输了，依旧是冯副将军，但新上任的王统帅输了，不但丢了统帅之位，冯副将军还成了新的统帅，成了他率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不过这是当事人做出的承诺，这些问题想必他们都想过，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能亲眼看到王统帅的实力，也是让人兴奋的事。王统帅能让王爷破例提携，想必有其过人之处。
“既然无异议，那便开始吧。”边百卫话音刚落，鼓声再次震耳而起，呐喊助威声彼起此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