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部 第六章 翁婿之间（2 / 2）

方倚璧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开口道：“大人，哥哥，瑶姐姐，箱妹妹，为了不让外面李家的暗探起疑心，我也先走了！”</p>

毋昭裔连忙道：“好了，你们先回吧！箱儿还要学习游水，事情紧急，就不送你们了！”</p>

毋家的客厅，方落雁正襟危坐，守着茶炉，在熬着姜茶，旁边便坐这毋昭裔。</p>

毋昭裔就这么看着方落雁快半个时辰了，方落雁也不开口，专心致志地熬着姜茶。</p>

毋昭裔却远看越气，终于缓缓地开口道：“你该知道按照前唐的律例来说，已有婚约者擅自悔婚该受什么样的处罚？”</p>

“悔婚而未许者，责六十大板，维持婚约；悔婚而许别人者，责一百大板；许别人而而已婚者，服役年半。”方落雁恭敬地欠身道。</p>

“那你准备把箱儿带到哪里去？”毋昭裔尽量的压住自己的怒气道。</p>

“泰昂达则城！”方落雁认真的道：“只有在那里，我才能完全保证箱儿的安全！”</p>

“我呸！”老成如毋昭裔者也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道：“找那个什么拉姆庇护吗？你觉得箱儿能跟你去？然后看你跟那个所谓公主热热闹闹地成亲？！”</p>

方落雁黯然，默然。</p>

毋昭裔又盯着方落雁看了一会儿，方落雁照旧正襟危坐，不抬头，不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p>

毋昭裔看着冒火，眼珠子里都要冒出火来，终于怒道：“你就不能娶她？她为了你受了这么多，甚至这次还要逃婚，而且你们还是在真爱的，你就不能娶她？”</p>

这次方落雁的眸子中终于闪过一丝深深的苦楚，撕心裂肺，痛入骨髓，但随即却又恢复了平静，缓缓却又坚定地道：“回大人，我喜欢箱儿，天地可鉴，但我真的已经不能娶她！”</p>

“迂腐！”毋昭裔终于坲袖而起，激动的道：“就是为了你那个已经破相了的公主妻子吗？你不要娶她，你去箱儿，彩礼我分文不要，我再赠给你我所有的身家，保管你们以后生活无忧！怎么，你还贪恋驸马的权势吗？”</p>

方落雁却再次摇头，诚恳地道：“大人，你知道我对金银权势了无兴趣，但男人在世，最重承诺，我既然已经答应了格桑拉姆，就不能再负她！”</p>

毋昭裔看他，眸子中烈火熊熊，充满了嘲讽，冷笑一声道：“那你也曾经答应过我家箱儿，那你就能负她？”</p>

方落雁再次摇头，失神地道：“我欠拉姆的，可以还；但我欠箱儿的，还不起！”</p>

毋昭裔一愣，随即更怒，暴喝道：“还不起就不还了，是吗？！”</p>

方落雁终于黯然低头，低低地道：“是！”</p>

毋昭裔终于气馁，悲痛地道：“这是我的女儿，我最小的，现在最贴心的女儿！”</p>

方落雁也悲伤地道：“是的，所以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把她救出去！”</p>

毋昭裔再次怅然，黯然流泪道：“老夫自幼家贫，所以不想儿女也如我先前一样，不求大贵，总不至于与我一样自小颠沛流离受尽人间苦楚，让她们起码过上富足自由的生活，但现在我家瑶儿和离，晴儿已死，箱儿又要过上逃亡的生活，我这做爹的，心中真的不好受啊！”</p>

方落雁听着，心中也无比的伤感，垂首深深地道：“都是小侄的错，如若我当初不招惹三小姐，定无今日之事！”</p>

毋昭裔却苦笑着摇头，苦涩地道：“你跟箱儿是劫数，箱儿跟李家儿子是定数，在你没有来成都之前，李继宏就想对箱儿下手了，所以这一天始终会到来；但老夫不喜欢这个定数，无论如何也要打破这个定数，也但愿箱儿能在今晚学会游水，顺利逃出李家，以后的事情，就全看你了！对了，如果成功，元振那孩子怎么安排你们出城？”毋昭裔又问道。</p>

方落雁便道：“城门校尉中，只有东城门校尉是赵大人信得过的亲信，所以，我跟箱儿逃出李家之后，会有八人给我们准备出城的一应事物，从东门一直绕城半周之后才能一直向西，直到吐蕃与大蜀的边境，他们便回来，我独自带着箱儿去泰昂达则城躲上一段时日再做决定！”</p>

毋昭裔闭了闭眼睛说道：“方落雁！”</p>

这是自方落雁来到毋家之后毋昭裔首次如此郑重地叫自己，方落雁不敢怠慢，连忙正襟危坐，洗耳恭听，应道：“大人！”</p>

毋昭裔便闭目道：“箱儿可以随你去泰昂达则城暂避，但是，箱儿也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你……不准耽搁她！”说着，毋昭裔再也无话，站起来便走。</p>

“不准，不是不能？那我该怎么办？”看着毋昭裔拂袖走出了客厅，方落雁也陷入了极度的苦恼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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