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异样（2 / 2）

“你能得出什么结论？”沈星河学着印桐的动作，掰着手指梳理事件顺序，“你回来找东西，得知妹妹病了，并且大概知道那个让她生病的东西是什么。那只能说明你对这个造成妹妹生病的罪魁祸首——那件东西很熟悉。”

“熟悉到什么程度呢？”印桐问。

“熟悉到看见妹妹的反应，就知道她的生病和那样东西有关，”沈星河轻声呢喃着，“也就是说，要么你曾经见过这件东西在别人身上作用的效果，要么……”

“要么这个东西曾经是作用在我自己身上的。”印桐掰开手指，摆出一个“2”的数字，顺带着结束了这个细思极恐的话题，开启了下一个问题，“那么第二道题。”

他摇了摇自己的两根手指：“在你进入这个游戏后，我对妈妈介绍了你的角色——‘沈同学’，按道理说，你是突然闯入到这个新手副本中的一段bug，你的存在应该是不干扰整个游戏的运行的，那么问题来了：1，已知你与当前游戏无关；2，突然出现的‘沈同学’毫无违和感地加入了游戏剧情。这证明了什么？”

“这能证明什么？”沈星河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证明箱庭online的自由度远超其他游戏？证明NPC自主意识的研发已经趋于成熟？证明虚拟与现实的伦理问题将再度被搬上台面？你好歹给我个思考方向啊，谁知道这能证明什么？”

印桐耸了耸肩：“怀疑自己干什么，你说的没错啊。游戏NPC接受了原本不属于当前副本的bug玩家，无非就是能证明两件事。”

“1，从NPC 的角度来考虑：这个游戏的自由度很高，NPC的自主思维能力超强。”

“2，从原副本玩家——也就是我的角度来考虑：在原来的这段游戏中，我就有带人回家，现在出现的bug玩家——你不过是替代了原有的那个人的位置，所以才会被NPC顺利地接纳。”

“可这么想的话就又有个问题了——原来那个被我带回家的人是谁呢？”

印桐从地上的瓷盘中捡出一个苹果，蹲下身，放在棕红色的木地板上，又从旁边挑了个比它小一号的，放在原有的苹果旁边。

“假设这个大的苹果是我，小的苹果是被我带回来的人，也就是你现在占据的这个‘位置’，那么原本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到底是谁，他去哪了，又是为什么没有在游戏中生成NPC？”

“我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沈星河弯下腰，从印桐手上抽走了那两个苹果。

他说：“你别再难为自己了，你有没有想过，事实可能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说不定这个游戏就是按照你的思维方式来进行的呢？”

“什么意思？”

沈星河蹲下身，正视着印桐的眼睛：“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一开始说的话，你说这个副本里出现的所有东西，都是根据在你思维中占的比重而出现的。”

“我那是骗你的。”

“不管你是不是骗我，”沈星河打断了印桐的话，“我觉得你这话说的挺有道理的，你想想看，说不定我这个bug之所以能够运行，是因为你向NPC介绍了我的存在？假设这个副本的规则是按照你的潜意识来运行的，那么只要你接受我了，其他人不也就跟着接受我了？”

“那你想太多了，”印桐嗤笑了一声，“如果这个副本真的能按照我的想法运行，安祈现在早就躺在我那张大床上了，那会有你瞎掺和的份，”他摆了摆手，像是暂且放弃了深究这个问题，再度伸出一根手指，将话题引导向了另一个方向。

“我们来说下一个问题吧，”他竖着三根手指，长叹一口气，“1，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我真正的母亲在我14岁这年已经变成一抔骨灰了；2，已知，在我的记忆里，我当初回到这个家的时候，对现在等在下面的那位夫人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但一旦和她展开对话，我会不由自主地烦躁，宛如叛逆期的臭小子遇见了母爱泛滥的后妈；3，在印晴刚才的故事里。”

印桐停顿了一下，就像在回忆妹妹刚才讲过的故事：“在她刚才的故事里，她是‘一点一点接受了’印夫人是她的‘母亲’的，也就是说，楼下那位替代品根本就不是我的‘妈妈’。”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谁？”

沈星河咽了口唾沫，有些烦躁地松了松领口：“行，按照你的说法来看，楼下那位夫人不是你妈，但这件事你和你妹应该都是知情的，后来你妹不承认‘她不是你妈’——这话说起来怎么这么绕啊，那位夫人不是你妈还能是谁啊？”

“还能是谁呢？”印桐转过身，看向面前紧闭的两扇房门。

他说：“我有种预感，答案就在这两扇门后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