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他以为对方一定会气极，顺手杀了他。毕竟那些魔头们都太肆意妄为了，脾气也普遍不太好。

说不害怕，是假的。

可她没有，她只是将一个木质礼盒重重地扔进他怀里，似乎有些释然地笑了：“有胆色，我当初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那样，哪怕守关失败也是光荣的。他似乎从她眼中读出了这样的话语。这一刻，他感觉对方好像还是自己的同门，而不是魔修。

可那礼盒中汩汩流出的鲜血却在提醒着他，莫要给此人增添过多的善良标签。

后来他查看了礼盒才知道，里面是一个人头，一把短剑。他到最后都不知道那颗人头到底是谁的，也不知为何宗主他们看到这件礼物脸上竟不见愠色，反而略有……愧意？

可再有愧意，剑宗也还是在后来发动了对姬无伤所创的魔教的总攻。

他在战场上被姬无伤的手下抓住，见到了姬无伤。他再次请战，可姬无伤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结束了他的生命，和痛苦。

她的手法着实高妙，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痛感。她的出招速度着实够快，他还没看清她是如何出手就已然身首分离了。

他与身体分离的头在最后还听到了姬无伤的话语：“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他有两次机会，可都没能和她对决一番。但好歹，这三个字似在说明，她还记得他。

若是能够重来……他必然要堂堂正正地打败她！

同时，他也要，好好地认识一下这个只从他人口中听说的魔头。

他总觉得，这人似乎不像他人说的那样。哪怕她结束了他的生命，哪怕他很怨恨，可他恨的却更多的是她对曾经的同门的屠戮，以及最后她表现出来的实力差距。

万万没想到，死亡并不是结束。

闭眼的一瞬间，他突然醒来了。他摸了摸脖子，发现那里并无伤痕，而且皮肤还分外光滑。

再诧异往下摸去，他居然摸到了……

那天，他发出了自己两辈子以来最大声的一声惊呼，惊的连副宗主都来看望她了。

是的，“她”。他居然变成了剑宗二师姐灵玉，变成了一个女人！

更可怕的是，他身处的时间也变了。此刻的剑宗还没有云祎这个人，有的只是内门五弟子姬无伤。

他看到了自己格外好奇之人，内心的疑惑却加深了。

姬无伤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吗？

她软弱，别人让她干什么她都不太懂得拒绝。她小心翼翼，从不愿招惹宗内的任何人，可越是这样，其他人越是想着法儿隐晦地欺负她。

可有一点却是他认可的，那便是她本性中的温柔。即使在入魔后，她也不是一个滥杀之人，不然他不会活到二度见到她才被杀。

然而仅有这些是不够的，他一边期待着能够见到日后那个冷酷的女魔头，一边却又希望这样善良的姬无伤就是她，希望姬无伤能够不入魔，不造杀孽。那样，他也许可以放下对她的仇恨，让自己对她的感情不再这么复杂。

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她，所以那天他才能看到静絮居然背着姬无伤，将卷宗偷出来藏到了姬无伤的后院里。

联系他以前听过的传闻，他忽然明白了：难道当初姬无伤当初并未偷卷宗，而是被人陷害的？

将卷宗挖出来的时候，他内心五味陈杂。他的情感告诉他，不应该帮杀了自己的仇人。可他的原则却在鞭策他：怎么能让静絮的小人行径得逞？

然而，他终究是做了。

他正直的本性让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坐视不理，可他又不甘心承认自己真的帮了姬无伤，便只能将这件事埋藏在心里。

到了卷宗失窃被发现的那天，他猛然发现：姬无伤身上似乎已经有了魔头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