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城区(2 / 2)
时阡一如既往地审视四周,“不要松懈。”
又往里深入一段路程,仍旧没有什么发现。废城区面积和现在夕城差不多,其中小街小巷更是纵横交错。
又是一个岔道口,姜濛道:“我们要不分头找吧?”
“不行。”时阡果断道:“分头不安全。”
杜雨汀走到姜濛边上,轻轻道:“分头走我们凑齐一波人一起进来就没意义了,一起行动可以互相照应。”
姜濛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她的嘴巴起了轻微一层干皮,杜雨汀从包里拿出水壶递给她,“喝点水吧。”
姜濛接过,喝了一大口,把水壶递还,说了声谢谢,急走几步走到了队伍最前面,高高的马尾微摆着,头发在阳光下焕发出光泽。
这座城看起来除了自己这波人,就没有活物了,连昆虫都没见着一只。陆呈涯,你真的在这里吗?
杜雨汀在心里刚这么问完,就听见姜濛以同样的句式把这个问题喊了出来,“呈涯,你在这里吗?”可这声音一遍一遍喊出来以后,没有回应,甚至连回音也没有,就像被这儿的黄沙吸收,没留下一点余音。
南岩走的累了,靠在一堵破墙边,看姜濛又喊了一遍后,说:“呈涯兄会不会根本就没来这儿啊,这儿看起来也没什么危险,他要是来了不可能会被困在这儿。要不就是,他来过但是离开了。”
姜濛:“他一定来了这里。他之前就说过要来废城区的,如果他出去了肯定也会找我的。”
杜雨汀指指前面那座白塔,“我们要不去那儿找找?”
白塔看着不远,但沙地行路不比平地,速度快不起来,走着走着,时阡忽然停住,神情严肃。
杜雨汀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听到什么?”杜雨汀纳闷,全神贯注听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声音,她看看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阿荧茫然道:“没什么声音啊。”
时阡竖起一根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神态非常戒备。杜雨汀等人不由得也神经紧张,渐渐地,他们确实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沙地上爬行一般。
声音越来越清晰,而且不是来自一个方向,却是以他们所在为中心从四面八方传来。
“什么东西?”阿荧祭出她的武器——兰草鞭,一根蓝紫色的小细鞭。姜濛也早已把剑握在手中。
南岩突然指着一个方向,惊慌叫道:“你们看!”
大家顺着他所指方向看过去,只见那边的小街上密密麻麻爬满了什么东西,向着他们的方向涌动。
“是蜥蜴。”时阡看清了来物。不一会儿,其他方向也陆续涌入了同样的物种。
阿荧攥紧手中的鞭子,问道:“怎么会这么多蜥蜴?”
“它们看起来是冲我们来的。”杜雨汀道。
时阡亮出右手的护爪,看着蜥蜴稍少的一个方向道:“我们从这边冲出它们的围困。大家小心。”说着已经开始往那个方向冲过去,大家连忙跟上。几道银光交错,时阡冲过去快速地解决掉了几只蜥蜴。
其他的蜥蜴看到人逼近了,都张牙舞爪地进攻,杜雨汀和南岩两个人武力值比较弱,被时阡、阿荧和姜濛三人护在了中间。不过杜雨汀还是掏出符咒,不时施个术出来。
“小心!”一只蜥蜴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姜濛的腿边上,正仰着前身想要在她腿上来上一口,被阿荧及时发现,一鞭子给抽得飞出了十米远。
“这些蜥蜴有毒,千万别被它们咬到。”时阡叮嘱。姜濛定了定神,更加小心地清扫着这些蜥蜴。
都说越毒的生物,外表越猎奇颜色越艳丽,这些蜥蜴长着浅橙色的网格纹,一看就不是寻常物种。倒是应了阿青说的,这废城区滋生邪崇毒物。
还好这些蜥蜴除了张开嘴用毒牙咬人,也不会其他技能了,应付起来倒也不是特别难。虽然数量多,但是他们要突出重围却也只是时间问题。
也不知杀了多少只蜥蜴,沿途都是蜥蜴的尸体,快要脱身时,前方忽然传来很大的声响,看清了眼前是什么东西,众人心里都是一沉。
两只身长十米左右的蜥蜴正睁着一双污浊褐色的双眼盯着他们,它们的表皮是猩红色的,这无疑彰显出它们的毒性比这些普通蜥蜴的更强。
阿荧呆立着感慨:“好大……”
两只蜥蜴像两辆装甲重车一般,朝着他们碾了过来。它们的爪子和尾巴坚硬得像石头,舞起来却虎虎生风,顷刻间就把杜雨汀等人逼得四散,不成行列。动作间扬起的沙尘更是让人眼睛都无法睁开,没多久杜雨汀已经不知另外几个人在什么方位了。
时阡和姜濛几个人还在艰难地跟蜥蜴缠斗,蜥蜴身如装甲,利器很难损伤它,好在他们的武器蕴藏灵能,多番努力之下,也给它们添了几道伤口。
然而可能是受伤惹毛了其中一只蜥蜴,它忽然扯长脖子,接着从口中喷出一道暗红色的毒雾。时阡早在它作势要喷时就嚷道:“不好,快躲!”
阿荧和姜濛二人却是都晚了一步,虽然躲避开大多数毒雾,还是被沾上了一些。
而另外一个角落的杜雨汀也是狼狈不堪,本想摸索着去到时阡他们所在方位,还没等她弄清方向,一条粗壮坚硬的大尾巴猛甩了过来,力道堪比推土机推墙,杜雨汀顿时就被撞得几欲吐血加甩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杜雨汀被撞得七荤八素,歪躺在地上,想喊,可觉得胸腔内好像被哽住了一般,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头也天旋地转的,不知是不是自己脑子被撞坏了产生了幻觉,她感觉躺着的这处沙地好像在渐渐凹陷流动,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没几秒就被吞噬掉了大半。杜雨汀双目涣散,仰头艰难地虚张了张嘴,彻底陷入流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