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2）

伊然唇角含笑：“吃过饭了吗？”

“我和爸爸在外面吃的，不过爸爸没吃，脸色也不好看。他还说心情不好说吃不下，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没有。你早点儿睡吧，妈妈就回去了。”

伊然结束通话，一抬头撞上家奇温柔的目光，几近贪婪。伊然的心漏跳了一拍，这是她熟悉又久违的眼神，曾是她无比眷恋的温柔。

家奇：“然然，给我留个电话吧。”

“没有必要吧。”

家奇坚持：“然然，我求你。”

曾经太相爱，也曾太受伤，她无法和他平心静气做朋友，因为有小佑的存在，也不能和他做朋友，纸包不住火。可他眼神乞怜，她终是没有狠下心来。这就是所谓的妇人之仁吧，伊然给自己开脱。

入夜，微微起了一丝风，暑气消退了些。微风轻柔地拂过脸颊，像睡梦中情人的抚摸，似有若无，令人无比惆怅。家奇走在她身边，伊然仿佛是在梦游，没有实感。她的心情时而烦乱，时而恍惚，百爪挠心一般。

快出步行街的时候秦贺打来电话，说他的车停在步行街口。伊然一眼看见秦贺的黑色迈巴赫，但看不见车里有没有秦贺。她停下脚步跟家奇道别，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她的眼睛却一直看着站在路边的家奇，上了车才看见秦贺坐在后座上。汽车启动家奇还站在路边，那个身影让她觉得好难过。

秦贺始终沉默不语，伊然也没话说，他们不约而同望向窗外。路灯温暖的橘色光晕被甩在车后，绵延不绝似乎没有尽头。不夜的城市，路边霓虹神秘又热情的闪烁着，忧伤的情绪在她胸臆间逐渐蔓延开来，扩散再扩散。像她当年独自一人南下，总感觉丢失了最珍贵的东西，再也找不回的怅惘。

“我可以抽支烟吗？”

伊然转过脸来，秦贺手里拿着烟盒打火机看着她。

伊然沉默地点点头。

伊然一向知道他抽烟，可她也只见过一次，和他的朋友在会所，他右手打牌，左手夹着香烟，倜傥不羁、从容淡定。那天他输了很多，乔志调侃他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他不置可否，轻佻的用手指勾一下伊然的下巴：“听见了吗？说你呢。”伊然用手不断挥着萦绕在她面前的烟雾。他掐灭了烟头，朋友们嘘他，说他怜香惜玉，他满口承认。也是那一天，秦贺和成珈旧情复燃。如果那天伊然没有丢下秦贺，秦贺会不会和成珈在一起，会不会结婚再离婚，有时不经意的一件小事，却是改变结局的引子。

伊然有次说她过最讨厌吸二手烟，才不会怀念什么淡淡烟草的味道。

秦贺微微低着头，打火机腾起一团小火苗，照亮了他的眉眼。他眉峰紧蹙着，面色是少有的冷肃，他降下车窗胳膊支在车窗上，眼睛一直望向外面，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车里飘进一缕一缕灰色的烟雾和淡淡的烟草味。

伊然想，下一刻秦贺抽完烟，会说点什么吧。

秦贺抽了几口就在车门上摁灭烟头，他回过身来看着伊然，他的眼神伊然看不分明，只道他有话说，她静静的面对他等他开口。秦贺伸臂一揽，伊然已经进了他怀里，紧接着他灼热的唇压上来，伊然顿时惊慌失措，当着司机的面，她本能地挣扎，心怦怦乱跳。秦贺紧紧抱着她，由浅至深辗转吸吮，舌尖撬开她的齿关，侵入口中纠缠在一起。

伊然全身紧绷又羞又窘，好似从里到外着了火，她双手用力推拒秦贺，秦贺腾出一只手制住伊然，她竟然无力挣脱，她又不敢太引起司机的注意。伊然渐渐放弃无谓挣扎，闭上眼睛。

认识秦贺多年，他第一次吻了她，秦贺一向半真半假言语暧昧，却从未越界。在这样一个心神迷乱的夜里，他的吻使她更加陷入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