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深宫谈（1）（2 / 2）

“何至于此？”曹红山反问，叹了口气，“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就是我不能将红山交给你们的原因啊。仆役如何？仆役也是人，也是百姓。没有她们，哪来的你？哪来的红山？哪来的你的高位？”

司常白被这样一连串的诘问噎得说不出话，只是抿紧了唇。

醉酒的文炼被曹红山的声音惊醒，看到已死的人“复活”，她的酒立刻醒了大半。此时听到曹红山的言论，司常白词穷，她立时接话道：“说什么爱民如子，观天造的那些人难道不是你杀的？她们又哪里违背红山律了？不过犯了点小错，你说杀就杀，就不怕寒了我们这些世家贵族的心？”

“你们的心？不过是贪利贪权罢了。”曹红山收起笑容，声色俱厉，“观天造今年圈出的需要迁徙的村落少了两个，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你以为龙头村和洪家村还能有活人吗？”

“你就是，就是说得好听……”文炼彻底醉倒过去，也不知是装醉，还是真的醉了。

曹红山又将目光转向宴厅内的众人：“诸位，既然我还活着，那么今夜过后，寡人不希望听到什么关于此次宴会不好的流言。我不论你们是一早就决定站在三大世家那边的，还是出于无奈被胁迫的，今夜我都会放你们离开。

“红山今后还要靠诸位的共同助力，因此寡人不会过于追究此事。戍卫队何在？”

一道高声问，比任何的红山主手令都有效。厅内厅外的戍卫队应声而动，刀戈出鞘，将方才支持惜无缺言语的兵士，全都手起刀落杀了个干净。

宴厅内还活着的贵女，无一不瑟缩地抖了起来，直到戍卫队让出离开的大门，贵女们脸上的颜色才好看了些。

青争将文炼放在置了软垫的椅子上，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曹红山说不会过多追究她们，真的是不会“过多”，但对于需要军纪严明的戍卫队，却是毫不手软。

眉梢淌血的惜无缺看到，曹红山一声令下就拔了她们惜家明里暗里安插在戍卫队中的钉子，一时怒从心起。体内灵力一聚，惜无缺整个人跳将起来，一道以她自身为介的破字诀向曹红山而去。

整个宴厅都因着她这一举动而哗哗地响动，这样的天地灵气波动，青争对比了下自己所能搅动的天地灵气范围，初步估计惜无缺这一击已经在化神后期。

然而，从曹红山身上，瞬间所爆发出的灵力气息，竟比这道破字诀还要浓厚上几分。

青争只觉自己成了狂风中的一片叶子，随风摇摆，发丝也乱乱地飘了起来。只一眨眼不到，惜无缺就再一次倒飞了出去，这一次，她伤得更重，连血都吐了。

她满脸不可置信：“你，你竟然已经到了太虚境界？”

“是啊，寡人已至太虚多年。”曹红山毫发无损，负手长立，“隐藏些实力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也是明明已经到了化神后期，偏要装作化神中期？”

惜无缺又吐了一口血：“真不愧是红山之主。”她此刻，再说什么也是多余。

曹红山看了看青争，最后将目光移到了沉香她们身上：“你们，要杀寡人。寡人断没有放过你们的道理，都杀了吧。”

“等等！”青争急忙出声制止，“不能杀！”

“怎么？你要保她们的命？”曹红山问着青争，视线却掠了一眼依旧伏跪在地的曹存。

“是，她们是我的人。”青争站直身体，声音斩钉截铁。

“你可知，你这样说，意味着什么？”

能意味着什么？不过就是她一力扛下了幕后主使的罪名，可现在，不论沉香她们是搭上哪个世家进入了红山，都不会有人出来保她们的命。只有她，只能是她。

青争在赌，赌曹红山对桃园的兴趣更大，大到她可以纵容她几次。

“我知道。”

“知道便好——”曹红山摆手，“那便将她们收监，等待日后发落。至于你，青争，等寡人料理完此间事，随我来一趟。今夜，你就宿在这宫中吧。”

曹红山是在拿沉香几人的性命要挟她，青争想，或许红山主早已猜到了沉香她们是何人，她的背景和经历，这些世家贵族们一直都调查得很清楚。这种时候，她没有理由说不，而且，她也想知道曹红山之前所说的，“回去的路”在哪，又是什么。

“谨遵红山主令。”青争行了个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