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首发（2 / 2）

“就照着童太医说的做罢。”顾宣没有接药方，答应得倒是爽快，顿了顿，才接着道，“今日的事，童太医也算是看了全程，待会陛下派的人到了，只怕还得请太医做个证见才是。”

童太医一躬身：“娘娘放心，微臣一定如实转达，绝不敢有半分隐瞒歪曲。”

“这就好，童太医放心，本宫绝不会亏待对本宫有恩的人。”

童太医连忙谦逊一番：“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微臣的本职，岂敢说有恩于娘娘这样的话。”

顾宣笑笑，转头对黄鹂道：“领着童太医出去歇着罢。”

黄鹂应了，便领着童太医出了这屋子。

待童太医出了门，顾宣才从屏风后头出来，再次坐到床边，轻轻揉着安哥儿的发顶，小声道：“没事的，我们安哥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程嬷嬷此时才鼓起勇气开口：“娘娘……”

顾宣闻声转过头来，看着程嬷嬷：“嗯？”

平日里不觉得，到了这会儿，顾宣这一声“嗯”里头，便教人轻易就能听出话里那一股子上位者的气势，带着几分冷漠与疏离，没来由得让人觉得自己在顾宣的面前矮了一截似的。程嬷嬷也不例外，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态度恭顺谦卑：“这乳母，是不是得换了……”说到最后，程嬷嬷有些中气不足地收了声，总觉得自己的话没说妥当，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

“这本宫也不知，一会儿先问问童太医的意思，然后再等着陛下裁夺。”顾宣继续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安哥儿，“就算要换人，也得是陛下挑才是。”

程嬷嬷讪讪地笑：“是老奴一时想岔了，娘娘勿怪。”

“不必担忧，这事情与你们无关，不过是无妄之灾罢了。只一条，若是有什么要问着你们的，你们照实说了，就算是对得起本宫，对得起安哥儿了。”顾宣的语气很和善，“这一点，我想你们心里，应该都有数罢？”

“娘娘放心。”这下不止是程嬷嬷，底下跪着的几个乳母并小宫女们都一齐开口向顾宣表忠心。

……

马嬷嬷年纪虽然稍稍大了些，但是腿脚倒还麻利得紧，很快就赶到了承明殿。

承明殿里，景安帝正为皇后忽然旧疾复发而忧心，一面使人承明殿和长乐宫来回跑着传信，一面想着若是皇后不能视事，后宫的大权要怎么分配才能牵制住楚贤妃，让后宫保持微妙的平衡，以免楚贤妃得了空子，使劲折腾顾宣和安哥儿。

景安帝心绪不宁，梁遇春也跟着愁眉苦脸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景安帝还关心顾宣母子的安危，这会儿他心里也转着百八十个念头，想着怎么削楚贤妃的权。

所以马嬷嬷匆匆忙忙赶到承明殿的时候，承明殿的氛围就很不怎么美妙。

马嬷嬷只能硬着头皮请门口的内侍通传，见是宁和宫的马嬷嬷，那小内侍倒是，没有推诿，利落地进去把梁遇春叫了出来：“马嬷嬷来了，说有事要禀告陛下。”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事儿啊？”梁遇春一脑门子官司地叨咕着走了出来，见到同样一脑门子官司的马嬷嬷，心里的不安更加深重，连语气都低沉了，“出什么事儿了？”

马嬷嬷的话刚起了个头儿，梁遇春就差点一头栽到地下去：“什么？二殿下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