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2 / 2)
“没错。”
听到这,又想起小曲说的话,白于飞心里一阵闷痛划过,当时的她定是既彷徨又挣扎......“那然后呢?”他问。
“没有然后了,人不知去处了,这是她最后的踪迹。”
离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脑勺的刺痛,让人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是侧躺着睡的,头上圈了厚厚一层纱布。她转眸看着陌生的纱幔,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是在哪。不过罢了,哪里都无所谓。
有人推门而入,脚步轻缓,似乎是生怕吵到了她。离人不想开口说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一处,神色木然。
杨姿若端着一碗药走到床前,看到她醒来了,惊喜道:“大夫说你今日会醒来,我还不相信呢,果真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睡啊,就是四天,可真够吓人的。”
听到自己睡了这么久,离人才轻轻一眨眼,声若蚊吟道:“四天。”
“是啊,整整四天哪!”杨姿若一叹,“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这么一段时间不见,就把自己搞得一身伤,手腕是伤,嘴角是伤,脸是伤,身上还有擦伤,最重要的是后脑勺还有重伤,你都差点血尽人亡了知道吗?就算是你是大夫,可也不能调皮啊。要不是潇湘院的人把你捡了回来,你现在啊,估计早就被阎王爷收去了。”真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些什么,怎会搞成这样。
离人却没有听她说什么,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四天,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杨姿若又是一叹,“你刚醒,我也不说多了,不过,药还是要喝的,我喂你。”
一小口一小口地为她喝完药,离人始终都没有睁开过眼。抽出丝帕为她擦擦嘴角,再拉拉被子,杨姿若摇头正欲出去。
“这四天来,萧王府有什么消息吗?”离人忽地睁开眼,转了转头看向杨姿若,不料牵动伤口,痛得她眉头拧在了一起。
“你别动,这伤口啊,好不容易才给你包扎好。”
“你快告诉我。”离人眼中有了央求。
杨姿若想了片刻,缓缓道:“其实这不知道算不算消息,今日城榜贴了萧王府求神医的榜文。”
离人眸光一暗,一滴泪溢出了眼眶。
“离人,能不能跟我说说,这都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我能帮上忙。”
“我想一个人静静。”
杨姿若没有继续问下去,暖暖一笑,“好,你好好歇着,有什么事再叫我,保证随叫随到。”
合拢上门,寥秦儿迎上来,“杨姐姐,她......”
杨姿若摇头,不再多说一言。
离人痛苦地闭上眼睛,其实,她希望自己不要醒过来。醒过来面对的太多太多,她害怕。
这日的黄昏下,白于飞插手背靠在柱子上,看着又一位大夫离开的背影,他眼中闪过一抹坚决的光芒。
回到房间,反手把门关上,展开纸墨,执笔写下一行小字。
吹响一口哨,一只信鸽直直扑到窗棂上,咕咕叫着。白于飞把纸条卷起,挂在信鸽腿上,摸摸信鸽,吐出三个字:江临阁。信鸽就飞走了。
两日后的夜晚,一辆马车驶出皇宫,穿过灯火璀璨的皇城大道,在一个僻静黑暗的角落停了下来。
那个地方早已停当了一辆马车,车厢是朴素的,不过那匹马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长长的鬃毛油光发亮,这是一匹千里良驹。
驱马的是一位劲装的男子,剑眉星目,眼睛炯炯有神,显然这并非是凡夫俗子。他跳下马车,把从皇宫马车下来的人扶上自己的马车,一切稳妥当,他一抖缰绳,千里良驹立即展蹄,风驰电掣而去。
两辆马车先后使出皇城,不过,一个往北赶,一个向南走。
马蹄萧萧,一路烟尘。
往北赶的马车星夜奔驰,日夜兼程,不知疲倦。车厢里的人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有车帘偶尔被风卷起了一角,才窥得一片灰衫与那苍老的双手。
朱长宏看着半没的夕阳,他心中严重怀疑白于飞对自己说的话的真实性。从京都到萧吴平日里最快也需要七八日,这短短两天的时间里,人就会到来,这跟用飞的有什么区别?绝对没人可以做到!而且,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从皇宫里要人?现在夕阳已经快沉没,他越发相信不可能。
平日里,白于飞白公子这人就没个正经样,此时,说不定在寻他开心罢了。近来府里气氛太过阴沉,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浑浊的老眼有些无奈笑意,正欲转身回府,远远有马蹄声急驶而来。
脚步怔立,抬头望去,一匹周身红亮的良驹如乘风般由远及近,最后在面前收蹄站立。朱长宏激动地浑身颤抖起来,他迎上去,眼里有了泪花,“胡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