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 / 2）

独孤瑶松开狐狸就闪人了。

她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差点把狐狸摔着，到了地方又把心如死灰、还在因为她的话而忐忑不安的江清涵给吓着了。

江清涵：神仙都这么神出鬼没地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吗？！还是只有独孤姑娘是这样？

江清涵知道独孤瑶所用的法术是什么，凡间的修士们将其称作“虚空步”。传说这种法术是神仙不小心遗失在人间的，凡人几乎学不了，不仅是因为难学，还因为这法术本身太过消耗法力，对修士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以至于连现在武当山上修为最高的掌门人都没会个一星半点。他们只能将这法术画成符纸，早早地往里面注满法力，待到了危机时刻，把这符往身上一拍，微微催动便可瞬间转移到千里之外。所以这极难制成的破空符也被称为保命符。

看着这种他们用都不敢用的法术被独孤瑶当走路似的随意乱用，江清涵的心情很是复杂。

独孤瑶无视掉刚刚得罪她的大活人，自顾自地端起桌上的酒碗，先是看了看，这才伸出双指将碗里的鬼给拈了出来。被她拈着的鬼只有蚕豆大小，它想变回原来的九尺高，但是被独孤瑶用法力拈着，它变不回去，只能一脸惊恐地看着似笑非笑的独孤瑶。

她没对这只鬼说话，听小狐狸说它是被“自己”关在碗里的，她就知道这鬼绝对是敌而非友。要是是友，那它应该是跟旁边的大活人一样，能不受任何限制地呆在镖局中。她不顾可能对对方的意识造成伤害的风险，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神识强行读取了这只鬼的记忆。一瞬间，这只鬼在这里的原因连同它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全都让她看见了。

江清涵见独孤瑶似乎愣了一瞬间，而在这瞬间，她拈着鬼的手似乎颤了一下，然后那只他对付了半天都没能收拾掉，还让自己负伤了的鬼就这么神色痛苦地化成灰消散了。那鬼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只剩下了一颗人眼珠那样大小的深色半透明的鬼丹。看那鬼丹的大小、色泽便可知道这鬼的道行至少也是有三百年的，就这么被……

捏……捏死了？！江清涵一下没控制住表情，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双眼也瞪圆了。他现在的心情除了纠结、崇拜，就只剩下对自己未来的绝望了。

独孤瑶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她回过神来，刚想把这只鬼扔出去暴揍一顿，却发现自己手上只有一颗珠子，那只鬼好像被她不小心捏死了。她有气没地儿出，一时气不过就把那颗鬼丹扔到嘴里愤愤地嚼了。

江清涵见她把鬼丹嚼得咔咔响，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的第一想法是逃，赶紧远离这个随时可能气得嚼了别人的女人。但是转念一想，独孤瑶会虚空步，他根本没可能逃掉，还不如乖乖等着。

独孤瑶不是没想过被洛君攸记起那一段记忆的情况，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忆起，更没想到洛君攸居然能见到过去的她。不过幸好，过去的她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秘密暴露给洛君攸；幸好，过去的她也是挺要面子的。

她嚼着嚼着，忽然发觉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儿。她干嘛要吃鬼丹啊！这东西虽然对自己而言是个还算补的补品，但是，这东西在人间的炼器世家那里是可以卖出不小的一笔钱的！还有就是……这东西太苦了！

目睹了全程的江清涵见她先是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接着秀眉微叠、嘴唇紧抿，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样子，仔细一看还有一点小委屈。

眼前的“神仙”忽然有那么一瞬间与他在洛君攸的梦里见到的独孤姑娘的形象重叠到了一起。江清涵心里的那些绝望顿时就烟消云散了，可是与此同时，又有一个原本他并不在意的问题浮在了他的脑海中，无法忽视。

独孤瑶，到底是姑娘，还是兄弟？

他见独孤瑶忽然端起刚才被她放回桌子上的酒碗正要往唇边凑，又赶紧把里面的酒往旁边一泼，倒掉了。估计是突然想起了这碗装过那只鬼。她拿着碗，急匆匆地往前踏出一步，又消失了。

江清涵冷静下来想，他可以不坐以待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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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大小姐你喝醉了吧？

独孤瑶:我没有，嗝。唉？我身上怎么都是酒味儿？

前辈:装作四处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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