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2 / 2）

绝育，单听这个名字，唐岑就能想象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脸色复杂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欧培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之前照顾欧培拉的时候，他只记得查了食谱，完完全全没料到还有这么一茬。

艾森拍了拍手上粘着的猫毛，撑着膝盖站起身，瞥见唐岑脸上沉重的表情，意识到他把问题想严重了，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一个小手术而已，没事的。”

“嗯。”唐岑应了一声，紧皱着眉却不见舒展。

绝育手术必须等到期过后才能做，在此之前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办法能解决欧培拉的问题，人和猫在这三天里都备受煎熬。唐岑本来还对带欧培拉做手术这件事有所抗拒，但在欧培拉不分昼夜嚎叫三天三夜之后，在欧培拉恢复正常的当天早晨，他第一时间把欧培拉塞进猫包里，拖着艾森去了宠物医院。

在说明来意之后，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就带着他们进了诊室，给欧培拉做了简单的身体检查。

欧培拉过过一小段颠沛流离的生活，但被唐岑收养之后就过上了可以算得上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体检各项指标正常，马上就能进行手术。

在签同意书的时候，唐岑看着上边列出来的可能会出现的风险，正要签字的手停住了。

艾森看出他的担忧，接过他手中的笔，替他在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欧培拉体检没问题，现在技术成熟，手术一个小时就能做好，不会留后遗症的。”

“绝育手术的风险比生育低很多，我们也没有精力养那么多小猫，做了也是对欧培拉负责。”艾森把签好名的同意书递给医生，转过身握住了唐岑有些冰冷的手。

唐岑冰冷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并不是在担心欧培拉的期会带来多少问题，他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他所珍视的生命。

“没事的。”艾森拉过唐岑的手，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手术做了一个多小时，那一个多小时对唐岑来说如坐针毡。隔着玻璃门，他们坐在等待区，医护人员在手术区里来回走动着，每当看到医护人员走向自己，唐岑的心就跟着被提了起来，他害怕走向自己的人下一秒就会告诉自己噩耗。

最终，煎熬了一个多小时，唐岑终于见到了尚在麻醉中、不太清醒的欧培拉，它耷拉着脑袋趴在包里，收不进去的小半截舌头

吐在外面。唐岑摸了摸它的头，欧培拉嗅到熟悉的气息，“嗯嗯”地叫了两声。

欧培拉平安无事，唐岑悬着的心也落回了原地，等艾森问完术后的注意事项，两个人才带着欧培拉回了家。

进了屋，艾森小心翼翼地把欧培拉抱了出来。麻醉还未过，欧培拉挣扎着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走了两步就站不稳，艾森地扶住它才没摔在地上。

把欧培拉抱到暖气片下的猫窝，又累又疼的猫很快就蜷缩起身子，趴在猫窝里睡着了。

唐岑坐在沙发上看着欧培拉时不时抽搐的后背，艾森把东西收拾好，才坐到唐岑身边，凑过去小声道：“别想了，熬过这两天就没事了。”

“我就是担心。”唐岑知道欧培拉没事，但总忍不住担心这些，这个老毛病不管过多少年都改不了。

深知唐岑爱胡思乱想的毛病，艾森劝解无果，只能找些其他事情来分散唐岑的注意力了。

炽热的呼吸扫过颈窝和耳后的时候，唐岑抑制不住地抖了抖肩膀，他拍了拍已经趴在自己肩上啃咬的艾森，“别吵它睡觉，去你那。”

在陌生的环境，唐岑被穿戴整齐的艾森按在门上，呢绒大衣反复磨蹭过皮肤，留下浅浅的红痕。

“啊……”唐岑高仰起头，破碎的声音飘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他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被艾森完全压制着，被征服和压迫的快感让唐岑内心不停叫嚣的贪婪得到了满足。

两个同样在泥潭里挣扎的人是没有办法互相扶持着走出去的，向在岸边徘徊的人求助也只会把对方拖入危险之中，只有那些站在高处旁观的人才能救他。

艾森就像个高高在上的神祇，将满身污泥的他从无尽的深渊里拽了出来，洗去他身上的污泥，给他套上项圈，而作为回报，他用自己连内里都污秽不堪的身体玷污了神明。

“走神了。”艾森咬着他肩膀，喘息着耳语到。

每次高潮后，唐岑的脑袋里总会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但只是将将露出苗头，很快又被碾碎在缠绵的亲吻之中。

鼻息纠缠着，唐岑的唇瓣被艾森吻得微肿，艾森正想继续，只见泛着水光的唇轻启，沙哑却轻飘的声音像薄纱一般扫过艾森的耳骨：“快到圣诞节了。”

“你要回家吧？”唐岑搂着他的肩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乐，好像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不。”艾森拖着他的臀将人抱了起来，他一脚踢开卧室的门，把唐岑，继续刚刚那个吻。

他吻得很凶，让唐岑产生了他要将自己拆吃入腹的微妙错觉。

直到把唐岑闻得喘不过气，艾森才松开他，亲昵地蹭了蹭鼻尖，“今年留下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