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2 / 2)
以上诸点,确实很符合陆岩的身份和背景。
格雷格曾在FBI艺术品犯罪部门待过三年多,他对艺术品方面的鉴别和对比十分在行,他自己也曾是一名画家。他对笔迹再次经行比对,又用鲁德以往的作品和遗骸雕像进行了对比,基本可以确定司徒巽的推测是对的,鲁德就是工匠的可能性非常大。
在两位FBI探员在做分析的时间里,方惟和司徒已经失踪差不多10个小时了,现在是不知道谁绑走了他们,也不知道绑走他们的目的何在。
“我们现在假设是陆岩带走了方惟和司徒巽。”萧倘做了个大胆却又符合逻辑的假设。
方惟和司徒巽的失踪不会没有原因,而药剂师做案的可能性已被否定,那么现在最有可能带走他们的人只会是陆岩。
卓阳虽然感情难以接受这个假设,但理智却告诉他,萧倘的判断是对的。
“首先可以确定,陆岩对司徒巽绝对存有不理智的恨意。卓队,按照你以往的描述来看,陆岩是一个理智、机敏,拥有高度自控力的人,他的父亲是一名军官,母亲是一名高中教师,成长在军队大院儿里。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受到军旅气息熏陶,所以他骨子里更像一名军人。”萧倘分析着,“他很注重家庭,母亲早逝,父新忙与工作,他和妹妹陆芯互相照顾,他非常疼爱陆芯,所以陆芯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而司徒巽当时对于陆芯的死亡做出了附带伤害、目标赠品这样的描述,陆岩内心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他会那样失去理智的开枪射击,完全可以说明他当时的情绪已经崩溃。”
凯文点了点头,当时他也在场,他的确看到了一头受了伤害,心理完全崩渍的野兽。
“司徒否定了陆芯死亡的价值,而方惟则间接导至了陆芯死亡。”萧倘说着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令人惋惜事实,即使现在他说起来也一样心痛,更何况当时的陆岩,面对这样的事实谁都无法承受。
“这一切都是在以陆岩就是凶手的基础上的推论。”卓阳极力的在说服别人,也说服自己,“现在我们除了那点儿血迹之外,什么指向性的线索都没有。”
萧倘理解卓阳此刻的挣扎,但是仅仅是那一点儿的血迹和陆岩半年前已经出狱,这两个客观的线索放在眼前,加上司徒巽和凯文他们对疑犯的分析,基本已经可以确实陆岩就是涉案人。
“证据的话,这里还有。”傅亓带着车祸现场的证据,来到了卓阳的办公室。将鉴定报告交给卓阳等人后,继续说道:“车祸现场留下的证物很少,但严术他们还是从子弹的抛壳上发现了部分纹指,应该是在将子弹装入弹夹时留下的。疑犯虽然很小心,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却还是百密一疏,他忘记了在装弹的时候抹掉指纹。虽然指纹并不完整,但是经过对比,和陆岩的指纹基本吻合。”
卓阳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陆岩可以说已经被定案了,他真的变成一个罪犯。
陆岩是本地人,卓阳之前曾经打过电话试探过陆岩的父亲,可以确定陆岩没有和家里联络过,他可能藏匿的地方也都派人去查过,也没有线索。
到现在为止,虽然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主要的两名疑犯,但是他们的下落却无从查起,警局已经向各区民警发布了内部文书和两名疑犯的照片,案情虽已大致明了,但疑犯一天没有抓获,这案子就不能了结,更何现在方惟和司徒巽又下落不明。
“他带走方惟和司徒巽,到底是为什么?”
萧倘和凯文看了看彼此,刚刚萧倘其实已经说出了原因。
陆岩心中的仇恨原于妹妹的被杀,虽然美国警方一直将这个案子定性为未解决案件,但根据司徒巽当时的判断,陆芯的死就是药剂师所为。匡提科的训练基地是军事重地,完全封闭,想要从那里带走目标就算是药剂师也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在那附近发生凶案,军方和FBI绝对不会让当地警方介入,自然就只能是匡提科内部的FIB学院来负责这个案件,那么陆芯的死亡被定性为附带伤害或是诱饵,便完全成立。
“Pharmacist至今没有落网,陆岩心中的仇恨无从宣泄,他需要一个宣泄这种负面的、痛苦情绪的对象。Pharmacist是虚幻,陆岩不知道他长什么样,甚至连他真实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这种虚幻的仇恨对象根本无法让他宣泄,那么他所能憎恨的,所能责怪的人只有他们。”萧倘黯然的说道:“司徒巽和方惟。”
“那……”傅亓极不情愿的问道:“那陆岩带走他们,是为了报复?是为了杀了他们?”
“应该是的。”凯文几近平淡的回答了他。
办公室里一片静默,卓阳要面对两个好友之间的生死,傅亓则同时担心着司徒巽和方惟的处境,而萧倘和凯文就算再冷静,再理智,这样的局面也令人担忧。
箱子里的雕像被发现的时候,傅亓还在卓阳的办公室。提交过车祸报告后,鉴证室的同事才腾出手来去拆箱,可是却发现,明明收货的时候,数目和采购单上的品目是对的,可是现在却多出了一个,问过门房之后才知道两个小时前又送来了一箱,说是之前漏了的,当时鉴证室没人有空收,于是门房就让人直接抬进来了。
大伙都不知道是什么,于是拆完了采购单上有的,才去拆多出来的那个箱子,打开箱子的瞬间,一股令人做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严术叫来了傅亓和卓阳他们,在方惟和司徒巽失踪的20个小时后,这个雕像给在场所有人带来的冲击,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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