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2 / 2)
卓阳和傅亓无奈的看了看彼此,也算是互相安慰了一下,谁让这里智商最高的人不理解人情事故呢。
严术现在应该已经失踪了,他要去为他下一步的才能展示做准备。想到这儿,司徒扯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瞬间又收起了这抹笑容,继续说道:“除了严术,拍摄这卷胶片的人也留下了信息,不是预先设计好的,仅仅是临时起意。……超清胶片成像原于光学原理,可以被放大1000倍,加上鉴证室的高科技,我想有些东西会更清楚。”
司徒点开了刚才交给傅亓的几张照片,投影幕上是一张被放大的眼睛,萧倘的眼睛。卓阳的精神再次绷紧,照片里萧倘的眼睛睁开到了极致,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眼睛包括房水、晶状体和玻璃体,这三部分加上外层中的角膜,就构成了眼睛的折射系统,而玻璃体可以将外界事物折射到眼底,同样也可以成像。
司徒不断的将照片放大,一个小小的黑点渐渐地被放大成了一个模糊的沦落,随着照片被推到了最大倍数,那轮廓变的清晰了起来。21张照片被放大到最大倍数,连续慢放仿佛是长达21秒的定格,只有那张并不太清晰的女孩儿的脸庞映在瞳孔里,像鱼眼相机里的人像一样凸起,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影像。
卓阳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格一格被连起来的画面,女孩儿似乎带着微笑。
“まゆずみ·やよい。”司徒巽永远简单直接的给出答案。“黛弥生。”
“司徒……”那两名失去部分皮肤的女性尸体,那个打给肖恩·拉里的电话,早该想到是为什么,傅亓正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懊恼。
“Ruud提起过她,她还有一个别称,Tanner,制皮匠。”
司徒向卓阳简单说明了关于黛弥生的案子。会议室里的空气十分沉重,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把所有人困在了中间,每一条蛛丝既细韧又沾黏,难以捕捉却又无法摆脱。
司徒继续说道:“Gourmet。Craft**an。Pharmacist。Tanner。不觉得是一个系列吗?…我曾经否定过,但种种迹象证明,不可能发生事发生了。Father,我不确定他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总之‘他’把一群极度危险的疯子聚集到了一起,为了某种目的连续的犯案。”
“什么目的?”卓阳觉得全身发麻,呼吸有些急促,这些代号,每一个都引起了一连串的恶性案件,如果真的像司徒巽所说的那样,他们是有组织的连续犯案,那这将是多么庞大的一个阴谋。
司徒撇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但我可以确定,那个目的和我、和方惟,有直接关系。”
卓阳和傅亓像触电似的,整个人弹了起来,他们没办法像司徒巽那样冷静,萧倘的死已经是沉重的一击。
“食人魔,我曾经是我负责过的案子。黛弥生,虽然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但也有很深的间接关联。雕尸案里,那些雕刻成方惟模样的雕像,以及陆岩的死。Pharmacist,方惟曾经是他的目标。……相信我,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巧合。”
司徒的神情里没有半点恐惧和不安,只有从不掩饰的兴奋,越复杂的谜题越能让他享受乐趣,甚至他希望对手能有更高明的布局和手法,让这个谜题越来越有趣。
卓阳再次从司徒的神情中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司徒巽是危险的人,他必须被控制在正义的范围内,否则他将会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
“头儿。刚有人报案,说萧哥的…尸体,在西通路229号。”
突然来到的消息,打断了司徒。卓阳立刻跑出了会议室,安排行动。
方惟回到家,看司徒不在,于是又折返回警局,正赶上卓阳要带人行动,就跟他一起往西通路去了。
一个身影跟他们擦身而过,高瘦的年轻人,带着耳机,顶着一头不算精心打理过的毛躁发型,手里拿着喝了一半的可乐,四处张望。走到专案组的会议室门口时,停下了脚步,眼中泛起了兴奋的神色,推门走了进去。
“学长!终于找到你了。”
司徒巽脸上原有的微笑瞬间垮塌.傅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严术的打击还没有缓过来,眼前又出现了一个让他头疼的情况。
西通路229号,大红色的拆字写在了墙上,一栋搬迁后留下的待拆迁社区医院。
背阴的楼道里,空气中弥漫着不明药水的味道,滴水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回响着,每一声都在扭紧众人的神经,此刻单调的画面里,只有坐在炽光灯下的身影十分扎眼。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她,她从容的举起了双手,并不打算抵抗。。
她带着稚气的笑容坐在屋子中间,铁色的冷藏柜布满了她周围的三面墙,每一格都工整的贴着所属者的名字。尸检台上放着一只皮质包袱,柔软而有韧性,很容易便能看出里面物体的形状。
卓阳的神经跳痛着,眼前的画面和收到的黑白影像重叠在一起,不知道是他自己在颤抖,还是脑海中那卷来自8毫米摄像机里的影像在不停的跳帧,以至于这一切都似乎不像真的。
“Take it.(拿去吧。)”她微笑着,“Body bag.(他的尸骨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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