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2 / 2）

好一口惊天大瓜。

怪不得简书云这种人也淡定不了了。

辛凉微微睁大了眼睛，“刺激。”

简书云冷冷看了他一眼，辛凉无畏地回以微笑，黑漆漆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懒懒地窝在副驾驶上，把玩着手指，仗着简书云找不了别人十分淡定。

简书云突然后悔，感觉更加糟心了。

到了日料店，跟着穿和服的小姐姐走进小包间，考虑到辛凉，简书云点了很多生鱼片三文鱼寿司什么的，辛凉盘腿坐在垫子上，撑着下巴看他从容不迫彬彬有礼的样子。

明明刚才还控制不住情绪的，这人，从某种意义上也很可怕啊。

“这样活得不累吗？”辛凉因为撑着脸讲话，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

“我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人。”简书云姿态优雅地沏着茶，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情绪失控，“要我活得你那样恣意，才会让我觉得累。”

“哪里恣意。”辛凉小声嘀咕了句。

简书云看了他一眼，“你对我们这些‘旁人’有种不放在心上的感觉，能让你感到不自在、不能随意对待的人，想必……”他话没有说尽，只笑了笑，看辛凉脸色微妙地变了一下，心情颇好地把茶杯推向辛凉的方向，“请用。”

“睚眦必报可不是君子。”不同于简书云坐姿端正规范，辛凉随意地靠在茶几上，嘲讽道。

“我可从来不是君子。”简书云吹了吹茶，饮茶的姿态亦无懈可击。

“和你讲话好累。”辛凉趴在茶几上，“你不是要倾诉的吗？说吧，我听着呢。”

“我出饭钱你出时间，很公平。”简书云道，“我需要你保证不会把事情说出去。”毕竟是私事，又涉及到雪姬，如果不是实在难以独自排解，他也不会找辛凉。

辛凉丢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说吧。

“等菜上完。”简书云气定神闲地理着思路。

这事儿，站在他的角度看，槽点太多了。或许对雪姬来说逻辑正确，但他一时半会儿真没法接受。

从前世追来的感情，实在过于沉重了。他不想莫名其妙地背负不属于自己的情感，也理不清自己对雪姬的感觉。

或许是相处得太久了，面对雪姬，他并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二十多年的陪伴，雪姬更像他的家人，而非爱人。

……

“救了雪妖的渔女，爱上渔女的雪妖，相恋，成亲，终老。”讲完了故事，简书云总结道，自嘲地笑了笑，“雪姬说她在陪伴渔女时是男体，名叫‘雪岩’。”

“雪妖本来就没有性别，心理也是，我就不信你和雪姬相处这么多年没觉得她性格上奇怪的地方。”辛凉嚼着美味新鲜的鱼肉，进食空隙偶尔回应几句，大部分时候都是简书云在说。

“她爱的是那个救了自己的、温柔娇俏的渔女，并不是我。”简书云摩挲着茶杯，“而且雪姬之于我，更像是家人，我不认为我们还有机会成为情侣。”

“但她觉得自己和你还会成为一对。”辛凉一针见血，“并且这种想法已成了执念。”

简书云点了点头，无奈道：“妖族，向来这样单纯的吗？”

其实用“一根筋”来形容更合适，但他还是选择了个更温和褒义的词。

“不是。”辛凉说完后突然想起了容肆，又不确定了，“……也许是。”

“我爱她，可这种爱不是爱情。”简书云有些头疼，“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对哪个女孩有心动的感觉，或许，性取向也不是那么明确。”

“咳咳。”辛凉正在吃寿司，突然呛住。

为什么你这么淡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