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旧时光-5（2 / 2）

梁涣兮惊喜地看着这两根棒棒糖，心底没来由地有些激动，连忙把这两颗糖拿过来，甜甜地说：“谢谢。”

锡穆兰好笑地说：“谢什么？这是你的糖。走，我带你去玩！”说完，她把梁涣兮拉走了。

虽说是要一起玩，但人人都吃着棒棒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活动开，反倒是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瞎聊起来。话题的中心任务当然是带来糖果的梁涣兮，他长得又乖又甜，在孩子们之中坐着显得特外突出。大家问他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到孤儿院里，梁涣兮如实说着，也对周围的小伙伴们充满了好奇。

原来这里不是学校，而是一个叫做孤儿院的地方。梁涣兮天真地问：“孤儿院是什么地方？像幼儿园一样吗？”

“差不多吧，这里专门收留小孩子。不过呢，大人把小孩留在这里以后，就不会把小孩接走了。所以，很多人也管这里叫孤儿院。”一个剪着寸头的男孩子舔着棒棒糖，满不在乎地说，“我们这群人都是孤儿。孤儿，你懂吗？就是没有爸爸妈妈，他们不要我们了。”

梁涣兮听得一愣，心底泛起些同病相怜的感觉，说：“我妈妈也不要我了，不过我还有爸爸。”

“刚才那个是你的爸爸？”锡穆兰含着棒棒糖，神秘地笑说，“他长得真帅！”

当着那两位阿姨的面不能说，但在小朋友们的面前，梁涣兮放松了许多。听见爸爸被夸奖，梁涣兮自豪地笑了，又说：“我爸爸他人很好，读过很多书，是个大学生。”

他这么说，有的小朋友不乐意了，酸溜溜地说：“行了，有爸爸了不起？”

“吃别人的糖，嘴要学会甜。”一个大朋友不客气地提醒道。

锡穆兰同样用眼神提醒那个孩子，转而笑着问梁涣兮：“你多大了？”

他乖巧地回答：“四岁半了。你们呢？”

“我十岁，他十一岁。”锡穆兰指了指刚才那个大朋友，“这些大概六七岁吧，最大的八岁，最小的三岁半。这个。”她说着，把一个安安静静吃糖的小女孩抱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不过她很笨，到现在还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梁涣兮同情地看着这个小妹妹，正犹豫着是否要把口袋里剩下的棒棒糖给她，吃完糖的小寸头喊道：“哎！我们一起玩‘一二三木头人’吧！”梁涣兮怔住，忐忑地说：“我不会玩。”

“没关系，我们教你。”小寸头随手丢掉棒棒糖的棍子，拉上梁涣兮柔软的小手，又叫上几个小朋友一起往空地上走。

这是梁涣兮第一次和这么多小朋友玩游戏。十几个孩子站在粉笔画出的白线外，紧张地盯着在枇杷树下的锡穆兰，等她开始数数，小寸头立即拉着梁涣兮往前跑，又在锡穆兰喊“木头人”时变成木头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个时候如果有游戏者晃动了身体，也算是出局。梁涣兮没有玩过这么好玩的游戏，尽管很快就出局了，但在一旁看着依然跃跃欲试，等到第二局开始，也不再用别人教，马上投入到游戏当中。

获胜的小朋友得到给失败者弹脑门儿的权利，梁涣兮也受到惩罚过，可作为胜利者的锡穆兰十分照顾他，下手很轻，一点也不疼。梁涣兮长得很大了，却头一次知道原来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这么开心，所有人和乐融融，虽然偶尔会发生一些小口角，但矛盾很快又愉快地过去了。不知不觉间，他和这些小伙伴们玩了半个下午，要不是孤儿院的厨房阿姨朝他们喊着要吃饭，梁涣兮根本没有发现已经日落。

“我们去吃饭了，你是回家吃吗？”一个哥哥关心道。

梁涣兮被问住了，才点头，另一个姐姐又问：“你的爸爸呢？”

“爸爸……”梁涣兮又是一愣，他这才开始四处寻找爸爸的身影，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不见了。他茫然地说：“可能和顾阿姨她们在一起吧。”

锡穆兰闻之古怪地皱眉，说：“顾老师她们早就下班了。”

梁涣兮没听懂她的意思，疑惑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你的爸爸不要你了！”之前嫉妒过梁涣兮的男孩子突然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