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 / 1）

过了段日子，京中忽来了个太监带来一道密旨：“皇上急召十四阿哥回京。”与此同时，八阿哥的密报也传了来，说康熙病重，恐时日无多，让他赶紧想办法回去。十四阿哥立马带了一小队人马昼夜兼程，赶回北京。临行前，他交代程默：“皇阿玛生病了，我要赶快回京，等我安顿好了再来接你。”程默点头。待程默回房，他又叫来自己的贴身侍卫穆衡：“你带着卫队守好程姑娘，没有我的命令，任何靠近她的人格杀勿论。”

“将军放心！”

十四阿哥离开后，穆衡守在程默身旁，寸步不离，连她出去逛街都成了奢望。穆衡说的很客气：“程姑娘，如今局势乱得很，您若出去被人冲撞了我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赔不起。”程默只能百无聊赖地待在小院里等十四阿哥的消息。

这天晚上，翠屏服侍程默洗漱后，忽然跪在程默面前：“姑娘，我这里有您的一封信。”程默赶紧扶她起来：“傻丫头，你跪地上干嘛？地上凉，你现在不知道，到老了就有苦头吃了……”被困得太久，程默不知不觉变成个话痨。她接过信展开一看，是陈利的笔迹：“现京中局势混乱，十四爷自顾不暇，若姑娘愿意，我等愿助姑娘重获自由。”寥寥几句话，却如惊天巨雷般在程默脑子里隆隆作响。她的手抖得厉害，眼前的字迹渐渐变得模糊。

“姑娘！”见程默良久不答，翠屏忍不住轻唤她。这一叫程默恢复了神志，她连忙冲翠屏摆摆手，警觉地朝窗外看了一眼，见穆衡并没什么反应，她才将信纸卷起，凑到烛火旁。火焰舔舐着信纸，信纸很快化为灰烬。她凝视着烛光半晌，幽幽开口：“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都待我很好很好，只是，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京中终于传来消息，却是个太监向程默宣旨：“着程默即刻进京，钦此！”领完旨的程默问太监：“皇上病好了？”太监答道：“先皇驾崩，新皇已即位。”

“十四阿哥即位了？”

太监噎了一下，答道：“即位的是雍亲王。”

“雍亲王是谁？”

太监实在是懒得理她这个政治白痴，还是穆衡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雍亲王是四阿哥。”程默想想，自己和四阿哥并不熟，他召自己进京，难道是想放自己回家去？想到这里，程默心中燃起了希望。那太监见程默没再问什么，便说道：“程姑娘，收拾东西跟杂家走吧。”

“且慢。”这次穆衡接话了，“我还未接到将军的命令，请恕我不能放程姑娘离开。”

“大胆，你敢抗旨么？”

穆衡没有说话，他身后的卫队却都抽出刀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们，你们……”太监气得说不出话。程默想了想，对穆衡说道：“穆将军，眼下王爷也在京城，不如我们一起进京问问他。”穆衡看着那名太监，那太监摆摆手：“那你们就随杂家一起走吧。”穆衡点点头，护卫着程默一同回京。

回到京城，太监带着程默进紫禁城，进宫门时穆衡还与紫禁城的侍卫发生了冲突。“请留步！”侍卫们放过了太监和程默，却拦下了穆衡一小队人，穆衡也不废话，直接和他们拔刀相向。一路上他给十四阿哥发了无数封密信，却都石沉大海，他觉得十四阿哥肯定出事了，无论如何，他要遵守十四阿哥的命令，护好程默，死不足惜。眼看宫门外闹得不可开交，远远听到了十四阿哥的声音：“老穆，你怎么来了？”穆衡听到他的声音，又惊又喜，赶紧收刀入鞘：“末将参加将军！”十四阿哥看看程默，看看穆衡，脸沉了下来，问那名太监：“夏太监，这是怎么回事儿？”夏太监答道：“回十四爷的话，皇上下旨召程姑娘进京。”十四阿哥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程姑娘已经到京城了，不劳你费心了，眼下皇上忙于政务，没空见她，等哪天有空我们再来。”说罢，挽着程默的手就要带她离开。夏太监看着十四阿哥，一脸难色：“这……”

“十四弟！”负责统领紫禁城御林军的十三阿哥赶了过来，手持刀剑的侍卫纷纷放下武器，跪了一地。十四阿哥握着程默的手，感觉她的手一下变得冰冷，他安慰地捏捏程默的手，转身向十三阿哥道：“十三哥有何吩咐？”

“你带程姑娘去那西北苦寒之地已是不该，现在又为她在宫门大闹，你想置她于死地么？”十三阿哥过来就没好气儿地说。

“哎呦，这会儿摆起哥哥架子说起大道理来了，当年你还不是……”十四阿哥惊觉他若将当年的事儿再说一遍，程默也不用活了，他将后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瞪了十三阿哥一眼：“我懒得跟你废话！”他拉着程默便往外走，十三阿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你还想打一架？来来来！”十四阿哥边说边挽起了袖子。十三阿哥一跺脚：“十四弟，你不要再任性了！这样吧，我把程姑娘送到太后那里你总放心了吧。”就这样，宫门口的闹剧以兄弟两人将程默送到太后处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