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早朝结束，战千原、齐白鹿、吴士存刚刚往外走了一小段，便被皇上的近侍太监周公公叫住，说皇上请他们去御书房。

三人依言跟着周公公去了御书房。

入内，只见皇上手里正拿着一把折扇。那扇柄是玉石做的，看上去倒是雅致。皇上正反打量把玩着那折扇，看着像是随意的样子，可三人却不敢出言打扰，因为他们明显感觉到皇上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战天有些疲倦，但还是打量着手上的物件。这折扇本是先皇赏赐给战舟的，后来战舟见他喜欢便转赠给了他。

“罪臣之子战凌你们可熟悉？战舟极少带他入宫，朕只在宫宴上见过他几次，屈指可数。印象里，那孩子似乎身子不太康健。”

听他提起战凌，齐白鹿的心有些拎了起来。虽然他和战舟一向是君子之交，关系并不是多么紧密，但他心里还是对战舟有几分敬重的。而且，他闺女齐羽霏跟战凌关系也不错。

齐白鹿脑子转了几转，就着皇上的话说道：“臣倒也见过战凌几次，身体确实不大康健。”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见过战凌是真，但不止是几次。不康健更是“以偏概全”，战凌年岁尚幼的时候确实有些体弱，但现在体魄可是好得很。他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希望战凌能够得以保全。

齐白鹿说完，气氛陷入沉默。战千原想要开口，但他身份敏感，且平日里他跟战舟、战凌走得近几乎不是秘密，此刻他若稍有不慎，那便是后果难料。

可若说不开口，他也无法做到。说到底，他长这么大，唯一真正给过他关爱的人，就是战舟。虽然他对皇叔有着利用的心思，但这些年下来，他实在无法忽视皇叔对他的关怀，那是父皇和母后都不曾给过他的。

在所有其他人眼里，他不过是一件用来争夺权力的工具。而只有在皇叔和战凌那里，他就是他，虽然恪守着该有的礼节，但那情谊并不是假的。他已然成长了，也如那些人所期望的变得工于心计了，可无论何时，在他心里，这份真情都弥足珍贵。

于是他终于从未有过地说出了一番并不足够谨慎的话，甚至是编造。

“禀父皇，战凌自儿时起身体就不好。其后又有一次，王府走水，战凌拼命把儿臣救出来，呛了些浓烟，此后，身体便更是差了。”战千原接着齐白鹿的话，自己强行加了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他打儿时起便常常见到战凌，战凌只不过是幼时稍微体弱，可皇叔注意巩固他的根元，又请高手教习他武艺，战凌的体质早已变得比寻常人强健许多。论起武艺来，两人每次比划，他还未必能赢过战凌。

他们二人都这样说，吴士存平日里并不到祺王府走动，与战凌也不熟悉，自然也不好去否认他们的话。若是强行去否认，反而有可能引起皇上的疑心。

回想了一下搜查祺王府时的情景，吴士存谨慎道：“臣带人去搜查时，见到战凌，他那时跪在地上，脸色看着确是有些苍白。”而事实是，他当时只顾着去观察战舟的反应，并没有注意到侯负隐射向战凌的那一枚带着内力的石子，自然也不知道战凌当时显得苍白的面色由何而来。

他的儿子果然跟他一样，是个病秧子。战天嘴角显出一点嘲弄之意。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他面上皆是倦色，三人走后，他略微休息了一会儿，才叫了他的近侍太监周公公过来，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