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拢三家（2 / 2）

她说完便要走，青争急忙叫住她。

“等一等，这一架子的木叶集，都是出自惜家？”青争握着手令，想听惜无缺亲口说这件事。

不料这一个问题问过去，惜无缺突然就像是被触犯了什么禁忌，她转过身来，双眼充血地看着不明所以的青争，一字一顿地说：“不要在我面前提惜家木叶集！”

见状，周围围观的内阁学士忙出来好言安抚惜无缺，还将青争拽到了一边，避免了一场“大战”的爆发。

青争虽觉得莫名其妙，但惜无缺的反应着实有趣，她或许应该去惜家拜访拜访，说不定会收获到什么意想不到的讯息。

有了这样想法的青争，当天离了内阁之后，便去酒楼现包了几样好酒好菜，借口上门赔礼，进了惜家。

惜家不愧是世家大族，单是惜府的前院，就足够赶上她那个大学士府的全部了。

不出意外，小厮虽然将她让进了会客的厅堂，但惜家主却迟迟不肯露面。她知道这是在报复她驿馆那时不给惜无缺面子，早知如此，她当时就该好好与惜家打通打通关系。

等了半盏茶的时间，惜家主未现身，倒是惜言鬼鬼祟祟地从厅堂后面冒了出来。

“哟，想不到这么快，你就也有登门巴结我们惜家的一天。”惜言依旧没戴男子的兜帽，一双眼里俱是玩味。

青争瞧了瞧他，视线从眉眼处一直往下游移，一直到那不可言说之处，目光肆无忌惮，仿佛这目光如扒衣服的手，一下就将他脱了个光。

看到惜言在她的目光中变得羞愤起来，青争便知，她与文炼在一起，别的没学到，这露骨的目光却是学到了几分。

“我这只是登门拜访，不是登门巴结。”青争拧了一圈手边的茶杯盖子，“请惜公子注意用词。”

这边的惜言正在羞愤当中，另一边的惜家主却在惜无缺面前摔了茶盏：“好你个青争！竟敢撩拨我家言儿！”

“娘亲息怒。”惜无缺柔声劝慰，“我让阿言去见她，其实是存了一番心思的。没想到，倒是我们阿言不成器，先动了心。”

“不行！那也不行！”惜家主躺回摇椅上，以团扇盖脸，“就算你调查清楚了她进入红山的时候不是红山主的人，可谁又能保证她一直不是？更何况，我听说惜文烨也跟在她身边，她若是想帮惜文烨拿回他应得的家产——”

“娘亲。”惜无缺这一声唤得极甜，她给周围的仆从使眼色，让她们退远，这才悄声说，“她能不能成为红山主的人，端看这一次她愿不愿意配合我们。曹家在那个位置上也坐得太久了，红山该易主了，一切，都在明晚的宫宴。”

“可是，阿言真的能说动她？”

惜无缺冷笑：“放心吧，阿言会的。因为阿言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至于惜文烨的家产，如果他有本事要，给他便是，毕竟也是姓惜的，以惜文烨的软弱性子，还真能杀了我们不成？”

摇椅上的惜家主渐渐减缓了晃动椅子的频率：“如此，我便放心了。文家和司家那边，别忘了派人盯着，她们虽然成不了多大气候，但还是要防。”

“是，女儿谨遵娘亲教诲。”

惜无缺这边与惜家主其乐融融，另一边的惜言面对青争，此时却已出了满手心的汗。

青争看着惜言用手按在桌面上的那张泛黄的纸，强忍住动手抢的冲动，没好气地道：“所以，你这是打定主意，我会帮你？在宫宴上搞刺杀，这样的大事，你们就不怕我出了这个门，就去禀告红山主？”

“你不会！”惜言说，“你已经看到了当今红山主的残暴，以你的心性，又怎会帮她？其实我们三家本也没想拉你入局，但你这几天似乎一直在找什么东西，人一旦有所求，想要得到必须要付出些什么，你想看的那几页，就在我手中，你打算拿什么来换？”

青争沉默了一会儿，便笑了。

“真是世家贵族，我不过刚要找那本木叶集里被撕下的几页，你们手里凑巧就有，我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惜言惜公子，我不喜欢被人威胁，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红山主纵然该死，我纵然要杀她以改换天地，也是我的事，又为何非要与你们合作？”

“因为你别无选择。”惜言攥了一下手心的汗，向前迈了一小步，“只有与我们三家合作，红山的损失才能降到最小，无辜的百姓才会受到最小的牵连。”

确实，如果红山主暴毙，红山有三大世家来维持局面，红山遭受的动乱一定最小。看起来，她应该同意惜言的提议，若是事成，功劳里也有她一份，她想找到回桃园的方法也会有更多助力，可若是事败……她有些不敢想。

青争揉了揉眉心，看向惜言手下的那张纸：“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