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难安（2 / 2）

他笑着看着我，说：“其实穿白裙子的也可能是另外一个身份。”他又向我走进了两步，轻轻地说，“那就是——美丽的天使。”

我愣了一下。但我很快想到他的用意或许不是在夸赞我：“安格斯，你又在试探我的身份！我警告过你多次，不要妄想知道我是谁！”

他好像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只能苦笑着说：“哈，不要那么生气嘛，佐伊。你该知道我不会害你的，我想，你也不会是天使这样的弱神。”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神不该分强弱的，每个神都有着重要的地位，天使能争取来第一个白天，你能吗？”

“可是天使死了，大家也都会死呢。”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我沉默了，安格斯怎么能把生死说得如此随便呢。不过真的有些神只有一死才……但我不是。

我不是天使，我是女巫。我只有活着才有用处，我的解药可以救下狼人伤害的人，我的□□可以杀死任何一个我想他死的人，就算他有守卫的庇护也别想逃脱。那安格斯又是什么呢？我们都互相知道对方是神，但他回事白痴吗？我觉得不像，他应该也是一位强神，比如猎人，预言家……

等等，我怎么也说起强神弱神来了？准是被安格斯带坏了。见我许久未说话，他又主动挑起话题：“所以佐伊，你是来找我干嘛的？如果你是寂寞了而……”

“快住嘴吧，你这无礼的家伙。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最近四周有没有什么怪异的现象？我最近总有奇怪的不好的预感，狼人可能要出现了。”

安格斯的嘴角仍然保持一个完美的弧度，但我看到他的眼里笑意已经逐渐褪去。

“没有，你多心了。”他不再看我。

“安格斯，你能不能先认真思考一下再回答？”

这几天一种莫名的恐慌笼罩在我的心中，我想着是身为神的预感，预感到一场屠杀的来临。同样是神的他，也会有类似的感受吧？

“我不懂为什么，佐伊。”他舔了舔嘴唇，“你就那么希望狼人出现？这几年你每次来找我都问这种事情，咱们就不能聊些美好的私人感情问题吗？”

“我跟你没什么私人问题好谈的，如果不是一开始我知道你也是一个神，我根本不想在感到危机的时刻只来找你！”七年前，我与安格斯在一个节日盛典中碰巧遇到，在见到的第一面，我们就发现对方是神，这是突然出现在脑中的意思，并十分坚定。这不是预言家的能力，因为我是女巫。但即使是预言家，也只能辨别别人是好人还是狼人，不能确定他具体是神还是村民。但我常认为安格斯是一个拥有厉害技能的神，不然怎么会有和我这么强烈的感应？

然而再厉害的技能也改变不了他这种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态度，他与我恰恰相反，我一直把在屠杀来临时保护好人视为自己的责任，但他完全不担心，每天吃吃喝喝，与同为富家子弟的人聚在一起寻欢作乐。还经常开我的玩笑。

“佐伊小姐，我可以认为是你在依赖我吗？”

总是这样。

算了，我还是走吧，别再来找他了，但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臂。“天呐，佐伊，你怎么这么瘦，我是会心疼的。”他皱着眉头大声说道。

我挣脱了他的大手，严肃地说：“玩笑话就到此结束吧，你一直这样玩世不恭的态度，我和你谈不来。”

“好吧，佐伊，你别生气。唉，你怎么对我这么凶吗？”

啊，我有吗？明明是他自己不老实。见我不回答他，他又问我：“你这几天难道无法心安吗？”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

安格斯用手指敲击他倚着的那张桌子，头微微地低着，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不得不承认，他这副样子真的很帅，年轻的姑娘们可能都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不如，”他再次打破了沉默，“你住到我家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