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深宫谈（2）（2 / 2）

闻言，“腾”的一下，青争就红了双耳和面颊，她想，幸好有这楼顶的夜风，否则真不好掩饰。

“你看他们跳的美不美？”曹红山眯着眼睛说了一句，忽然便以灵力扩音，“都散了吧，寡人有些累了。”很快，塔楼下的男子就停下了微喘的身体，四散消失在各自要回的方向。

不等青争回答，曹红山便从自己的储物法器中拿出一卷席子，铺在地上，又拿出了两个软垫，示意青争与她一同坐到上面。

“他们美是美，但再美的事物，也总有厌倦的一天。除了床笫间的鱼水之欢，寡人的忧虑，他们半点都不懂，要是寡人的云芜还在——可惜，他已经走了快十年了——”曹红山这一次是真的流露出了思念的情绪，这般离得近了，青争还能清楚地看到她眼角浅而微的皱纹。

“他去了哪？”

“他死了。”曹红山伸手指了指塔楼下面，“就是在这下面，他被那些世家贵族，用一条白绫绞杀。”

青争愣了一愣，静等着曹红山的下文。

“她们说，红山主必须有女儿，而云芜伴我十年也未有所出，是云芜失德……可她们又哪里知道，是寡人，是寡人不能生育，与云芜无关。可怜云芜一直背负着这些，直到他死，他都没有放开这个心结……”

说到云芜，曹红山的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连眼圈都红了。

“梅花将凋零，这句话你听过没有？各地密谋造反的人，都在拿这个做暗语，说是预示着红山将灭，哈——”曹红山不屑，“她们却不知道，这句话早在我娘亲那时就已经流传开来，最初流传出的地方，是红山的观天造。观天造主要是红山观测天象，预测吉凶祸福之所，于十二部中别立一支，直接受红山主掌控，然而那一年，还是流出了对红山不利的言语，我娘亲杀了很多人，也没能掩盖住天机。”

“青争，其实我有小名，算算，曹算算，是我的本名。”曹红山说，“我是我娘的晚来女，她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其实，从上上一任红山主开始，历任红山主所生女儿的数目就在下降，直到我这里，只我一个，而我，竟不能生育。”

青争默默点头，示意她在听。

“我曾经自暴自弃了一段时间，要不是我那时没有心，云芜也不会惨死，唉——后来寡人发现了有关仙境的记载，仙境的传说一直都有，但我娘亲曾说那只是传说，不是真的。直到，我在极北的凉州，早已荒芜之地看到了这个。”曹红山说着，又从储物法器中拿出了一张羊皮卷，上面以红色线条绘着一幅图，如果说是图的话。

“这是，传送阵！”青争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个阵与桃岭禁地中的那个，太像了！一名合格的阵师，识别出两个阵是不是同一个阵法，是必须要有的技能。

“没错，我翻阅典籍，也发现了这是某种传送阵法。”曹红山将羊皮卷铺在两人中间的席子上，“若非冰原上的红色刺眼，路过的我根本发现不了。而我们当时发现的时候，很可能是那处传送阵不久前被人开启过，所以才在冰原上显露出来。

“后来我将图案描在羊皮卷上，带回来研究，发现这阵法特别耗费天地灵气，若是开启一次，差不多要挖空红山一半的玉石矿，这样的耗费，寡人负担不起，只得作罢。可是，在传送阵沉寂了这么多年之后，你出现了，这让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红山主是想去我来的地方？”对于曹红山所说，青争越想越是心惊。

“不错，不止我要去，整个红山，都要去！”曹红山仰头望了望夜空中的月，“红山的天地灵气越来越稀薄，红山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