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2 / 2）

“我能有什么事，温灵在这乖乖地等我回来。”李温媛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轻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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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过几日就要去赶考。

一年一度的春闱，他年前过了州试，总算有资格去参加。和老夫人打过招呼，老夫人让他提前十天，去礼部指定的地方附近的客栈住下来，全心全意地准备考试，顺便结交一些同样来参加考试的人，说不定能探听到什么消息认识到考官。

老夫人把张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张生身上，让姜氏督促着准备用的东西，给她拨了一大笔银子。姜氏乐不得拿着这个差事，忙得不可开交，想着给儿子置办妥当了，自己还能落些私房钱。

张生自己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正坐在书房里自拟题目写文章，听到院子里有点吵闹。

他仔细一听，是自己的丫鬟翠儿拦着他的小侄子张希，不让他进来打扰自己，但张希急得都要哭了，不停地跺脚，坚持要见自己。

张生刚好写文写得不顺，思路拥堵，但被吵闹到，也并没有生气。

他一向脾气很好，拉起袖子把笔搁置了，仔细把文章收到一旁。

“希儿进来。”他开口说道。

翠儿只得放开手，说道“小公子，是二少爷写文章之前告诉我不让人过来打扰的，您可别怪我拦着。”

张希哪里有心情听她说话，看都没看她一眼，气喘吁吁站到张生面前。

“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二叔教你的君子泰然，你都忘了吗？”张生眼神柔和，背着手，看着张希。

这孩子做什么去了，为什么身上脏了好几块？

他还没来及问，张希紧闭双眼甩了甩头，似乎在让自己思路更清晰一些。

他想起李温媛跟他说的话，心中暗道，对不起了二叔，我这是不得已才骗你。

“二叔，我刚才在我院子里背文章，发现我院子的角门那里，一片漆黑但有动静。我悄悄上前去看，看到西厢房少夫人，跟一个男子拉拉扯扯的。”

他终于把李温媛教他的一口气说出来，此时心中不但有着对欺骗二叔的内疚，还有对李温媛的内疚。虽然是她让自己这么说的，但是女子最重要的名节她都用来做工具帮自己和娘亲，让他万千感激。

张生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此时对李温媛的不满和愤怒一点点从心间升了起来。上次明明放了她一马，又派给她丫鬟，虽然是一种变相的监视，但也何尝不是在努力感化她，她却又选择无视他的好意，还做出与人私奔的事来！

无论相貌还是才华都如此好的女子，为何不能知廉耻一些呢！

张生气得不行，他明显声音变冷，问道“少夫人跟他走了？”

他的声音让张希对李温媛的内疚又多了一分，张希抽了抽鼻子，说道“我不知道，二叔你过去看看吧……”

他话音都没落，张生一言不发，闷头向着侧后院快步走。

张希步子小，他跟着张生十分费劲，但小跑也能跟得上。这一段路他走得分外忐忑，不是因为说谎，而是替李温媛和他娘亲担心。

张生听了张希的话，不曾怀疑他，只觉得一定是李温媛从狗洞爬出去见的那个人，胆大包天得竟然潜到府里接她了。每当他看到青儿的时候，都会有意识装作无意识的打探李温媛的动向，她一直安分守己，难道都是假象不成？

他怀着这份愤怒，踏入常湘栀和苏怜的院子，但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很是安静，只能听到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哪里有人？

张生环顾一周，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张希。

张希目光躲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早春的傍晚一点都不温暖，他的额头却泛起一层薄汗来。

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李温媛并没有教他，他只希望李温媛早点出现好解围。

“希儿，你在哪看到的？”张生问。

张希咽了咽唾沫，手缓缓地抬起来，他想乱指一个地方，手指尖还没等点出来，只听到屋子里一声尖叫。

“啊！”

这一声，把张生和张希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常湘栀的房中，隐约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扑向一个女人，那女人惊慌失措地躲开了，并尖叫了一声。

“别过来！”女声又喊道。

张希一下子就听出是娘亲在喊，他顾不上别的，撒腿就往屋子里跑，张生比他更快，几步上前推开了门，大喊道“是谁在这！”

哪里来的登徒子！

张生抄起立在门旁的门闩，一个箭步进了屋中，第一眼瞧见的，是常湘栀头发散落，惊慌得像一头小鹿。

而第二眼，让他瞳孔骤然锁紧。

他的父亲就站在房中，同样头发散乱，脸上还有抓痕。

“这是怎么回事……”张生手足无措，看着父亲，手中的门闩咣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随着这一声响，一个女声从张生身后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同样的疑问，没有人回答她。

李温媛一脸诧异的从院子里走了进来，站在张生旁边。

没有人注意到，她偷偷地拍了一下张希的背，似乎是一种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