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祸端（2 / 2）

她拱了拱手：“承蒙夸奖，承蒙夸奖。”

她地痞流氓般的，丝毫没有一个将军的风范。

韩非摇了摇头，在石头一旁席地而坐，两人一时无话，奇怪的是却没有人觉得尴尬。

她也似乎很自然的接纳了韩非的存在，甚至不在意他侵略她周围的私人空间。

韩非轻声问：“你在看什么？”

她答：“看星星啊，幼年时，母亲常说，人死了以后会变成星星，一直在夜空俯视我们，庇佑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韩非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斜躺下来道：“将军是在思念戚元帅吗？”

“不是。”她斩钉截铁的回答。

韩非甚是敏锐，知道她不愿提及，便自然的岔开话题：“这里的夜空固然美，但却不是个看星星的绝佳之处。将军知道留仙山吗？那是才是人间仙境，一到了晚上，就连河里，好像流淌的也是星星。还有长白山，星星触手可及。”

她弯起嘴角：“长白山我知道，听说那里有终年不化的积雪，我一直很想去看，有时候真是羡慕韩兄，去过那么多名山见过那么多世间绝景，不似我…”

韩非笑了，道：“将军与我，本就不是一种人，自有自的风采，不必羡慕。不过，红颜易老，刹那芳华，若将军心中真有想去的地方，还是应当走出沙场，走出宫门去看看的。”

她摇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韩非自嘲道：“是了，将军志在沙场，自然不是我等闲散人士可比的。”

她听了又摇头叹息，却不置可否。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公主寻来，打破了宁静。

“韩大哥！原来你在这呐！”

公主仍是穿着男装，走路的姿态却是端庄典雅，整个人看起来就有些别扭了。

她从石头上支起身子来，看见公主过来，有一些不悦，但对方是公主，她又不能表现得太失礼，只好将不悦压下，眼神带着警告的看了眼韩非。

公主也看见了七七，脚步顿了顿，说道：“霍将军也在。”

七七知道公主在韩非面前刻意隐瞒了身份，是以也没有向她行礼，只淡淡嗯了一声。

她走近韩非身边，韩非赶紧起身站好，往七七这边退了两步。

公主问道：“你们在河边躺着做什么？”

韩非礼貌地微笑道：“自然是赏月听河。”

公主眼睛亮了起来道：“难道这河也很有名？”

韩非负手而立：“山水之灵不在于它是否有名，我们所处的每一处，其实都值得我们坐下来，静静聆听，好好欣赏。”

公主拍拍手说：“韩兄这话甚是有理，应当记录在你的游记里面！”

韩非闻言却有些害羞，以拳掩唇轻咳了一声，又往后退了两步，却碰到了七七的脚。顿时有些窘迫。

七七看向他，他无奈了怂了怂肩，仿佛在说，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

公主又道：“万物之灵，若当真若韩兄所说，我也很想去见识一番。”

韩非摇头：“鄙人才浅，所写所诉也不过就是一点皮毛，当真要身临其中，方可感受自然的玄妙。”

“韩兄，你能带我去吗？”

“你若真有心，我自然也…”

“咳！”眼见韩非的话要说出口了，七七赶紧假咳一声打断，就怕公主一时兴起，再出个什么幺蛾子。

“呃…”韩非看了看七七脸色，没有再说话。

七七从石头上蹦下来，走到二人面前，对公主道：“您该回帐休息了。”

公主对她的事迹有所耳闻，对她是又厌又怕，即使知道自己的地位高于七七，却仍是不敢当面违逆她，悻悻点头离去了。

七七这才回头撇了眼韩非，警告他道：“当心说话。”

韩非哭笑不得，连连点头。

七七又道：“那是我们公子未过门的妻子，你可不要惦记。”

“我…”他正要辩解，七七却一扭头走了，韩非摊开手，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