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不归哥哥，你…你喜欢我吗…”

何不归再次愣住了。他的微雨，竟然在问喜不喜欢。

“微雨，你还小，”叹了口气，他终是害怕微雨把“依赖”和“喜欢”弄混，错过一生。

“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六了！我和那李家姑娘一样的年岁！她可以说心悦何不归，那我为何不可？”

“微雨…等你再长大一些，遇到自己心悦的姑娘，就会忘记你的不归哥哥的。”

“我才不会！除非是你娶了别家的姑娘…”任微雨知道自己失言了，心里难受的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些个伦理纲常他怎么能不懂。好像每次把气氛搞砸的都是他，从小到大，都是何不归来哄他，仗着年岁甚小大家都宠惯着，他对何不归也越发放肆。他只想让不归哥哥迁就他一个人，世间再好的人，都比不上他的不归哥哥。

何不归忽然意识到，他的微雨，可能真的长大了。

“你果真要娶那李家姑娘？”沉默良久，任微雨终于说话了，但还是不回头，更加裹紧了被子。

“为什么不？”何不归咧嘴笑，想逗逗这个小奶团子。于是把玩着任微雨散在被子外的头发，“李家姑娘我见过的，只比你好看那么一点点…”

任微雨忽的坐起身，瞪着这个不要脸夜夜偷摸着上他床的登徒子。

“你…”

“我？我？我？”何不归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着被子抱紧了生气的少年，“还说不喜欢我？我们团子是…吃醋了吗？”

“谁要喜欢你！”脸红了大半，任微雨气的没话说，何不归也太不要脸了，投壶赛诗的时候每每遇着了那李家姑娘，他都要介绍这是“微雨弟弟”，微雨想走开，何不归硬是拉着他的衣袖不准走，有次竟偷偷把手伸进他的袖口，拉着他的手不允许他离开半步，只是那宽袍大袖遮盖住了底下进行的较量，他心里酸酸的，又有些甜甜的。

所以何不归是个坏蛋，美名其曰切磋诗文，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让他隔应难受？太过分了，明明知道自己那样喜欢他喜欢的紧…他都想过要去找母亲为他向何家说亲了，任微雨越想越难过，瘪着嘴眼泪就要掉下来。

何不归吻住了他的眼睛。

他感觉到了何不归克制着不太稳的气息。

何不归从来没有亲过他，夜里翻窗进来也只是抱着他睡觉。他亲了他，是不是代表，何不归是喜欢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喜欢这样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自己。

“不许哭了小团子。”何不归给他掖了被角，“睡吧。”

“这世上除了任家小公子，我谁都瞧不上。”

微雨听了更加控制不住眼泪，刚刚他的不归哥哥，竟说了那样的话。他的不归哥哥，也是喜欢他的。

抬头看着何不归，起身就要朝着那两片唇亲上去，他知晓情事，也早就知晓他与别的男子不同，他从不害怕别人的眼光，只是害怕他的不归哥哥生气跑掉。

少年的吻毫无章法，像只饿极的小狗崽，何不归扶着他的腰，半强迫着将眼前的人和自己分开，压抑着已经被少年的青涩撩拨起来的情欲，“微雨，你当真不后悔，愿意与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愿意，我愿意与何不归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