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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小脑袋瓜上早已缠上了一圈又一圏的白色纱布,且白色纱布上点染了一股殷红色;还有,他的右胳膊上也被一根白纱布条高高吊起,这条白纱布条且挂在了小邦的脖子上,极似一场残酷的战争中受伤回来的一位大兵战士,看上去极其惨不忍睹,让人心疼不已。
原来,小邦触电了。他一触电,抽水机便自动停了下来。于是,他的二舅便迅速来到机电房查看电闸,且吓了一大跳,小邦此时昏迷在机电房内,人尚有呼吸,但他的头部被摔破,那鲜血顺着头发丝儿流下来,并且他的一只小胳膊也被摔脱了臼,只因昏迷,他不知痛疼。此刻,他的二舅慌忙把他抱起,便马不停蹄地奔向了村中“赤脚”医生家中。见了“赤脚”医生后,那“赤脚”医生把小邦脸上这儿捏捏脑袋那儿摸摸,随后,再把小邦全身上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赤脚”医生漫不经心地告诉他的二舅,说小邦并没大碍,只是暂且昏迷,属于皮外小伤,不打紧的。幸好,这次遭遇——没有出现生命危险,也真是谢天谢地和感恩上天保佑!
小邦吊着纱布绷带回到二外婆家中,二外婆一看心痛不已,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儿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我们家的那个二讨债鬼的,怎么不好好看好孩子,出了大事怎么得了,又怎么向他的大姐姐交代呀……”她一边慌忙到厨房里去生火与打鸡蛋子儿,不一会工夫,一碗热气腾腾的四个白嫩的荷包蛋煮好了,二外婆并放上了满满一大勺子红糖,且端了出来:“儿呀,快吃吧,吃饱了,快点回家去,你在家静静休养几天身体就好了,不过,以后千万得记住:在外面玩,你的小命十分重要呀,往后可一定要小心着点儿——我的淘气又可怜的孩子呀!”
滚烫的四个荷包蛋儿,静静地半沉浸在热气腾腾的一只大海碗中,小邦吃着这软软的又甜甜的荷包蛋儿,心里舒服极了。吃完之后,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但他只记得那白嫩嫩的四个荷包蛋儿十分好吃且甜甜的……
小邦外公、二外公的家,住在农村;可小邦的三外公家,却住在县城。眼下,农村人喜欢往城市里跑,喜欢这里的高楼大厦;城里人却不一样,他们只向往着乡下农村的那种安宁静逸。然而,在那个时代,农村与城市,有着天壤之别。乡下人与城里人可不是一个等级差别,然而,给人的印象往往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那个时代,一个若是城镇户口的人,得让一个乡下人真的羡慕死了,无论在不在一起工作或生活,至少让乡下人高看一眼,然而,在那个岁月,城市户口指定是城里人的骄傲!
一开始,外公、二外公,他们两家对三外公家还挺好,一大家人关系也十分和谐,相互之间相处的也不错。不过,时间长了,不知是言语的问题,是亲戚间走动的问题,还是城市与农村两个地域间不对等关系的原因,造成了一大家人相互间说不清也斩不断的隔阂,因此,慢慢地造成了城里人与乡村人之间的关系,也逐渐生疏开来。
自小学三年级开始,小邦的学习成绩就开始突飞猛进。以往学习,小邦的成绩总是平平,也不见起色。
不知是因触电生福,让小邦脑洞大开,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突然间让小邦脑洞大开变得灵慧起来。总之,小邦变得比之前聪明多了,尤其在学习上,他进步神速,让人不可想象,也不可思议。自从三年级升到四年级之后,他在年底期末考试中,语文和数学他居然在全班拿了两个第一名!这一下,他的父母可高兴坏了。全村的人听说之后,很多的人自觉不自觉地夸奖着小邦:“这孩子,不简单哟!”“将来的秀才!”“将来一定前程远大!”
自从小邦在学校里拿了“双第一”回来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小邦父母的脸上总是挂着——那藏不住的笑容!村中,大人们在一块闲谈,只要一提起小邦来,也常常啧啧称赞,且说:“这孩子变化可真大了,士别三日,可得刮目相看!”
此后,小邦的父母私下里,他俩思忖了一番,暗自决定:“今后,除非特殊情况外,哪怕咱俩平时多干一点,苦一点累一点也心甘情愿,田地里的重活累活,宁可叫小邦的哥哥或姐姐多干一些儿,也不肯让小邦来忙活一把。”况且后来,小邦父母常在村人的面前,讲笑话儿说:“即使家中油瓶倒了,也用不着小邦他来扶一把。”
除非农忙时节,确实人手忙不过来,偶尔才叫小邦搭上一把手,等到农活一结束他就得撤离,且必须马上撤离——即该干么去就干么去,而父母亲最大的愿望是——最好是去看书写字!
其实,参加劳动,对人的成长来说,是件好事儿,否则不喜欢参加劳动的人,在将来长大之后,此人将会不太能够适应社会了。以至到后来,小邦深深意识到了当时父母不让自己参加干活这一做法,是相当不明智的。居然,还有一种“油瓶倒了,也不让扶”的想法,父母的这种想法与做法不仅误人,且害人不浅。只是因为劳动是一件光荣的事,劳动长智慧、增添才干,只有劳动才可能有创造,而唯有劳动与创造,人类才会更能出成果,才能进步。简单地说,就是实践出真知。可是,小邦的父母却不太懂得人世间这个深层的道理。
有一件事儿,令小邦百思不得其解——看管稻田。
过去,在八十年代初期,虽田地已分产到户,但分产得并不彻底,这主要指的是一个大家族中后来再分家之时,而出现不彻底的分产到户。由于小邦的家族是个大家族,他的父亲兄弟姐妹八个,村头有一块很大的一块稻田,原先分产到户时,分给小邦爷爷家的。之后,这块大田地就一直属于小邦的这个大家族所有成员,只是小邦的大伯早分家的时候划一小块儿分出去了,而剩下大半块的田地仍属于小邦父亲的五个兄弟所有,一直未分开。
一到暑假,江南的稻田正好到了抽穗的绝佳时机,也就是中季水稻稻谷长饱满的时期,生长期正好有三四个来月的时间,直到九月份成熟之后,才可以收割。
每年,放了暑假,小邦的父亲就叫小邦去村头的大半块田地边儿去看管稻田。小邦的父亲认为这件事,是个小事儿,是个芝麻粒的事儿,于是,他让小邦一面看管稻田,一面顺便看个书儿,完全可以做到“两不误”。可在小邦父亲眼里,他认为这不属于干活,这也根本算不上干活。
起初,小邦觉得新奇,或者说是好玩,他便兴高采烈且欣然同意了。万万没想到,看管稻田这件事儿,却是一件十分头痛的事儿。没几天,他跟父亲提出:“不想去了”。他的父亲问他:“为什么不去?”小邦说:“要去可以,那得每个家庭分时间看管,不能咱一家看管,这算什么事儿,最后所得稻谷还得一大家子人平均分,我觉得这不公平。”小邦的母亲也跟小邦的意见一致,而小邦的父亲则不同意这种观点,他说:“几个叔叔家的孩子还小,不会看管,因为你比小堂兄小堂妹们都要大,他们现在还不懂事儿,所以,这件小事你必须去做,你不去也得去,这事就这么定了。”
为什么说看管稻田,是一件既头痛又麻烦的事儿?过去,农村人家的家禽是自然放养的,比方鸡、鸭、鹅、猪等,这些家禽们对生长旺季的稻谷,它们天天垂涎欲滴,且贪婪无比。瞧,不一会儿,三五成群的小鸡与大鸡们,便兴冲冲地跑向稻田埂上,它们先是小心翼翼,东张西望,一看没人,它们瞅准机会赶紧下手,稻田边上的稻谷一会儿让它们掠夺的支离破碎!这群小鸡或大鸡,它们被人赶走之后,紧接着,一转身的功夫,它们又兴冲冲地跑来了,尤如一场战场中,敌我双方你来我往,为争夺一块重要阵地一样,如此来回往复。成群的母鸡、公鸡们跑到稻田边儿,不是逮着稻田边上的小虫儿一顿囫囵吞枣,就是高昂着头,朝向饱满的稻谷子,用它那尖尖的嘴角儿啄个没完,吃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几棵稻穗的谷子就被它们吃的精光,且只剩下光秃秃的绿色稻杆儿了,见之便让人心疼,这更让小邦气愤与恼火!
最令人生气的则是那些愚蠢之极且肥瘦不一,并还通身长着厚厚一层黑毛的一头头大猪与小猪嵬们,它们只要趁看管的人不在,或是趁小邦看书入迷时,只一会儿功夫没有注意,它们便乘机来到了稻田,不是大快朵颐一番,就是在稻田里撒泼一番,且在灌满水的稻田里唏哩哗啦地打几滚儿,而猪的全身滚上一层厚厚的黑泥,还美美地享受了一番“泥浴”,一时也噌掉了猪身上的痒痒儿,杀死或赶走了猪身上——它不知从何处自携带来的许许多多令人厌恶的寄生虫。这样一来,“放荡”的臭猪儿且把平整好看的稻田翻滚得一片狼藉,一片美丽的绿色“海洋”中,则呈现出一处或几处横七竖八地倒伏了的一片片稻穗儿,整个稻田则被糟蹋得极其难看,一点也不“雅观”儿了。倘若遇到这种倒霉的事儿,小邦少不了得挨父亲的一通骂不可,甚至还得受隔壁叔叔的翻白眼,以及婶娘们说笑声中夹带的“讥讽”,独独小邦的母亲却在一旁,且在这件事上支持、帮衬与爱护着小邦。
看管稻田——因为家禽的“偷袭”的事儿,常常引发村庄里的几家人闹起矛盾,甚或还引发打架,虽这些都是些小事儿,大伙儿们当时都在火气头上,谁也没能忍受住。大伙吵架也好,打架也罢,这时,每个家庭中的孩子们,再加上大人们一齐上阵,大伙们有时为了几句骂话儿,相互撕打到一处,或一起跑跳开来,其中,也闹出了不少笑话!只不过,一段时间过去,大伙则把吵架之事就淡忘得干干净净,几家人又和好如初,因为大家毕竟居住在一起,需要的是:互相体谅与理解。
升到五年级之后,学校新调来了一位数学老师——徐老师,成了小邦的班主任。据说,这位老师以前在乡镇中心小学里教数学,且他教学水平一流。小邦的数学成绩由于一直在班上遥遥领先,小邦也深得这位数学老师兼班主任的厚爱。
数学或许是讲究天分的。其实,小邦在数学上并没有刻意去苦学与钻研,但数学课本上的例题,只要他看过一遍,或学过一遍,类似的习题他自然会做,不仅会做,还能举一反三。有一回,针对五年级的数学应用题,这可是五年级学生的难点章节,更是该年度数学知识的重点,数学老师在全班单独对应用题进行了一次测试,小邦竟然全做对了,拿了100分,而班上第二名才刚过及格分——63分!
在五年级小邦的语文成绩,下滑很快。他对语文越来越感到棘手与头痛,他虽想下点功夫,让语文成绩快速提上来,但夙愿总是落空,而语文成绩时好时差,所以,他最后放弃了努力,一大主因是:懒惰。另一个主因:没有恒心坚持。他平时最怕写怕记怕背诵,这样学语文,怎么能行呢?语文学习讲究得就是多看、多记、多写;然而,学好语文的二大前提条件是:打好基础和下苦功夫。
他的同桌——青松同学,身高略矮于小邦,但青松同学有一双滴溜转的眼睛,十分机灵。自升入五年级之后,青松同学的语文成绩,却一路飙升,并暂露头角,且在班上慢慢地稳居第一名。青松同学在学习语文上,他是下了狠功夫的。然而,小邦却一直贪玩,学习不学习他则无所谓,那时他却还真没把学习放在心上,尤其是语文成绩,一直只在及格分数上徘徊不前。可是,小邦的数学成绩好,总成绩相累加,他的成绩仍然在全班排名靠前。
小邦与青松同学的关系,也时好时坏。关系好的时候,他俩亲如手足。他俩好的时候,青松还带小邦上他家里去玩过,由于青松家离学校只有二三百米远,即在学校旁边的不远处。他俩关系不好的时候,关系坏到最差的地步之后,青松就在桌子上划出一条中心线——界限,即谁也不许越过界限一步。小邦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或在上课时,或在下课后,常常忘记了“分界线”,即所谓的“雷池”,倘若一不小心越过了分界线!这样轻者,遭到青松的不敬与谩骂;重者,则遭到青松武力的恶意攻击,小邦不是胳膊被袭,就是手背被敲打,或是后脑勺被青松勾起的中手指敲中,一时难免生痛生痛的。如此种种,小邦还是不在乎,他不想与青松闹得太过,毕竟是同学,只因同学情分在,没必要做得太过分;他认为自己只要忍一忍,所有难题都会过去的。
记得一次,上课铃声刚刚响毕,小邦的胳膊“跃”过了分界线,这一下可了不得,小邦一不防备,那“跃”出去的一只胳膊居然被青松双手一推,还没坐稳在座位上的小邦,双脚一阵踉踉跄跄,身体旋即摇晃着奔向课桌外间的过道上,小身体大幅度地倾斜下去,差点儿摔倒。起先,引得全班同学一脸惊悸,继而大家哄堂大笑。而这种情况常发生在所谓的“副课”上,在当时语文和数学,应算是主课,至于其它的课程,则应算是“副课”,如音乐、体育、绘画、思想政治品德等课程。上“副课”时,发生这种事,小邦一般不屑与青松计较,任由他过分,任由他造次,却一味地忍让着他。上语文和数学这两门主课时,青松一般是不太敢造次,青松也是心知肚明。因为这两门功课,一门功课语文是由小学校长亲自授课,另一门功课数学是由班主任授课。
然而,每个人心里其实都住着一个“小魔鬼”——嫉妒,这就是心理专家所谓的“心灵阴影”。它平时被道德礼节性的规范压制着,不到一定程度,嫉妒的心里一直是隐藏的!一旦遇到“你若安好,那还了得?你若盛开,苍蝇自来”,那种被共鸣后的释放与快感实在是令人着迷,所以,人类的“心灵□□”就像酒吧夜店一样,不会消失。所以,校园里,有些事情的发生,常常是因为孩子们的忌妒心理引起的,在当时,小邦虽不知道心理是什么,可小邦心中还是或多或少能感觉到这些现象的。小邦至此,从没想过在语文成绩上去超过青松。小邦认为一旦语文也超过了青松,那平常的日子就不会安宁。
早读时,青松常喜欢拿个小板凳到学校旁边的小树林里,叽哩呱啦地朗读着前一天或前几天老师上过的语文课文,但效果极佳。小邦也想那样,学着做,可他却做不来,心里始终认为青松同学这是在做样子图表现,是做给老师和同学们看的,关键是要想得到老师们的表扬。因此,小邦每次清晨看见青松,在树林底下大声读书的情景,时常却显露出一脸的不屑与鄙视。诚然,这是小邦在羡慕忌妒青松呢!那时,小邦并不懂得如何才能学好语文,因为中文文种的学习,从整个世界所有的语言文种来说,相比较而言,要想学好它,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就更别说外国人在中国学中文的事了。一开始,他们外国人一如进入盲人摸象的状态,这是极普遍现象,也极易理解。中文繁杂的字、词、句、段、章,难写难懂难记;字与词、句与段之间微妙的转化,变幻莫测,且变化无穷,极难掌握与拿捏;一个词组与另一个词组相互之间,也难以辨别与区分;句与句、句与段落、段落与段落之间的起、承、转、合以及文章的中心思想等等难以厘清与把握吃透。这些一切的一切,小邦认为,极易令人生厌与抓狂!
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关于语文学习成绩的提高,这对于小邦来说,简直是一件头痛的事。与之同时,他对语文学习也越来越没有兴致,对语文成绩的提高一点信心也没有了。平日,他自认为在语文考试的前几周,只需要略微温习一下老师所讲的内容,语文考试考个及格,应不成问题的,于是,他一心坚持语文成绩及格万岁!
可是,语文学习,与数学、音乐、美术等学习是一样的,倘要一个人真的想把语文学好,非得有那种超凡的空间想象力,非得有音乐中的那种缠绵力,非得有自然界中的那种摄人心魄的震撼力……这些方面则需要日常积累与日常沉淀。
然而,小邦对语文的学习,却总是提打不起精神来,其根子还是在于学校。那个年代,学校真的是缺乏优秀的语文老师,而语文老师的优秀不优秀主要突出表现如下:一是,在语文授课中,老师能不能激发出孩子们对语文学习的兴趣,非常重要;二是,语文授课时,能不能由浅入深并做到谆谆教导;三是,语文授课时,能否化繁为简,和做到通俗易懂。因此,学习语文的兴趣有没有,是学好语文的一大前提,没有兴趣,语文是很难学好的,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依然会如此!语文是我们中国的母语,相当重要。中国五千年的传统文化,早已被证明它对这个世界作出了重要贡献,而中文知识掌握的好坏,一点不假地讲,对每一个我们生活与生存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的人,其影响将会是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