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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过全叔了吗？”

“昨天下午我们通过电话。”

沉默。

任宥手中的烟很快就到头了。他拿出烟盒，已经空了。

宋宵把自己的那盒扔给他。他坐在靠近房门的桌子边。

“你来这里，怎么都没有告诉我一声。如果我不是中午回来，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不是及时回来了么，”宋宵轻轻笑了笑，“心有灵犀。”

任宥手一抖，手里的打火机差点烧到手指。

宋宵笑了一声，在椅子里伸展了身子，又重新坐直。他望着几乎像喷火龙一样吐着烟的任宥：“全叔告诉我，你一个礼拜前就回去了，他是看着你上飞机的。”

他说话的时候，左手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木质扶手，发出一阵一阵有规律的哒哒声。

“我以为你跑了。”

任宥随口揶揄了一句：“吓坏你了？”

宋与转头，静静看着他，又或者是在看他背后窗户外的景，左手仍一下一下敲着。任宥也望着他，无端的，想起小时候的宋宵，尖削的脸，肤色白，衬得一双眼颜色特别深，光似乎都透不进那双眼睛，看着就像太阳下山以后宋家庭院里的水潭，表面总是平静无波，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水面之下。这双眼睛，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宋宵看着自己的左右：“下次别这样了。”

任宥点点头，他感觉对方似乎在生气，仔细观察又不像。任宥从前就摸不透宋宵的情绪，长大了也是，似乎永远无法猜透这位童年玩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为什么坐那么远，我又不会咬你。”

宋宵的左手忽然顿住，然后用手掌拢住了扶手，慢慢笑了：“我倒是想咬你几口。”

见任宥呆住，他站起来，向窗边走来。

他坐到了任宥的面前，那双黑眼睛直视任宥的双眼：“为什么躲着我？”

“......”

“阿和，你讨厌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