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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恬应了一声,继续问王夫人:“这收租的事情已经打理好了,接下来还有几桩铺子的事情要办,不知母亲可有什么安排?”
王夫人先前被她勾起对儿子的念头,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和她再谈什么租成和铺子,不耐的一挥手:“你下去吧。这些事情,你看着办。”
阮恬等着的就是她这么一句,得到中馈只是起点,现在王夫人不问事,将财政大权都移交给了她,以后做事才得自由。待得将条目理清了,她才发现,有不少铺子进项都未到公中,反而全部被二房挪用了。
过去的事情,阮恬是无意再探究了,但今后这铺子在她手上,她是不会再让账目不明不白了。
换句话说,该是这个世界里原主的钱财,那此刻就该一分不少的在这里,在她名下。
上次落水事件之后,薛明钰倒是安稳了一段时间,卫二爷在妻子名节之事上十分专断,直接发了话,说不许她再随意出府。
二房里,丫鬟在给她梳发,手稍微重了些,扯下了她鬓前碎发,她反手就挥了过去:“滚!”
薛明钰闷哼了一声,双手在铜盆里浸了浸,接过帕子随手擦了擦,心里的怒意却更加忍不住,一把将那帕子扔在了地上:“那日我分明看见,崔氏要去推阮恬那贱人,那贱人害我……”
她夹着怒意的辱骂声才说到一半,门就被一脚瞪开,张姑姑挽了挽袖子,收回腿:“夫人,就站在这里便好,免得进了屋,被小人算计了。”
薛明钰瞬间站起来,指着张姑姑的鼻子骂:“你个老妪,说谁是小人?”
阮恬神色漠漠:“张姑姑说的也不是弟妹,你就不用对号入座了。”
薛明钰冷笑一声:“大嫂今日到我房里来,有何贵干?”
阮恬看了张姑姑一眼,张姑姑从怀里摸出账本,欲递给她。
薛明钰并不接过,神色之间满是嫌恶,像是怕脏了她的手。
阮恬双手拢入袖中。张姑姑将账本摊开,她中气十足,声音洪亮,连院里扫地的丫鬟都听的清清楚楚:“城南西街胭脂铺子,去年进项两千两,腊月初八,二夫人派人来提……”
“够了!”薛明钰忍不住打断她,神色突变:“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恬勾了勾唇角:“我既然掌了中馈,这些铺子的进项自然要清清楚楚,不能算糊涂账。这几天一番清查,才发现有的铺子账本和钥匙都在弟妹你这里。”
薛明钰沉着脸:“阮恬,你不要欺人太甚。”
张姑姑扯了扯喉咙,继续念:“北街成衣铺子,廿五,无凭信,二夫人亲至……”
再这么念下去,整个国公府都得知道二房这些年来藏了多少私房钱!
薛明钰冷笑:“大嫂要钥匙和账本,我给就是了。”
阮恬紧了紧披风,仍然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温婉模样,但国公府中人早就见到她的手段和厉害。连一向泼辣的二夫人都不得不交出账本,可见大夫人这温温柔柔的模样是多么的有欺骗力。
薛明钰几乎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表情,可阮恬却唇角含笑,压低了声音说:“那日你做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薛明钰忍不住一颤,眼睛不自然的转了转,嘴角动了动:“大嫂你在说些什么……”
阮恬却并不再往下说了,黛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转身往回走。
原本说出这句话来,不过就是个试探,为了瞧一瞧薛明钰的反应。瞧她方才那副外强中干模样,便知她并非完全不知情,可要说真是她做的,阮恬也是不信的。薛明钰没那么大胆子,要她的命不说,甚至还想要卫晏卫铎的命。
这件事暂时按而不发,就为有朝一日,她要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之人。
张姑姑留在二房清点财物,阮恬心里装着事,低着头,一时没注意到前方站着人,她险些撞上那人的胸膛。
她指尖曾经触过的,染血的胸膛。
谢云殊扶住她,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几日不见,夫人这是主动投怀送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