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二更）（2 / 2）

吴窃目视前方：“是啊。”

啪一声！椅子如愿倒下。

齐忌拨开紅酥，走到他跟前，微微低头凑过来。

吴窃回望他，二人就这么较眼力，鼻息浑浊交腻一起。

约莫1分钟，齐忌的眼渐渐红了，一把揪住吴窃衣领子。吴窃反抓对方手腕，试图挣脱，开玩笑，如今这可是他唯一一件像样的衣服了。

齐忌铁臂一提，真的把吴窃提上几厘米，衣服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啦声。

吴窃恚恨瞪向与之平视的男人。不知哪来的本能，下一秒，他竟单手摁住对方肩头，灵巧地从齐忌头顶翻过去，就像单杆运动员撑住杆在空中倒着画出半个圆，然后足尖一点，落在隔壁桌面上。

落下后，吴窃才愣愣回神，不明白自己身体何时变得这么轻盈。

众人也被这一幕怔住，唯独齐忌未作出表情，回身就是一勾手，锁住吴窃脖子，将他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吴窃毕竟没有格斗经验，触不及防就被撂在地上。他龇牙咧嘴，闷闷地从地上爬起来，按普通人类，这一下不是重伤，也要半残，但是吴窃除了疼痛，并未感到哪里流血或者骨折。

起来后，他仍嚣张地瞪齐忌，齐忌冷笑一身，转身想回桌后，一股拳风擦过耳侧，他敏捷躲开。

吴窃见他躲过一拳，又抡起拳头撞向他的后心，劲道十足。

齐忌回身猛踢，吴窃利索撑住桌面，还想来一次空中旋转，岂知没控制好力道，整个人向后飞出几米远，啪叽地坐在地上。

“哈哈。”后面传来击掌与笑声，粗粝的声音感叹：“公子身手不错。”

齐忌朝说话的武将军冷冷掷出一句“闭嘴”，又要上前去教训不听话的新人一顿。

紅酥适时解围：“都别闹了，待会还要上课，赶紧将事情办完。”

齐忌：“今天不把这根倒刺□□，理得服服帖帖，我就不信齐。”

紅酥严肃起来：“这几天九区分委会给各级评分，还是要注意点。”

齐忌恨恨止住脚步，骂：“分委会那帮猪脑袋天天琢磨着怎么折腾人。还有，以后别让我去当讲师了，我是粗人，干不了文职。”

逃过一劫的吴窃起身掸掸灰尘，怜惜地抚平衣服，那模样好似在抚摸什么宝贝。

“这不是司长指定的吗？我也没办法。”紅酥转头劝吴窃：“时间不多，你把情况好好说一遍。”

“那他得好好问才行啊。”吴窃过来，拉过椅子郁闷坐下。

紅酥笑道：“我来问。”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吴窃看一眼齐忌，对方背着他抽烟，索性不闻不管。

“我拍一场高空真人秀，威压后面的吊环松了，第二道防护线不知道为什么也断了，第三道线没拉住，就死了。”

紅酥：“这种事情偶尔也是有的，毕竟十区和人间有些微时差，怎么死的不一定当下就有定论，来错区也只能认栽。”

吴窃惊讶反问：“认栽？十区不是应该有个仲裁部什么的来纠正这种错误吗？”

“你当十区是人间还是天堂呢？说白了亡灵都把这里当做过渡区，管理部门也很随意，若不是为了应付十区之外的层层审核，根本没几个人有心去打理这里。”

“那我怎么办？”吴窃心凉了半茬。

“尽量弥补。在这儿你是当不了明星的了，当个公务员还不错。”紅酥建议：“公务员的贡献值基数比普通游民高，收获点数的机会也多，能更快投胎。虽然不一定比前八区快，但总还有个盼头，对吧？”

“骗小孩吧。”吴窃揉搓耳垂，粉嫩的耳垂叫他揉得滚烫发红。“要是能投胎，这位齐队长，那位穿古装的老兄早投了。”

紅酥拂一把头发，为难道：“他们不投胎自然有不投胎的理由，以后你便知道。总之，我劝你好好考虑，当个体制内的公务员，比‘孤魂野鬼’强多了，这儿……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安全。”

“我天生就不是吃公粮的命，当个孤魂野鬼轻松多了。”吴窃不为所动。

紅酥嘴角抽抽：“你是贵人体质，所以身手这么好，要知道，九区的贵人不到百分之一，很多人都眼红你的能力，不说把你怎样，也会经常骚扰你。但是进了代理会，自然有人护着。好坏你总该分辨得出来吧。”

吴窃心内权衡，就想点头答应。

“罗里吧嗦个什么。”齐忌站起来，伸出大手：“把卡拿出来。”

吴窃不明所以，他又催道：“拿出来解释给你听。”

吴窃从口袋里掏出贡献卡，齐忌抢过去，只见他从抽屉里摸出一瓶红墨水，拿钢笔往里沾了沾，迅速在卡上龙飞凤舞写上三字，然后递回给吴窃。

卡上露出三个金漆字“隶调齐”，一晃便渐渐黯淡消失。

“什么意思？”吴窃把玩着卡。

“隶属调查队齐忌。”紅酥脸红解释，她也不太习惯齐忌这先斩后奏的臭脾气。

自己决定留下和他人硬塞是两回事，何况还欺骗他！吴窃脸一沉，爬上桌面就要和齐忌拼命。

“我去你大爷的齐忌！”

“泼夫。”齐大爷单手摁住吴窃的天灵盖，嫌弃地躲开两只抓挠拽打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