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2 / 2）

小曲感觉她似乎都要笑了起来，不知道是有什么喜事，“姐姐，有什么好事能不能跟小曲说说？”

离人神神秘秘道：“我终于知道琉璃花是治内不治外，怪不得呢。”

“什么叫治内不治外？”

离人解释：“浅一点说，就是只对身体的内疾有作用，对外伤毫无用处。”所以药对她的伤口一点作用都没有，幸好她够聪明，把自己给弄了个发烧发热来试药。

小曲眼睛闪闪发光，“那是不是说琉璃花除了不能治外伤之外，可以治很多疑难杂症？”

离人忙不迭点头。

“太好了！姐姐你的苦没有白受！”

离人感觉冥冥之中，好像上天的安排，一切看似巧合或无关的东西，最后都成了生命中的必然。

如果当初她没有逞一时之勇，只身前往暗池林，那么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潇成院。

秦言墨的心神稍有不宁，负手伫立在窗前，不停在琢磨将会发生什么。

腰突然被一双手臂环住，后背一张小脸紧紧贴来，鼻腔钻入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在想什么，我推门进来都没发觉？”离人小声喃喃。

秦言墨握着她的小手，微笑，“除了你，没有好想的。”却看到她袖口遮掩下，左手手腕扎着白布，他皱眉，“你受伤了？”

秦言墨正欲抓起她的手，离人连忙收了回来，眼神闪躲，“难免会有磕碰，小伤小痛很正常，别忘了，我可是大夫。”泡了冷水的伤口，受了感染，已有肿败，并非一天两天能好，无痕散也神奇地失去了效果。

“本王看看。”秦言墨不打算放过她。

离人不依，把手别到身后，似撒娇道：“夜，我今天又给你带来药。”于是她转身去端药，端到他面前，眨着眼睛，“今天的药跟之前的不同，一定要喝得一滴不剩。”

药确实跟以往不同，难闻的乌黑浓汁，变成了清透的淡紫色，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清香。秦言墨接过去，问也不问，就仰头饮尽。

离人很紧张，指甲都快插.进肉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有感觉到什么不同吗？”

放下药碗，抽出白手帕擦擦嘴角，秦言墨才慢条斯理道：“还好。”她的紧张完全落入他眼中，只是这种事情，他无法隐瞒得了。

还好是什么意思？还好就是没有效果吗？离人连忙给他诊脉，好一会，她松开手倒退一步，愣愣道：“这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眼眶瞬间就红了。

秦言墨心微微地疼，扶住她的肩膀，声音柔柔，“没有关系的......”突然他脸色一变，胸口一阵翻腾，这跟之前病发时不同，这次先是感到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翻滚，然后源源不断往胸口涌来，他用力抑住发出咳嗽声，额头的青筋凸起。

“你怎么啦？”离人睁大眼睛，惊愕他脸色的死灰。

秦言墨摆手，退开了一步，他一手撑在案桌边缘，一手捂着胸口，终于忍耐不住，血从口里喷了出来，是暗红的颜色。

离人抬起自己颤抖的手，手心手背，全是血，是他刚刚喷出来的血，她一时惊愕，竟是愣愣看着他。

秦言墨咳地撕心扯肺，血源源不断咳出，他急忙用手帕捂住嘴，一条白手帕瞬间被暗红的血透染，血从指缝间滴落了下来，地上瞬间一滩的血渍。

血，满眼都是血！

离人想起了她的梦，那么可怕的熟悉！

秦言墨似乎要把所有的血咳出来才罢休，身子摇摇欲坠，目无焦距。离人终于从惊愕中回神，急忙去抱他。掰过他手腕，摸上他脉象，脉搏混乱不堪，如翻滚的波涛，根本无从诊断。

他突然住了咳嗽声，手中的已经被血湿透的手帕掉了下去，接着重力向前压来......

离人却撑他不住，两人一同摔了下去。秦言墨倒在她身上，而她的脑袋重重磕到地上，有温热在发间晕开，她已经完全顾不及。她撑起身子，急忙半扶起他抱在怀中，他面色死灰，身体冰冷，已完全不省人事。

“夜，夜，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

但无论她怎么叫，怎么哀求，怀里的人就是没有任何反映，如同死去一般，死去......一股巨大的害怕，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最终还是抬起颤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伸到他鼻下，可就那么一下下，她瞳孔放大，触电般把手缩了回来，怔怔摇头......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离人失声痛哭，紧紧把他抱在怀中，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有脚步声匆匆而来，破门而入，是上官红衣。

触目惊心的一幕，秦言墨浑身是血,又面色死灰的不省人事，她何曾见过他如此糟蹋的一幕？上官红衣心里的不安陡然升腾，她气急败坏地指着离人，颤声质问：“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离人满眼泪水，目光如木，慢慢转头看向案桌上的空药碗，如果他还没喝这药多好，可惜没有如果......

“你曾经是怎么跟我说的？枉我还天真以为你会尽全力。我告诉你，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上官红衣厉声如刀，话落，手掌狠狠一甩出去。

“啪”一声脆响，她再次倾倒在地上，头冒金星，脸上火辣辣地疼，嘴角有腥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