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无关(2 / 2)
温愉着一身素白衣裳,腰细腿长,容貌艳丽的脸上眉眼微皱,闭眼瘫倒在床位上指使自己的两位贴身护卫。
身材魁梧、长相俊朗的男性护卫‘重邪’瞅了一眼面瘫女护卫弗离,从对方脸上没瞧出丝毫变化,他只得自己下车去车队前面查看原由。
重邪很快就折返回来了,他把看到的情况如实的告诉了温愉:“前面有一个穿黄衣服的家伙,带着一帮老头跪在路中间不动,车队都被堵死了。”
温愉听到穿黄衣服的人时精神了一会,头稍稍的抬起了一些,重邪以为她要坐起来,谁知她的头刚离开枕头几厘米高,就又倒回了枕头上,掀开眼睑瞟了重邪一眼后又闭上了,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穿黄衣服的是他们的皇帝,我困死了,你去告诉他们别挡道,要跪就跪路边上,真是一群顽固不化的古人,动不动就喜欢跪。”
重邪又去了车队前面,等他再次返回车里的时候,车队总算重新开动了。
温愉的车队扬长而去后,金羁才率领群臣起身,满脸的谦卑变成了狠厉,双眼如毒蛇一般盯着车队远去的方向。
接下来的几天,京华城满城欢庆华夷帝国女帝的到访,金羁皇帝每天跟上朝一样,早早的带领文武百官去华夷宫守着,等女帝上朝训话。
女帝却天天晚起,醒来后就带着一男一女两名护卫逛街,完全不理朝政,穿的如平民一样简单,走在大街上愣是没有百姓发觉她的身份,只把她当成普通百姓,女帝买东西还跟人讨价还价,嘴里直嚷嚷着:“我这点工资也该涨涨了,生活费都不够。”
晚上,金羁会为女帝安排歌舞和戏剧表演,女帝很爱在晚上作乐,常常玩闹直深夜还兴致高昂,跟舞女歌姬玩成一片,满脸痴醉的围着美女、俊男转,一副乐不思蜀的颓唐样,哪有半点明君的样子。
金羁在心底暗自高兴,想着华夷女帝如此德性,定能激起臣子们的不满,从而更加愿意追随自己,推翻华夷帝国的霸权。
一晃,女帝在宣威国造访了七日,七日里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起来后就逛街买吃买喝买土特产,晚上饮酒作乐每每熬至深更半夜,男女同屋不设防,并跟男子交头接耳闲聊,坐姿东倒西歪,举止粗鲁言语放肆,同女子笑骂打闹,毫无威仪可言。
女帝在宣威国连日来的所作所为,都被宣威的臣民密切关注着,女帝本身行为荒唐再加上言官过度渲染女帝的胡作非为,致使女帝的形象在宣威国的臣民们眼里跟荒淫无道的昏君直接画上了等号。
在宣威臣民的眼中,温愉除开女帝的身份,她就是一个无耻的女人。
这样的女帝,很自然的激起了宣威男儿的愤怒,一些性情孤傲的英雄男儿,谁会愿意被此等无耻之徒统治,更何况还是一介女流,一介毫无私德的女流。
第七日晚,女帝跟自己的将士们一起,在华夷宫饮酒作乐,看歌舞表演,玩乐至深夜方才散了各自回寝殿睡下。
困极了的温愉感觉自己刚睡着,就被殿外杂乱的兵戈之声吵醒。
温愉翻了个身继续睡。
外面依旧叮铃哐啷的响!
温愉双手捂着耳朵,紧闭双眼,睡意深沉。
奈何外面的打斗声嘈杂的如环绕立体声,任她功力如何深厚,都不能再次进入梦乡。
“重邪!弗离!你俩肾亏啊!这么半天还没拿下小刺客!还想不想混了!?”温愉忍无可忍,披散着头发,穿着宽松的粉红色睡意,出离愤怒的起身拉开了寝殿的大门,亲自查探殿外刺客的实力。
月光下,身形颀长,身姿矫健的男子带着漆黑的面具,穿着漆黑的紧身夜行衣,跟华夷帝国公认的两大顶尖高手缠斗在一起,却不显半分狼狈,挺拔的身姿上下翻飞,衣袂翩然间,动作行云流水,招招狠厉果决,长剑飞舞间,风声鹤唳,比温愉看过的最精彩的剑舞还要好看万分。
温愉的困劲都消失了,竟觉得眼前的打斗百年难遇,值得好好观赏。
黑暗中,训练有素的华夷将士埋伏在温愉的四周,整装待命,没有女帝的明确指示谁也不会擅自行动。
军事力量发达的华夷帝国早就没有崇尚武学的青年了,虽然将士们的身体素质很好,身手也都挺不错的,但是像眼前的刺客一般厉害的人物还真找不出来。
更何况,他们是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刺杀!
高手做诱饵,杀手另有其人。
即使发现了刺客们不容小觑,温愉依然好整以暇的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闲适的依靠在大殿的门框上,脸上欣然的表情,跟她看歌舞表演的神情并无二致。
突然,从大殿两侧闪现出两条黑影,手执寒光闪闪的长剑,飞快的朝温愉扑来!
紧接着,从大殿顶部又飞扑而下两条黑影,手里同样握着见血封喉的长剑,飞速的逼近温愉。
在这生死一线之际,温愉抬手比划了一个手势。
黑暗中的华夷兵统一行动,扣动了紧握的手/枪扳机。
四位袭击温愉的蒙面刺客飞奔的姿势都来不及调整一下,就被射中倒地不起,在离温愉几步之遥的地面上无助的扭动着,一个个满眼的无措和惊慌,瘫倒在地面上不停的蠕动着,连站起身来都做不到。
他们身体此时的陌生感让他们分外恐慌,因为射击他们的是□□,身体被麻痹的感觉对于他们来说比疼痛更可怕,因为对于人类来说,陌生的环境,未知的东西,掌控不了的局面,是产生恐惧的必要条件。
同伴倒下的时刻,跟弗离和重邪缠斗的高手明显失了方寸,眼里闪过诧异的神色,恍然间左臂被重邪的免尊戟划伤,鲜血眨眼间浸湿了他的手臂衣袖。
同时,弗离的无寸鞭也毫不留情的抽在了他的背上。
高手身心同时遭受巨创!受不住的跌跪在地上!
弗离和重邪深知对方伤的不轻,失去了全部战斗力,于是都退开半步,并准备向温愉请求归队。
异变突生,原本被弗离、重邪重伤的刺客,突然暴起!单手执剑腾空而起!径直朝温愉刺去!隐身暗处的华夷兵纷纷朝刺客扣动扳机!却被他一一避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险情,让华夷将士、重邪和弗离都神魂俱灭、方寸大乱,此前一直淡然的温愉也在剑气袭来的时候,震惊的瞪大了眼!
刹那间,刺客的剑已经到了温愉的脖颈间,而救援温愉的将士和护卫,明显晚了一步,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