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闻其四（1 / 2）

陆南川将《青冥老祖喜好二三则》放回架上, 接着往下走去。

开始对影楼里书籍的珍贵性感到怀疑——

这都是藏了些什么玩意儿！

越往下, 阁楼越小。

就像地面上越往上，楼阁越窄一般。

等到第十五层时, 一眼望去，已能见到边。

只不过仍未有什么异样, 除了耳畔哭声渐清晰。

终于，到了第十七层。

豁然开朗。

此处竟又设了个虚弥幻境，虽然荒芜, 但视野开阔起来, 更是有一圆明日，高高悬挂。

陆南川却意识到不对劲。

他不假思索地向前走去，这是个下坡，地面逐渐凹陷。

前方隐约可见一处天坑。

“……”陆南川停下脚步, 瞳孔骤缩。

天坑埋尸骨。

这方圆将近一里的原型巨坑内, 尽是森森白骨。

上方, 孤魂哭嚎，凄惨呜咽。

饶是陆南川在魔界见惯鲜血，也不由得头皮发麻。

他定眼望去，竟发现几个熟悉的身影，低喃出声：“……祁策，顾楚。是这儿没错了。”

之前见到过的、又被传送阵法送至不知何处的祁策和顾楚, 同样躺在坑里。

他俩身下, 是更多的森森白骨, 一具叠着一具。

从尚未腐朽的衣衫来看, 将近半数，是身着士兵服，腰间系着象征勇猛的红巾。

底下都是南明城的人！！！

换句话说——

他们这些人，都是生啖过萧楚歇血肉的人！

此时，全都悄无声息躺在坑底。

陆南川想起陆北泽之前吐出的那个名字，又轻轻念了一遍：

“凌凝雨。”

与此同时，他只感觉脚下剧震，响声如雷。

载着他的土地裂开缝隙，让他跌落。

来到第十八层。

陆南川还未站稳，就听见一声轻笑：“初次见面，该如何称呼？陆赭，陆南川，还是离渊帝尊？”

“……”陆南川站定，转过身来，道，“咱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

“——凌阁主”

第十八层，又恢复了冰冷黑暗，只不过四周用莲花做灯盏，细火燃烧，照得通亮。

凌凝雨坐在正中央，未戴白绫，仍闭着眼，露出一张姣好面容。

他是俊美的，但更偏向于雌雄莫辩的美，眉目若三春烟雨，一双桃花眸即使是闭着，也不难窥见以往的风采。

凌凝雨说话仍是客客气气的，像是戴了张假面，道：“之前只是帝尊单方面见过我。”

陆南川刚想问什么，耳边传来陆北泽焦急的声音：“南川，速离开！”

之前陆北泽从未开口说话，陆南川还以为陆北泽有些气他冒失走开，才没有搭理自己。

原来一直开了元神互通，在看着么？

没想到，陆南川还未来得及回句话，凌凝雨就笑了笑，道：“三清找你吧？抱歉，只能先掐断你倆说话了。”

他话音刚落，陆南川耳畔就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