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沈凡生双眼发红，挣脱他，手肘用力顶他胸口，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咬牙道：“林骄，何必呢？反正你也不在乎，就算我去找一百个一千个都比你好。”

林骄脸上的颜色加速巨变，一个篮球使劲砸在沈凡生胸膛上，骂了一句：“滚，别在让老子看见你。”

韩子羡这几天精神很恍惚，贪恋美好日光的代价竟然如此之大，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闭眼睁眼都是沈凡生那张纠结惊慌的脸。还有篮球场上林骄亲他的那一幕，始终挥之不去。若不是掐着身体还有痛觉，他觉得自己都快被这种毫无来由的熊熊烈火焚烧成灰烬了。

那天下午放学，韩子羡留在教室处理作业，暮色沉沉时，沈凡生抱着一叠作业到办公室。办公室只有韩子羡一人，沈凡生专门踩点来的，以为不会有人，所以没敲门直接进来了。韩子羡先怔住，握在手中的钢笔微微发抖，沈凡生已走到他身边，放下作业平静地说：“韩老师，作业都交齐了。”

韩子羡愣愣点头：“好，辛苦，你这么晚还不回去？”

沈凡生低垂着头，眼角处有些嫣红，暮色的最后一束暖光从玻璃窗照在他白皙漂亮的脸蛋，双颊扑满了闪烁的光辉。他的脖子细长，校服里面一件白色长衣，精瘦的身材骨骼突出，韩子羡仰头看着他翕动的细长睫毛，那颗尘封多年的心猛然晃荡了一下，就像教堂里敲响第一次钟声，萦绕整个灵魂。

“韩老师。”

“嗯？”韩子羡反应过来沈凡生在叫他。

“韩老师。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办公室因为沈凡生低声下气的语气彻底安静下来，韩子羡久久不能回过神，不知所云。

沈凡生咬了咬下唇，双眼盈盈地看着他：“韩老师，我知道你是校长的孙子，你可不可以别把那件事情告诉他们。”

韩子羡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处安放。沈凡生话音将落，两腿横跨坐在韩子羡的大腿上，纤长的双手靠在韩子羡的双肩，清亮如水的狐狸眼连那一丝妩媚都荡然无存了，韩子羡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绝望，希望，乞求，隐忍，耻辱。

沈凡生下一秒覆在韩子羡冰冻到麻木的双唇，蜻蜓点水般，唇分后，他强忍战栗的全身，两腿夹紧韩子羡颤抖的大腿，脸贴脸亲昵道：“用这个做交易，可以吗？韩老师。”

韩子羡下半身有了反应，困兽此中的欲望第一次急不可耐地想冲破枷锁，奔向那纵情嘶吼的极限。大脑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行。

窗外走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韩子羡在这一刻突然清醒了，看清坐在自己大腿上瘦弱抖瑟的沈凡生，双手钳抓他的肩膀，奋力推开了他。

“对不起，我是你的老师。”

韩子羡语无伦次，随手拿起一个纸杯喝掉里面已经凉透了的白开水，仰头全部喝掉。

沈凡生双手攥住校服衣角，头低得不能再低，仿佛这样就可以粉饰掉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的声音轻若空灵：“对不起。”

他转身走了。

韩子羡追出去倚靠在门口，看着走廊上孤独的背影，和每踩一步都像踩进流沙里的步伐，突然，好想，冲上去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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