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席忱(2 / 2)
这回是含化的。巧克力味伴着酒精味道在他舌尖蔓延着,勾起他丝丝缕缕的回忆。自打他记事起他就只记得酒心巧克力味,也只敢吃这一种糖——听起来很幼稚。
他印象里的糖包着漂亮的花花绿绿的包装,包装下藏的是色彩斑斓的小糖豆。
他印象里有人贴在他的耳边,低沉的烟嗓慢慢地告诉他
“只要一颗。你会很快乐。”
他从怀里掏出匕首,狠狠地捅进了那人的后颈。那一刀捅的不深,但Alpha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倏然在狭小的空间里暴涨,席忱被那味道逼得喘不过气。他颤抖着用沾了血的手从旁边摸过来一支抑制剂打在自己身上,然后逃离了现场。
走之前把五颜六色的漂亮的糖洒了一屋子。顺便帮屋里的人叫了救护车。
文澜德知道席忱十六岁的时候做了这么一件大事,连着感慨了整整三个月。
他把席忱紧紧地搂进怀里,亲吻他的额头,告诉他,文老板在这里,他不用怕。
席忱确实不怎么怕了。他回吻着文澜德,和他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席忱眼里他们的关系是暧昧而清楚的,无非是包养与被包养。文澜德上他的学,席忱在酒吧打他的工。席忱不敢奢求能从文澜德这里得到什么依靠或是爱情,但他好像又的的确确的想要向文澜德索要什么。
比如说他在闻到了文澜德满屋子青柠味的时候的反胃,比如说他听见文澜德半夜迷迷糊糊说着的人的名字。
这些他都没有说过。
虽然工作的酒吧被文澜德买了,但是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影响呢。不过是换个老板,而新老板恰好是他带着蜂蜜味的同居室友。
席忱开玩笑问过文澜德,怕不怕哪一天席忱把匕首刺进文澜德的后颈。
文澜德对他笑笑,说不怕。
他说,他在,席忱在,所以什么都不怕。
Alpha的嘴,骗人的鬼。
席忱也不知道今晚怎么回事,刚刚解决掉的人身上的味道就这么把他带到了多愁善感的世界。他看着酒红灯光包裹着的吧台下的两个人,视线有一点模糊。
有点难受。他说不出来。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可能刚刚巷口的温礼也是这种感觉吧。
百利甜酒的味道无边无际地在空间里散出,席忱觉得自己快要失了力气,伸手摸向包里装抑制剂的盒子
——空了。
席忱自嘲般的笑了笑。常在河边走最后肯定得湿双鞋。他扶着墙从洗手间出来走到角落却不算偏的地方坐下,茶色眼镜架在鼻梁上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从他坐的地方看过去,恰好能看到吧台的两个人。
他们在灯下闪着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