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猫良姜(1 / 1)
不知不觉都腊月二十五了,鸡鸣达旦,谷中就有人陆陆续续起床干活了。晨风夹雪,晓雾凝凇。陆伽衣近日休憩在莲音院,楚良姜这几天也不知去哪了。
那日陆伽衣执意要走,楚良姜跟她算起账来。“陆姑娘,你这些日子在我谷中吃了不少饭,也喝了不少药,我的药童每天都要观察你的状况。你要走的话就把钱付清了吧,我楚良姜一向很好说话,不多不少,二十两。”楚良姜一边加炭一边看药汤说到。
陆伽衣立刻搜遍全身也没有二十两。她怯生生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银子。日后我赚够了二十两再还你就是了。”
楚良姜鼓了股腮帮子摊手道:“既然如此,你就在云深谷干活抵债吧。做人要知恩图报哦陆姑娘。”
陆伽衣也气鼓鼓撇过头不看他说:“抵债就抵债,要多久?”反正自己的确不知道去哪,再说了她一点都不想欠别人人情。
楚良姜用手擦了擦脸上的灰,沉思道:“再怎么也得还到上元节。”
陆伽衣深吸一口气说:“好!你可别反悔,欠你的我还清就是了。”
楚良姜露出笑容说:“当然,跟我走吧。年关很忙的,你就先去莲音院里帮我抄古籍。”
楚良姜回头一本正经交待,发现陆伽衣愣了一下后大笑得捂起肚子。“哈哈哈哈,你现在真像一只花猫。”
楚良姜看了下自己刚拿炭的手,再看看陆伽衣笑成个傻子模样,他也不慌不乱转身耸肩摊手,说到:“好笑吗?”说完自己都笑了。
莲音院外是一片松柏林。“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刚连夜抄完《本草经》的陆伽衣叹到。
突然院外有人敲门,陆伽衣临窗跃下开了门。来者是两个妇人,矮个提灯妇人说:“陆姑娘,少谷主让我转告你不用着急抄《本草经》,让你早点休息。”
陆伽衣笑道:“恩,我刚抄完。不过,楚.....少谷主他怎么知道我着急抄《本草经》?”
高个妇人说:“姑娘房间半夜仍灯火通明,少谷主在松柏林后的药阁上看到了。”
陆伽衣心想楚良姜自己也是夜猫子嘛。
陆伽衣送两位妇人过小道后并未休息,而是在雪地里用脚印采了一个字:月。在她心中,月字等同于白墨生。
云深谷今天格外热闹,谷中男弟子不同往日衣冠楚楚,一个个撸起袖子提着一桶桶泡得发胀的豆子往磨坊里送,谷中女眷在磨坊里烧开了热水,洗净了木具磨豆腐。磨坊内大婶转动石磨,俊秀的小女孩加黄豆和水,磨出的豆浆流到了木桶里。不远处有数个大锅煮沸着纯豆浆,一排排方格木板整齐地压着豆腐。
年长妇人身边有两个年轻女子,一人穿粉衣,一人穿碎花衣。年长妇人是楚修的二夫人,粉衣女子是她的小女儿连翘,碎花衣女子是她的大女儿小桔。楚修的大夫人便是楚良姜之母,只可惜红颜薄命已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