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2 / 2）
秦言墨正色道：“我想，兴是于飞见到了皇上，心中实在激动，酒兴也正浓。于飞，不如这杯你替我敬了皇上，如何？”
“我正是这么想的，敬皇上。”说着，白于飞又是一杯下肚。
上官红衣紧张的神情松了下来，对对面的白于飞倒是有了些感激之情。
秦言墨眼眸深邃，嘴角噙笑。不想被牵制，那么就要先发制人，他知道秦亦昕在有意试探他目前的身体情况，所以，他要大大方方，不能表现有任何异样。
白于飞总算明白了，他今晚的作用就是要替秦言墨这个家伙挡酒！他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而秦言墨则面不改色。
两人你来我往，倒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秦亦昕敛起微微的冷意，又是哈哈大笑，“白公子真豪爽，那朕自然也不能落下。”接着也是一杯下肚，身旁的侍女连忙再斟满一杯。他微笑对秦言墨道，“萧王，你这朋友，真是有趣地很，可给大伙添加了不少乐趣。”
“皇上过奖了。”秦言墨客气回应，一点儿都不在意白于飞再次射过来的咬牙切齿的目光。
秦亦昕忽而一叹：“一个半月之前，壮武将军赵石向朕禀告了萧王你为了保护朝廷税银，与一群匪徒展开搏斗，使朝廷不损一兵一将，却不慎受重伤坠崖，当时生死未卜......”
秦言墨又感到投过来四道惊愕不已的目光，他气定神闲，如无事人般，淡定饮茶。
受重伤坠崖？他，他还有多少事在瞒着她？上官红衣心中的浪潮在翻滚，她永远忘不了一个半月之前发生过什么。她知道精锐选拔赛是军营一年一度的重大事件，他会在军营滞留几天。但他却迟迟未归，明显异于往年，他身体越来越不如人意了，虽然他一直在她面前故作如无事人般，但她心里却是一清二楚。她日夜担心他会出事，还庸人自扰，想象各种最可怕的可能性。朱长宏和赵高的各种托辞，她是完全不信的，还反而加深了她的恐惧，要不是军营不准女人踏进，她绝对会不顾一切奔了过去。就在担惊受怕中，终于传来了他的消息，却是他在外面有了红颜知己，乐不思蜀。她竟是一点都不怒，只是觉得自己非常可笑，对他，她甘于自作多情，还自编谎言骗自己，她要的不过他好好活着。半个多月后，他终于回来了，她冷言冷语相待，也只有这样，才能找回那一点点自认为是的尊严。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是因为受了重伤坠崖，大难不死，因此才拖延一个月才回府。什么红颜知己，也不过一个谎言，与之前的托辞并没有区别，只是她就相信了。如此用心良苦地隐瞒，想必都是不想让自己和府里上上下下担心。而她还不信任他，对于他的红颜知己，她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后来还派人跟踪他。如今，她只觉得对不起他。
白于飞的内心自然是不平静的，秦言墨这个家伙真心地让人既不放心又放心，大事瞒着，小事瞒着，所幸都化险为夷了，平安回来，就是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他现在才知道孟高越是个大嘴巴，什么在外有女人，什么红颜知己，现在想想，说不定那是个女大夫。医者医伤，日夜侍候在旁，有什么好奇怪的！想到这，白于飞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又暂时毫无头绪，只是记得，当时刚归来的秦言墨确实为女人烦扰过。难道或许可能......
“......朕闻之实在寝食难安，后来听闻萧王绝境逢生，朕心中才稍安些。萧王为朝廷差点付出性命，朕亲自过来探望，理应如此。如今见萧王谈笑风生，神采奕奕，朕甚感欣慰。”秦亦昕一副由忧转安的表情，忽而又高声道：“此事中，萧王真是功不可没，所以萧王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名医稀药，奇珍异宝，朕有的，通通准允。”
上官红衣冷笑。好一招试探手段，所谓的名医实指胡太医，明知道天下众多医者，萧王府需要的不过一个胡太医，眼前这高高在上之人，对他的戒心从来就没减少过一分一毫，这次也不过假借探望的名义，实则来打探虚实，想必他表现出来的神采让他失望了。
“谢皇上。”秦言墨淡然一笑。
秦亦昕眉开眼笑，举杯相邀，“萧王，朕敬你这一杯。”
秦言墨毫无迟疑，举起斟满的酒杯，还未说话，一直沉默的白于飞又霍地站了起来，“皇上，在下有话要说。”
“哦？说来听听。”秦亦昕好整以暇。每次好巧不巧，都是在秦言墨要喝酒的时候出来阻断，这次他想知道他又有什么借口。
“在下今晚能够见到皇上，实在是沾了萧王的福气。皇上为国为民，劳心费神，天下繁荣安定不说，为了功臣还长途跋涉而来探望，在下心中实在感激与敬重皇上，在下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呈送给皇上，唯有酒一杯。在下愚笨，又找不到更多敬皇上酒的借口，所以在下冒死请求，萧王的酒都由在下来替代，望皇上恩准。”
虽然知道他在替秦言墨解围，可这一番恭维，听着实在让人舒坦，飘飘然，也就不好拂了他意，于是问秦言墨：“萧王，你意下如何？”
“臣弟向来酒量浅，自是乐意之极。”秦言墨想不到白于飞能想出这么一条巧计来，绝了他的后患之忧，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皇上，那在下就先干为敬。”仰头一饮而尽，他面不红耳不赤，叫侍女继续斟满酒杯，“这一杯敬萧王，谢萧王成全。”再次一口饮尽。
秦言墨心里暗想，也不枉府里白吃白喝供了他那么久，酒量进长，倒不是一无是处了。嗯，事后再请他喝一顿，表示感谢！
秦亦昕又是哈哈大笑，年轻的面庞有了得意之色，“白公子与朕年纪不相上下，尔有此等诚心了，真是让朕为之兴奋，朕也干了这杯。”也一口而尽。
秦言墨显然不想在酒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于是说道：“皇上，正所谓无酒不成欢，但仅仅是推杯换盏，未免少了些乐趣，故臣弟请来玉州城潇湘楼第一舞姬来助兴助兴，望皇上今晚能尽兴。”
第一舞姬！一向好美色的秦亦昕闻之心中蠢蠢欲动，有个第一的头衔，定是人间绝色啊。于是迫不及待道：“快快请。”
一直侯立在大厅内侧的朱长宏，向前两步，朝外大喊：“有请舞姬为皇上献舞。”
然而华乐已经响起，人却没有任何动静，半刻钟过去了，人还是没有出现。
看来舞姬的架势不小，秦亦昕顿时意兴阑珊，不过，看到秦言墨微微皱眉的模样，他心情顿时又开朗了，他有一点没一点地品着酒杯中的酒，很是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白于飞不停向外张望，真是急死他了，美人们都在做什么呀？
在上官红衣身后侍候着的辛采嘴边扬起一丝得意的笑，今晚的瞩目点，必须是她家小姐的，谁敢阻挡，她让谁倒霉！
上官红衣眉眼冷清，此时已经是过去了一刻钟，舞姬依旧没有出现，扰了皇上的兴，皇上怪罪下来，萧王府可能出现不小的麻烦。如今，她便有了堂堂正正的理由，她此刻便可以代替舞姬上场。今晚这舞台注定是她的，她的《云来引舞曲》注定在他面前翩翩而起。她敛敛长袖，就在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个家仆从侧门匆匆绕了进来，在朱长宏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朱长宏一声惊讶，随即往外看去。大家凛然听到了这一声惊呼，也纷纷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外面。
只见一女子披着一袭曳地胜雪轻纱，朱唇荡着清浅的笑，步伐轻盈，踏月而来。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挽着简单拂云髻，额前垂着一颗白色珍珠，面容秀美，气质淡雅出尘。在众人惊艳或者惊讶的目光中，她低眉走入大厅，一步一步走到大厅中央。
白于飞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