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2）

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眼睑上，他伸手将雪拨到掌心。看似坚硬的雪花很快在手掌的温度下融成了水。

“真好。”何言看着手心的水渍：“你很暖和吧？”

当然没有得到回答。

他将手往校服上擦了擦，继续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面包。

在吃下最后一口面包的时候，他不小心噎到了。

“咳！咳咳！”

卡在气管口的面包屑让何言痒得浑身难受，他手边没有水，只能一边咳嗽一边用攥着面包包装袋的手锤着自己的胸膛以此缓解痛苦。

他的眼睛里凝满了泪水，眼角微微泛红，这抹红色衬着惨白的脸艳丽得让人心惊。

突然，一只手贴上了何言的背。温和的女声随后传来：“同学你没事吧？”

何言还在剧烈地咳嗽着。他顾不上分神往后看一眼，贴在背上的那只手开始帮他顺起气来。

身后的女生担心地问：“你是感冒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去保健室啊？”

何言边咳边摆手，表示不用担心。

“那好吧。”女生不再说话，继续为何言轻轻地拍打着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何言终于停下了咳嗽。

“你没事了吧？刚刚你咳得那么厉害吓死我了。”女生的声音清脆动人，话里带着柔和的善意。

何言擦了擦眼泪回头，一张清秀的脸庞映入眼帘。女生长得不算很漂亮，但那双灵动的眼睛为她的颜值增添了不少分数。此时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溢满了担忧。

“你……”何言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惊讶地看着对方，过了好几秒才像找回了舌头一样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生惊艳地看着何言的脸，然后呆住了。她显然没猜到何言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

“啊？”她迟疑道：“你在北高很有名吗？我今天才转学来的不太清楚啊？”

“你不知道啊……”何言落寞地垂了垂又朝女生微笑了一下：“没事，谢谢你。我刚刚吃东西不小心噎着了，所以才咳得那么厉害。”

“这样啊。”女生点点头表示了解：“我还以为你是穿衣服穿太少感冒了呢！”

她又从头到脚看了何言一眼：“你真的穿得太少了！”说着她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塞到何言怀里：“我大衣挺暖的你先穿上吧！你刚刚咳嗽的时候抖得像个马达似的太可怜了！你别担心，我这衣服不分男女款的。而且你比我还瘦，肯定能穿上！”

“啊？”突然被塞了满怀衣服的何言错过了拒绝的时机：“那你呢？”

“我身上还有很多件呢！我都嫌热了！”女生笑嘻嘻地说：“你先穿着吧！等明天穿够衣服了再还我吧！”

“我还是……”

“叮咚——”

何言还想拒绝，校内广播突然响起了预备铃。

“就这样啦！我要回课室啦！”女生挥挥手快速地跑下楼梯。她边跑边喊：“也不知道你是学长还是学弟！但是无所谓啦！我是高二2班的许莹，你要还衣服的时候就过来找我吧！”

许莹很快跑得无影无踪。

何言愣愣地抓着手里的大衣，犹豫了一下还是披在了身上。

寒风依旧夹杂着雪花不依不饶地拍打在何言的身上，何言却不再像之前一样抖个不停了。

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走下楼梯，将呼啸的风雪抛在身后。

“好暖……”何言喃喃，然后淡淡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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