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营救（2 / 2）

绯月又道：“不问问我为什么吗？”她说完，见十三月没有想开口的意思，便接着又说道：“你太耀眼了，只要你在一天，公子永远都看不到我。”

十三月盯着她，想要靠近一些，却被铁链扯了回去：“除掉我，他的确可以看到你，可结果又怎么样呢？最称你的心的，还不就是脱离天下崇月，取代我现在的位置？”

绯月：“只要没有你，我相信往后公子用得着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十三月摇了摇头说：“绯儿，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悲，你这辈子最大的抱负，就是做他的鹰犬吗？”

“说话别这么难听，你不也一直是他的走狗？！满朝上下，谁不是？！怎么你被人叫了两天右郎将大人，就忘了自己本来是个什么玩意了吗？”

“我没有忘！我一刻都不敢忘！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明枪暗箭，杀戮陷害，我受够了，我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

绯月：“我看你真的是得意忘形了，咱们这条烂命从被公子捡到那一刻起，就是他的，生当为他，死也当为他！没有他你什么也不是，你有什么资格为自己活？！”

十三月蹭的一声站起来，扯动铁链哗哗直响：“这么多年来，我为了他的天下，他的抱负，杀了多少人，受了多少伤？还不够吗？！”

绯月立马想反驳，却顿了一顿，不怒反笑，末了摇摇头：“没想到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公子看人，果然精准。”

“什么意思？”

绯月笑的十分难听道：“从小，你什么都比我强，武功学的比我快，比我聪慧，比我果断，我什么都比不上你，你可以得到他的爱怜，他的欣赏，他的重用！而我呢！我和你受一样的训练，却怎么也比不上你，每次他对你笑，对你鼓励，我都只能在后面眼巴巴的看！我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可以向他展示我的能力，你总要从旁阻拦——”

“我是怕你应付不来！你还太小！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

绯月一脚踢上面前的铁栏：“你闭嘴！十三月！你的关心让我恶心！”

“这次随公子去蒲城的本该是我的！陪他建功立业的也该是我的！这个右郎将也该是我的！他也该是我的！不该是你！也不该是那个楚楚！公子早就看出你会有异心，为了把你放在眼皮底下才让你进宫的！十三月，你怎么可以这么幸运？就连你犯错也可以得到待在他身边的机会，你们究竟有没有想过，这对我来说该有多么不公平？”

“绯月！我是真心待你！从未想过要同你争什么。”

“是！是我不如你！才只能捡你吃剩下的，从小到大，十几年！十几年啊！如果你真心待我，又怎么会让我一直屈于你之下，出不了头？我们又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快别说什么真心，什么感情了，虚伪！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家人，你知道吗，这次就是我向公子报告了我们的行踪，才让范琢晁典抓个正着，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一起去？你真的以为我是关心你？呵呵，别傻了，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否则又怎么会有你将陛下一剑穿心的好戏？”

“绯月……”十三月唤了她一声，还没说话，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有一人着劲装自巷道的阴影里走来，在高窗前停下，光影将她分割成两半，手中提着的钥匙圈，发出清脆的声响。

十三月和绯月都不由看向来人：“霍慎？”

绯月的目光转向她手里的钥匙圈，再联想到大理寺格外空虚的守备，她恍然大悟：“霍慎！你想做什么？”

七七与范琢商议完毕，便回府打点，一直等到范琢给了信号，她才出发，谁知道突然杀出个绯月。方才她二人的对话，七七也听到一点，知道了来龙去脉对绯月自然也有所防备，下意识的就抬手按住了腰间佩剑，绯月见此，也不觉后退两步，与她拉开距离。

七七道：“我深夜到此，手里还拿着钥匙，不用问也知道我想干嘛了。”

十三月努力走到能看得见她的地方，见她的确一副夜行打扮，不由也很纳闷，她自问与七七没有值得她冒死相救的交情，但她却的的确确在这儿，常年从事暗杀工作的十三月甚至怀疑七七是不是来杀她的，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理由。

七七又道：“上次你来我府里避难，我救你一命，不如今日就还了这个情，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与你为难。”

绯月已经有所防备，缓缓抽出袖中软剑：“恕难从命。”

十三月扒拉了一阵铁链，压低声音对绯月道：“绯月！不要拔剑！你打不过她！”

“你都这个地步了还这么看低我？”她并不看十三月，只是紧紧盯着霍慎，防止她突袭。

“我不是看低你！她功夫了得，你哪里是他的对手！就算你打过了她，可她结下怨，日后你能斗得过她吗？”

“不用你管！”

绯月的长处的确不在用剑，更别提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对剑的施展有很大阻碍，七七就很明显知道这个道理，根据环境的限制，选择了赤手空拳来战，结果当然是七七占了上风，交手数合，被七七夺去软剑，架在她脖子上。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七七却明显没有同她废话的打算，一计手刀下去，绯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七七甩了甩剑，十三月以为她要杀绯月，便大叫道：“别！”

七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绯月往墙角一放，便拿钥匙来打开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