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2 / 2)
丑姑娘战战兢兢地拿开抱住自己脑袋的双臂,只见前一瞬还威风赫赫的高大男人此时竟跌坐在地,那张满是胡子的脸上满是青白色,鼻尖额上还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丑姑娘震惊,这才发现那男人方才抬起的那条腿的腿肚子上,赫赫然钉着一根细短铁棍!
本是端端坐在茶楼角落里的沈绣珠不知何时已站起身,她右手抓着左臂,颤抖着。
“谁他娘的竟敢对老子放暗器!?找死!?”男人怒吼,吼声响透整条街道,而后目光锁定在沈绣珠身上,“老子这就剁了你!”
沈绣珠被他盯得浑身一抖,很是害怕。
这下该怎么办?
男人吼完,猛地抽出背在腰间的短刀,同时咬着牙忍着腿上的疼痛站起身。
就在这时,本是站在沈绣珠身后的真英如风一般从窗户掠出,在那男人将将站起身时一脚踩上他的脚腕,那高头大马的壮汉“砰”的一声又一次重重跌倒在地。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面朝下跌趴,比方才还要狼狈数倍。
不止如此,真英一只脚还踩在他的后脑勺上,居高临下冷冷问他:“你是要剁了谁?”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知错!”前一刻还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竟频频求饶,末了还连带磕头,五大三粗的人趴在地上被人踩在脚底,非但没有丁点反抗便开始求饶,窝囊至极。
旁处围观百姓皆是一副畅快的兴奋模样,都在盼着真英再给那男人点苦头尝尝后他们好拍手称快,可见这男人素日里横行霸道惯了早就惹怒了周遭的人,却又不敢反抗,生怕给自己招惹了麻烦。
弱小的人,从来都是被欺凌的。
如今瞧见那男人被踩在脚底狼狈不堪,他们怎能不高兴?
“滚。”真英抬起脚,那男人当即痛也强忍着了,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作势就要逃。
“慢着!”沈绣珠扬声唤了一声,真英当即抬起手挡住了男人的去路。
“大侠还有,有什么吩咐?”男人慌得舌头都有些打颤。
沈绣珠大步上前,看也不看那早已被脚上的伤疼得大汗淋漓的男人一眼,只低头看着仍扎在他脚上的短箭,毫不犹豫道:“把你腿上的短箭拔出来。”
“什,什么!?”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绣珠。
沈绣珠不说话,只是抬起头,面部表情地瞟了他一眼。
男人顿时猛咽一口唾沫,他娘的,怎么这小男人瞅着比刚才那个还要可怕的感觉!?
“我拔,我这就拔!”男人哪里敢迟疑,颤颤巍巍躬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仅是指尖碰到那箭杆他都觉疼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更何况是就这么生生拔出来?
沈绣珠却不给他犹豫的机会,沉声催道:“你拔不拔?”
“拔,拔!”男人只好牙一咬眼一闭,一把抓上那短短箭杆,将其从自己皮肉里拔了出来!
那箭簇的利钩还带出了他腿上的一小块血肉。
男人登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活该!沈绣珠在心底骂着,一点同情也无,反是觉得有些兴奋,嘿……学着锦堂那样黑着脸冷着声的样儿还挺管用!
当然,这袖箭也真管用,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不然这男人方才那一脚真要跺下去的话——
丑姑娘先是被那魁梧男人惊吓到,再是被忽然出现的真英和沈绣珠惊到,这会儿还是坐在地上,讷讷地还没回过神来。
沈绣珠蹲下身,关切地问她道:“你没事吧?”
看着面前的丑姑娘,沈绣珠的心忽如被暖潮冲涌般,既激动,又欢喜。
曾经在王家那最绝望的五年,只有青青一人陪伴她,给她送饭,陪她说话,还给她讲她的所见所闻,若不是有青青,她怕是早已疯了。
青青是一个脸上生着雀斑的单眼皮姑娘,她十岁那年,被严嬷嬷用烧红的铁筷子朝她左额额角上烫了一块疤。
眼前的姑娘,正是沈绣珠心底一直感念着的人——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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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注意重感冒了,头疼得想爆炸,洗洗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