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鸿门宴之二(前)(2 / 2)
“……”
江月:“不嫌,跳吧,我捞。”
秋歌闻言似是赢了一般,让到一边,继续走。江月心道,不会是装梦游吧。
白日里艳阳高照,自然夜里也是晴空万里,月明星稀,即便夜已深了,月光透过树枝细细密密的洒来,还隐约可见人的影子。秋歌停在树林里不动了,空洞的眼神似乎望着某个枝干。江月也累了,在她身边坐下。抬眼一看,许久不见如此圆月了。
究竟,是许久不见如此圆月,还是许久不曾记得抬眼望望夜空。
江月怔怔的。突然秋歌抬手一指面前的树枝,也不开口说话,就指着。
江月瞧瞧她,一动不动的样子,一阵清风吹过,打了个寒噤,江月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秋歌道:“青青,别怕。”
秋歌突然开口道:“江月。”
江月望着她没回话,等着听她继续说什么。
秋歌不耐道:“魏江月。麻雀,我的麻雀。”
江月愣道:“你叫我什么?什么麻雀?”
秋歌道:“江月。麻雀都飞走了,还吃不吃了?”
江月试探道:“走了便走了,我去给你抓灰喜鹊来吃。”
秋歌突然哭丧起脸道:“不行!养起来。”
江月道:“养起来做什么?”
“给魏江月。”
江月一愣,盯着背对着他的秋歌,秋歌仰着头。江月道:“青青。”
秋歌“哼”一声,突然放下手直直倒了下去。都说梦行症的人在夜里走出去多远都能安稳回到床上等着醒来,但秋歌原地就倒下了,江月也来不及细想,赶紧爬起来接住,秋歌便实实在在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这世上最冤枉的大约就是失忆二字。
第二日待到秋歌醒来,只觉浑身神清气爽,坐起身眯着眼正欲伸手去拿外衣,却听得如水的男音:“你醒了?”
秋歌愣了愣,惊道:“你为何在我房中?!”
江月起身行至床边,俯身凑到秋歌耳边道:“是你在我房中,占了我的床不说,竟还来质问我?”
“我……我不会……?”
如此一说,秋歌自知有梦行症的毛病,心下也明白的七七八八了,气势软了不少,吞吞吐吐道:“昨夜……是我自己跑来……?”
江月含笑点点头。
秋歌咽了咽口水,揭开被子只红着脸道一声抱歉便与向门口逃去。
江月一把拉住秋歌盯着她道:“没关系。”
秋歌嗯一声,垂着眼帘,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江月道:“秋歌有何不好意思的,你我是有婚约在身的。”
这婚约不提也罢,一说起来秋歌便心中有些不满。既是当日里秋信生与他江月信誓旦旦的说了,至今为止秋歌对江月的了解还仅处于一个名字。
所以在心中秋歌从来没有将此事当真,如今江月倒是找了个好由头,在秋歌这里倒来去自由。
秋歌索性向后退了一步,道:“江月,既你提到这婚约,我便与你说了,原本你打那擂台也是个误会,虽不知江家在京城是何地位,但仅凭江月你的条件,怕是与京城中的大家闺秀都能有些缘分,倒不必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江湖流言与我在一处。”
江月一愣,道:“秋歌这是怪我没有让父兄前来提亲?我又何曾是因了流言与你一处?”
秋歌也不便再说些什么,正欲转身出去,便与推门进来的季清撞了个正着,那季清嘴里正喊着:“小……”,一见秋歌,立马停下了。
“小清?!”
秋歌万没想到会在这庆阳一间客栈之中遇到季清,合着白吩咐那么些照顾季清的话。见季清在原地不动,也不开口,秋歌又道:“你怎么在这?”
季清“我”了半天,终于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对秋歌道:“我来给师姐送信,你走了没多久师父便寄信回来了,大约有事要交代你。”
秋歌将信将疑的接过信,又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处?”
季清摸了摸后脑勺,看向江月。秋歌也随之看向江月,江月面不改色的侧过头,端了杯茶,道:“茶不错。”