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风落,新风起(2 / 2)
润玉与霓漫□□夕相对,自也了解她的品性,虽然心里并无作恶之意,却是嘴上不饶人,一出口就将人得罪的事都有不少,无奈就以婉转的语气劝道,“花界与天界的恩怨不是天帝下了台就能够彻底解除的,虽说确实需要有人去笼络一番,却不好你单独前去,带上月老,或将叔父从天牢里牵出来溜溜。”
一开始听着劝慰的话还甚有条理,最后一句却让霓漫天傻眼,“你说……把狐狸仙牵出去溜溜?这是你说出来的话吗,你该不会被脏东西附身了吧?”趁势以手按住润玉的额头,用出灵力探测,这紫霄宫至今都有穷奇魂魄走失的悬案未破,可不得大意。
润玉爽朗的一笑,趁机再度揽住霓漫天,油然叹道,“上有父帝母神压迫,说话行事不敢有半点行差踏错,如今我倒是觉得我的天性该当是与你一样的。”
“多笑笑也好。不过这笑容不准被太多人看到,特别是女人。”霓漫天很是小气的提醒一句,转头看那天兵还等在那儿,真是个胆儿肥的天兵啊,如此不知避让。霓漫天瞪眼道,“你,愣着干什么,天帝要去紫方云宫了,还不摆驾。”
随后,霓漫天自摆一团云雾,到比润玉先出了紫霄宫。
……
说和花界与天界,决然要多费口舌。花界虽是三无小界,扩开来讲就是无底蕴,无地盘,连高端战力也一个都没有,一朵朵花儿心气却是极高,说不给你好颜色,便真是死也不给。
霓漫天原本能以手刃天帝的功劳去花界讨份情面,只是天帝跑了,她这张脸面就不值几个钱了,锦觅如今还在凡界,也说不上话。她只有亲身到斗姆元君那儿,讨个香火情。
二来,斗姆元君与她的对话上次只进行了一半,还要继续谈下去的。
“元君大人居处僻静,漫天寻了好久才至,倒不如你入我梦中来得便捷。”
斗姆元君叫童儿给霓漫天添上茶,也不托大,下了莲台道,“师姐竟亲自光顾舍下,小妹好生荣幸。”
斗姆元君在天界身份超脱,住处却十分简陋,所食所用竟跟凡尘的凡夫俗子无异。霓漫天把玩茶盏半天,没摸着半股仙气,于是眼神有些忧郁。
本来嘛,还想顺点好东西走的,可屋内能入她眼的也就是那一阵妙香了。可那妙香是从斗姆元君头顶发出,她能往那儿顺吗?
因着斗姆元君较为热切,霓漫天也一直听她叫自己“师姐师姐”的,这便拿个大,以平辈身份问,“天界此次争端,想必你也亲眼见到了,那日先天帝太微走脱,是否是你救走了?”
“太微仍有三千年阳寿,或耗在他人身上,或留给自己用。师姐此际断了他的仙命,余下的阳寿却并未一块儿断去。这条仙命会用于抵住浩劫,多出来的那些寿数嘛,我也管不了啦。”斗姆元君并未说有没有,只以这句话表明与她无关。
霓漫天语调时高,“你是说,死灰还能复燃吗?”
“师姐认为,一个凡人能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斗姆元君一直不正面回答,霓漫天没办法探知更多,语带不甘,“可太微竟然还能再活三千年,即便是做猪做狗,我也十分不舒服。”
“师姐的脾性何时修得这样暴戾?你与太微相斗时,小妹冷眼旁观,发现师姐几有走火入魔之兆。”
还知道关心她呀,实在是头一遭。霓漫天受宠不惊,极为自然的道,“老君一炉丹,本欲让我体内的两股气息合为一体。但是水火相克,老君摆明了顾头不顾腚,那丹丸只是让我拿去砸死天帝的,反而加剧了我体内的妖力。”
太上老君本来是高高在上,天帝都比之小了几辈,但霓漫天经历这诸多事迹以后,由衷的感觉到太上老君十分照顾她,或许跟她关系很近,徒生出二者身份并不相差很远的直觉,故在称呼上没大没小了些。
斗姆元君也不驳霓漫天的错,全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温声道,“我虽不知师姐这一身妖力从何而来,但既是妖力,原也没有害处,只是妖界与我等修道之人有所迥异而已。既然青姑娘也曾看出隐患,并对师姐加以指点,还请师姐再次求见青姑娘,彻底解了病灶。”
霓漫天闷闷说到,“还以为你能比婘丫头懂得多些,结果那丫头才是我的救星。苍天啊,可是她去追玄望的心脏了,我还哪儿找去。”
“师姐,我于你指点一处。”斗姆元君摇手画出一副地图虚影,指到,“这儿,妖界通往外界的通道均被封堵,唯此一处,近来有开启之相。”
霓漫天见那舆图之上注了斗大的的四个字,东峻冥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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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没有那么容易死,原著中天帝死得太草率了,也根本不符合人设,以我之见,他拼死救旭凤的行为并非本意,是受了斗姆或太上老君之类的大手腕者胁迫,临死被摆了一道。只是原著是以锦觅视角写的,即便真有内情旁人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