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迟来的道歉（2 / 2）

“因为我对他有信心！有把握，我才让他去。”

“如果行刺途中他发病了呢？！就像是在平州那次！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

“不敬长辈，不懂人伦！一个二十左右的大小伙子，一身顽疾，冷漠残忍，没有朋友，活在阴暗里，还……还有断袖之癖！他的爱人竟然是比他大十几岁的义父！你当年在明月宫，师尊是怎么教导你的？！我一定要带流星走，好好教导他，不然孩子就废了！”

“你说什么？！带走流星？！”怕什么来什么，席千吓死了，流星是老天给他唯一的恩赐，没了流星，他还能有什么？“哈哈哈哈！你怪我让他一身顽疾，我当年又能怎么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大雪里背着他走了两天两夜，都找不到一点吃的，别说是求医问药！那个时候你在哪儿呢？！你凭什么带走他？！”

“我……那个时候我也身负重伤，到处找你们又找不到……”

“这结果是谁造成的？你别他妈给我道貌岸然的！你还好意思提师尊！师尊为何死不瞑目？！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明月宫又怎么会轻易被人攻破？！怎么会死那么多师兄弟？！”

“……”

“还有断袖之癖，你自己都……他是你的种子，你怪谁啊——从前你就喜欢冤枉我！什么事都他妈赖我！现在还是这样——”席千一面哭一面咆哮着，声嘶力竭，喊得喉咙嘶哑，下巴也又酸又麻，舌头也痉挛了，吐字都不清楚了，“流星比你强！最起码他知道自己睡的是谁！”

岳南枫完全理亏了，当年年少任性，思虑不周，只知道一味的逃避，铸成大错，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保护不了，让他流落江湖，受尽苦楚，确实没有理由埋怨任何人。而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席千了，被他伤得那么深，还要替他养大儿子。回到明月宫那天他就想道歉的，想让仔仔认席千为义父，以后像孝敬双亲一样孝敬席千，算是补偿，可是那时情势危机，来不及说太多。

“阿千……”岳南枫深呼吸了一下，“对不起，大师哥错了……”

迟来的道歉让席千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啊——”他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等了这么多年，毕竟还是等来了一句对不起。

“阿千……大师哥错了，好不好？”岳南枫也要崩溃了，他搂住席千，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一手插进他的散发里，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

二人就这样紧紧拥在一起，眼泪也混在一起。席千捶打着岳南枫的肩膀，岳南枫就任他捶打，越打搂得越紧。

夜晚，哭累了的两个人坐在房顶看着一轮满月。席千有些冷，哆嗦了一下，岳南枫就脱了外衣给他披上，就像年少时一样。

“大师哥，这里的月亮好像没有莫高峰的圆，也没有莫高峰的亮。”

“天下千山，莫高于此。莫高峰离月亮最近，所以那里的月亮最圆也最亮。”

“我们如果一直能待在莫高峰，该有多好？大师哥你不要认识韩阿彩，师尊也一直都在。”

“阿千，那个时候的你真的很好。别在江湖纷争中迷失了自己。听大师哥的话，别玩了，好不好？退隐江湖，安度余生。流星还这么年轻，也让他恢复平常人的生活，好不好？”

席千不语，低下了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